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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這樣,絳年要想探視,明天去吧,我安排。」蔣筱斐拜託沈絳年探視沈青訸時,儘量勸她別衝動再等等,同時最好能問出所有證據的地點,「陳錦蘇這邊,因為沈青訸的警告,我估計她暫時不敢有大動作,絳年要是能問出證據的地點,我會儘快收集,實在不行就等我收集全了,以你們其中一個人匿名提起訴訟。」
「如果真的需要,以我的名義吧。」Kelly提議,蔣維爾白了她一眼,「你一個外國人少湊熱鬧,蔣律師,有事就找我。」
現在核心的問題是,沈青訸的證據到底都在哪,陸漫云為了少牽連人作為計劃的主導人,而沈青訸怕牽扯更多人,她掌握了所有的證據,並且分散布置到多個地方。
會議結束,Kelly帶著幾人去吃飯,沈絳年根本吃不下去,「吃不下也得吃,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瘦了多少,明天沈青訸看見你,你讓她心疼死嗎?」蔣維爾直接戳中沈絳年的軟肋,沈絳年狼吞虎咽,吃到被噎住,淚水滑下來,軟弱還是暴露在人前。
Kelly遞紙巾,沒人去安慰,這時候靜一靜是最好的辦法,越安慰會越想哭。
沈絳年和無雙回醫院的路上,收到了黎淺的電話,「寶貝兒,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
「我看你在網上發布的百萬懸賞了,到底是誰出事了?」
「沒人出事。」
「寶貝兒,你是希望我拜託笙哥利用特別手段去查嗎?」
沈絳年揉揉眼睛,「媽出車禍了,現在昏迷不醒。」
黎淺半晌回不過神,再回神時,淚水布滿臉頰,「這麼重要的事,現在才告訴我,你拿我當什麼人?」黎淺暴怒,「你個小崽子跟沈青訸不學好,撒謊隱瞞學的一流是不是?」
沈絳年哭聲傳過來,黎淺再也凶不起來,「醫院告訴我,我現在過去。」
黎淺比沈絳年早一步到達醫院,沈萬誠正在和陸漫雲聊天,「喲,漫雲,看看誰來了。」
黎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死命咬唇才沒有哭出來,「媽,淺淺來看你了,我來晚了,不能生氣哦,我最近太忙了,以後會天天來的。」
黎淺和沈萬誠,陪著陸漫雲聊了一會天,沈絳年過來後,兩人才出去,「小年,你陪你媽媽聊會。」沈萬誠抬手擦沈絳年濕潤的眼角,「不能再哭了,眼睛每天都腫著,媽媽知道多心疼。」
「抱歉。」沈絳年拉拉黎淺的手,黎淺紅著眼圈笑著嗔道:「慫貨,就知道你見面就得跟我道歉。」黎淺狠狠擰了一把沈絳年的耳朵,「以後再跟姐姐我撒這種謊,我捶你。」沈絳年吃疼,淚水再度滑下來,黎淺心疼地抱住沈絳年,「好了好了,姐姐不好,沒有照顧好你,以後我會多花時間在家人身上的。」
沈絳年淚如雨下,她有今天,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不幸。
每個人都愛她,過度的愛,讓她忘記,原本的世界就是充滿風雨的。
黎淺和沈萬誠單獨聊陸漫雲的傷勢,沈絳年進房陪陸漫雲聊天。沈絳年特意洗了手,伸到自己的小腹暖和之後抓起陸漫雲的手撫摸,「媽,我的手暖和不?是我小腹的溫度,暖和吧?」
「媽,今天的天氣挺好,我回來時,路邊的櫻花都要開了,等我到時候給你采一朵給你帶上。」
「媽,你最近難得休息,不過也不要一下休息太久嘛,我想跟你聊天,都聊不了。」
「媽,你別擔心,現在一切都挺好的,我們都挺好的。」
「媽,我饞你做的酸菜餡餃子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包一頓吧,好不好?我這次好好跟你學,再過年我包給你吃。」
「媽,你想知道最近發生的新聞嗎?想知道嗎?一定想知道吧?那你得醒過來自己看,我不會告訴你的哦。」
「媽,我想抱抱你,好不好?」
沈絳年俯身抱陸漫雲,淚水就要衝破閘關,她深呼吸忍住淚水,半天都不敢眨眼。
媽,你醒過來好不好?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只要你醒過來就行。
入夜,黎淺守在醫院,沈絳年被強行趕回去休息了,無雙頭一次到家裡,「我在客廳打地鋪就行。」
「有床打地鋪幹嘛?」沈絳年給無雙整理了房間,「晚上餓,你自己做吃的吧。」
「我不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你臥室打地鋪。」
「……」
無雙最後在沈絳年的房裡打地鋪,沈絳年緊繃的神經無法放鬆下來,「無雙,今天看微博有進展嗎?」
「有一條線索,但不確定真實性,等我考證了告訴你。」
「好。」
不出無雙的預料,沈絳年睡覺就開始作噩夢,整個人哭的醒不過來。無雙一躍而起,俯身抱住沈絳年,撫著她的後背,「絳年,醒醒。」
啪!沈絳年一巴掌揮出去,打在無雙臉上,掙扎哭嚷著:「放開我!」
「絳年,是我,無雙,我不會傷害你。」無雙死死地抱住沈絳年,沈絳年顫抖的身體才平穩下來,淚水模糊視線,沈絳年徹底醒了,「對不起。」她為剛才打無雙那一巴掌道歉。
「沒事呢,你力氣小,打的一點都不疼。」無雙冷淡地開玩笑,「還沒我打蚊子用力。」
沈絳年又睡不著了,她想刷手機微博私信,無雙勸道:「太晚了,別看了,明天不是去看沈總嗎?養好精神,明天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