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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漫云：快去快回。

　　  沈絳年：我儘量。

　　  沈絳年開車出來了，深深地呼了口氣，感覺自己有些透過不氣來。不過是談戀愛，搞得好像對不起全天下一樣隱瞞著。

　　  沈絳年先給黎淺打電話，既然拖人家下水，總要對好口供。黎淺聽了她的理由，只是嘆了一口氣，「你啊……」拖了半天的長音兒，黎淺說：「你照顧好自己。」如果黎淺再慢半拍，沈絳年都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和沈青訸正式確定了關係。

　　  可猶豫之下，咬緊了牙關。

　　  對於她而言，都是似夢似幻的驚喜，她真怕，一旦說出去，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色彩斑斕，但又易碎。

　　  終於，沈絳年撥通了沈青訸的電話，飽含期待的心，卻沒有等來接通。恩，可能是在忙吧，沈青訸總是那麼忙的。沈絳年心裡要說不失落，那是騙人的。她處心積慮從家裡出來，給自己最想見的人打電話，卻沒有打通……

　　  雖然很想立刻再打過去，沈絳年還是忍了一會。分分秒秒，對於沈絳年是一種煎熬。她知道，要不了多久，依照她對陸教授的了解，她一定會催促自己。

　　  沈絳年的世界，走過了5個世紀，她再次打過去。

　　  電話通了。

　　  沈青訸沒有立刻說話，沈絳年本來想說的很多，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她也一時沉默了，心隱隱地作疼，甚至有委屈。女人的矯情，隨時隨地，沈絳年此刻都知道自己在矯情，但就是不想開口，就想等沈青訸先開口，聽她說什麼。確定關係才第一天誒，她這個女朋友打電話過去就沒人接，她矯情下不過分吧？

　　  「家裡忙完了嗎？」禮貌又不失體貼的問候，雨夜裡，沈青訸的聲音，似乎更好聽了。沈絳年沒出息地自動在那消氣中，說好要矯情下，卻很自然地回答，「恩，你在哪呢？」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教授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我在公司。」

　　  「我去接你。」

　　  「我去接你吧。」

　　  「我已經出來了，等我，我們一起回家。」第一次能和沈青訸用上名正言順的一個詞，回家，而且是我們一起。

　　  交通台正在播放何潔的《小永遠》，儘管是秋雨的夜晚，沈絳年卻仿佛置身於春風和煦的暖陽下，心裡暖成一片。

　　  沈青訸，我來了。說好了要和你矯情下的，不過，還是不捨得。

　　  沈青訸很乖巧，就站在雅奈爾集團的大樓廊檐下，距離還遠時，沈絳年就看見了，那個等待她的人，她喜歡的人。

　　  等沈青訸上車，沈絳年聽見輕輕呼了口氣的聲音，沈青訸系好安全帶，沈絳年湊過去想吻她，真的忍不住。看見她，就想親近她，親她，吻她，抱著她，沈絳年也這樣做了，終於可以肆無忌憚。

　　  懷裡的人，身體抖了一下，沈絳年臉頰蹭到了沈青訸的耳朵，「耳朵都涼了，等了好久嘛？」沈青訸笑了笑，說沒有。

　　  沈絳年伸手去撫摸沈青訸的手，果然也是涼的，沈絳年頓時心疼，「下次不要這樣，我會心疼的。」說完這話，就有些臉紅了，沈青訸抬手勾住沈絳年脖子，自己迎上去，「心疼就給我暖暖。」距離很近，近到感覺到沈青訸還帶著涼意的呼吸，「暖？暖哪裡？怎麼暖？」沈絳年不自覺地……有些磕巴。

　　  沈青訸抿了下唇，翹起唇角，笑著看她，溫柔的眸光，幾乎要讓沈絳年融化，「這樣。」沈青訸主動湊過去，雙唇吻住沈絳年上唇吮吻，舌尖輕舔飽滿的唇瓣，沈絳年啟唇，迎接沈青訸的到來。

　　  柔軟糾纏的世界，讓沈絳年呼吸發燙，一吻終了，沈絳年面紅耳赤。沈青訸灼灼的眸光望著她，沈絳年被看的不自在，人倚在沈青訸身上，揪著她的風衣輕輕推搡一下，「幹嘛那樣看我……」

　　  「害羞了。」沈青訸打趣道，似乎特別喜歡看她害羞。沈絳年埋頭於沈青訸的脖頸處輕輕揉蹭，飽含幽怨卻又無限深情地說：「那還不是你。」沈青訸輕輕嗯了一聲，抱住沈絳年說：「帶我回家。」

　　  沈絳年心中升起的使命感，和熱愛祖國有的一拼了。

　　  不管陸教授的電話何時會打來，沈絳年還是想帶沈青訸回家，到一個只有她們的世界，她很想徹底地放肆。她想放肆地去愛沈青訸，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愛她，想親就可以親，想抱就可以抱，想要就要，想怎樣就怎樣。

　　  一路上，很安靜，音樂電台播放著並不應景的歌《那就這樣吧》。沈絳年不愛聽了，抬手就給切了，這次是蔡琴的《張三的歌》，沈絳年的心情輕快起來了。

　　  雨夜的北京，還是有些堵車的，可沈絳年沒有以往的焦躁。開車時，眼角餘光都會忍不住去看副駕駛的人，她大多時候都坐得筆挺，跟身姿一樣筆挺的是長長的睫毛，沈青訸每次眨眼睛，沈絳年的心，都跟著忽扇一次。

　　  沈青訸怎麼都不看她呢？沈絳年費解又有些失落，是她不夠好看嗎？她們確定關係第一天，不應該是分分秒秒都粘著對方的嗎？就算在一起，目光都會捨不得離開對方，至少，沈絳年是這樣的。

　　  紅燈時，沈絳年乾脆偏著頭，一直望著她心尖上的人。她想看看，沈青訸什麼時候回應她的注視，沈青訸確實回應她了，不過是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滑到了下巴捏住擰了一下，淡聲地說：「好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