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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議大廳等我,我……」沈絳年想說十分鐘後,但突然想起,她根本沒在酒店。沈絳年回頭望了一眼沈青訸,她比了個手勢,意思是30分鐘,沈絳年眯了眯眼,哦~有留意她呢,「40分鐘後,在簽到處見面吧。」她多說了10分鐘,保守起見。
「不是吧,你真沒起啊?」對方執著追問,語氣相當的不可思議。
「我起來與否,要不要每日跟您匯報一下?」沈絳年一個「您」字,看似玩笑卻又表達出了不悅。對方再遲鈍,也聽出來了,賠笑說:「這話說的,開玩笑嘛,那我去會議大廳等你啦。」沈絳年嗯了一聲,一回身,沈青訸已經將她的衣服收起來放在床邊,「我這有新的,要穿嗎?」
「不用,我回酒店。」欲望過後,回歸現實了,兩個人頭一次這樣交流,沈絳年略顯青澀和生硬,「那我先走了。」沈絳年穿戴好,回身見沈青訸正在換衣服,絲毫沒有顧及她的存在,「等我,我送你。」沈青訸的背部白皙,線條緊緻,看來有保持運動健身的好習慣。
沈絳年緊了緊手心,有點癢,她很想撫摸,唇也乾燥,舔了舔唇,咬咬唇,想:舔起來,應該也很好的,昨天,她舔吻沈青訸的脖子……沈絳年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欲望充斥大腦,忘記沈青訸的肌膚是什麼味道了。
這種感覺有點糟糕,每次縱慾之後,她對沈青訸的印象,都是她如何玩弄自己,給自己帶來爽上天的刺激感,而對沈青訸呢?除了人美上天,還有做I愛技術開外掛一樣的存在之外,於沈青訸的身體,她毫不知情。
每每事前,都想著要留心;欲望上頭,什麼都忘了。
「走吧。」沈青訸人已經到了跟前,失神的沈絳年才嗯了一聲。
清晨的「沈府」,鳥語花香,流水淙淙,美得宛如世外桃源。這裡和沈青訸一樣呢,讓人流連忘返。
路上,無聲。
床下的沈青訸,端莊優雅,少言寡語,平靜無波的眸光看上去有些冷漠;床下的沈絳年,平日裡也是高冷孤傲,少言少語,對於不在意的一切,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對於上心的人,暴露了超強占有欲本性的獅子座,不僅上心,而且會密切關注心上人周遭的一切,她會吃醋,會嫉妒,更會想方設法清除所有干擾她達到目的障礙。
沈青訸的內心,只是微微波瀾;而沈絳年的內心,風起雲湧。
她對沈青訸的欲望,顯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占有欲,是一座堪比讓鐵達尼號毀滅還要巨大的冰山。沈絳年收回視線,一絲煩亂,她不喜歡失控的感覺。
可沈青訸的出現,正將她從正軌上拉偏,如果她還不克制自己,她終將脫軌。之後呢?沈絳年也不知道,沈青訸的世界太神秘,即使她們有過身體的交流,她對沈青訸的內心,仍是一無所知。不堪設想的後果,她應該如何是好?
繼續沉淪,還是徹底收手?理智和情感永遠存在分歧。在沈絳年煩亂時,車子已經停下了,「你在這裡下,我去停車。」沈青訸出聲說。沈絳年嗯了一聲,「謝了。」關上車門,告別了沈青訸。她想來一個告別吻的,但沈青訸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何必呢?
看看時間,僅僅用了20分鐘,沈絳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沈青訸預估的時間,已經給她打了提前量了。沈青訸並沒有說等她,沈絳年也就緩緩往大廳走了。
取了資料,沈絳年站在簽到處門口翻看,「誒喲,這不是翻譯官嗎?」沈絳年沒抬頭,就聽出來是蔣維爾,抬起頭掛著淺笑,「蔣總,早。」
「早啊,」蔣維爾四處掃了一圈,「沈總沒和你一起麼?」她問的饒有趣味。
「沒有。」沈絳年不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蔣總,我有事,先去裡面了。」
「誒,這就走了啊~」蔣維爾還挺不舍似的,沈絳年想想未來要和雅奈爾打交道,這位一把手,少不了接觸的,於是停下腳步,「蔣總還有事?」
「那倒也沒有,就是想說,關於雅奈爾北京分公司的事,翻譯官可得上點心。」蔣維爾一副我完全是為了工作才叫住你的,「未來,集團會派出一位副總裁主管北京分公司,而我們也會外聘一位長期合作的翻譯,如果翻譯官有興趣,也滿足了集團的考核條件,沒準兒我們會成為一家人也說不定呢。」
一家人?這個詞,甚好。沈絳年莞爾一笑,「蔣總這話說的,不管我是否對未來的外聘工作有意向,我只要答應做了,就一定會做好的。」
「翻譯官這性格,真是對我胃口,以後再來上海,一定得讓我盡地主之誼,」蔣維爾煞有介事的惋惜,「本來昨晚就該我款待你的,沒想到,被沈總搶了先,」蔣維爾嘆了一口氣,有些受傷的表情,「想來,翻譯官還是更喜歡沈總吧。」
……沈絳年有一種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的感覺,戲真多。
「蔣總以後去北京,可以找我。」沈絳年絕對是出於客氣而給出的回禮,哪知道,蔣維爾立刻接話,「正好,我下周就要去呢,到時候咱們再約。」然後,輕輕拍了拍沈絳年的肩膀,「翻譯官去忙吧。」笑得真叫一個意味深長。
她是不是陷入了圈套?沈絳年進了會場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沈絳年從負責人拿到了外賓助理的電話,沈絳年用工作電話撥打出去沒人接,很快,回過來一條信息:請在1樓咖啡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