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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步在牧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只是端木椼卻在這一瞬間,施展功法溜走了。
「艹」
金穗步嘆了口氣,將她所知道的所有事都說了:「端木椼如今依舊是月泉淮的弟子,是他放在月泉宗的心腹...」
「月泉淮的功力出了問題,必須靠吸收人的內力才能維持正常,而您的師兄,也是為月泉淮所害。」
知道了一切的朴銀花仿佛蒼老了很多。
「唉,師尊行次不仁之事,老身自是不會是非不分,穗步,辛苦你了。」
東方青嵐聽到朴銀花追捕月泉淮和端木椼的命令時,倒是對朴銀花高看了些,這位月泉宗的宗主,才當得起一宗之主。
「月泉淮手中還有月泉宗的部分勢力,且放任他,只會危害更多的武林俠士,若是等月泉淮回到史思明身邊,怕是又是中原之禍。」柳茗雪冷靜的分析道。
「言之有理。」
幾人商議之下,決定繼續追蹤月泉淮。
第四十章
楊木涵迎接到幾人的時候,均是一身的傷,牧珺傷的最重,東方青嵐抱著牧珺,那一向平靜的眸子,望著楊木涵,似乎變了許多。
平靜的心湖已經因為這人的歸來而徹底變了。
「怎麼回事?」楊木涵皺眉問到。
「我們追蹤月泉淮到了鏡泊湖中,可月泉淮的功力實在太深不可測了,終是讓他跑了。」柳茗雪將她們在渤海國的事均說了一遍,楊木涵只是微微蹙眉,目光落在牧珺身上。
「牧珺替青嵐擋下月泉淮的攻擊,自己卻是身負重傷。」葉安煦低聲嘆息,若說牧珺不愛青嵐,她是不信的,可當年之事也是事實。
東方青嵐低頭看了眼牧珺:「能幫我準備一間房嗎?」
繾綣的溫柔是牧珺醒時吝嗇給予的。
回到中原,葉安煦和柳茗雪因事離開,東方青嵐與牧珺依舊在這蒼雲堡中留了下來。
牧珺傷勢過重,便是東方青嵐也只能保她不死。
楊木涵奉命來蒼雲堡,與長孫將軍商議完之後出來便去找了東方青嵐。
蒼雲堡的雪不知何時能化,東方青嵐指尖接下一片雪花,又看著它消融。
楊木涵在門口站了一會,東方青嵐轉身,唇邊的笑意一如過往。
「你可還怪她?」楊木涵溫聲問她。
東方青嵐請她坐下:「怪與不怪又有什麼意義呢?木涵,我只想她活著。」
身為醫者東方青嵐救不了自己的病人,身為愛人她救不了最愛的人。
「她總會醒的。」
「嗯。」
東方青嵐緩緩的給她倒了杯茶。
「這茶可是從渤海國帶回來的,味道有些獨特。」說不上是最好的,但是確實有些獨特。
楊木涵點頭,認真的品著茶。
「是挺獨特的。」
「何時離開?」東方青嵐問她。
「後天。」
「辛苦了。」
「你說若是沒有這麼多的事,如今是不是你還在長歌門,做一個普通的長歌門弟子,讀書彈琴。」
「這亂世總會結束的,快了。」楊木涵的眸光之中閃著希冀的光芒。
東方青嵐笑著:「嗯,會的。」
兩人交談之間,卻又一人匆匆闖了進來,那凌亂的頭髮上落上了雪花,腰間別著一個酒壺,酒壺上刻著兩個字:「君越。」
那刻字的劍意卻有種冰心訣的劍意。
「楊木涵,有人在苗疆等你。」君越望著楊木涵,只是說了這一句話。
楊木涵愣了那麼一瞬,東方青嵐看到了她眼中的倉皇。
「她?」楊木涵從未如此失控,握著茶杯的手在顫抖,即便是極力壓抑也克制不住。
「從南無意間學了五毒禁術,與天一教對抗,可禁術與她體內本身的五毒內力相衝,從南不願散去自己修習的毒經轉習秘術,如今已是強弩之末,除非能有辦法將她體內的兩種功法融合。」
君越一身風霜,受人之託自苗疆至長安,又自長安至蒼雲,只為替一人傳一句話:「她問我,還有沒有機會見你。」
茶杯落地,杯中的茶水將周圍的雪融化。
「多謝。」
那身影已經消失於兩人面前。
正在餵馬的蒼雲士兵,只看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匆匆的奪走了一匹馬。
東方青嵐起身:「坐會?」
這段時間倒是重逢了不少的故友。
「你這些年便是呆在這?」君越好奇的問到。
「不是,我與蕭安同在軍中。」東方青嵐溫聲回答。
「這樣。」說到蕭安,君越的神色變成了一種苦澀。
「她沒死。」君越忽然說到。
東方青嵐抬頭望著她,眼神平靜:「我知道。」
「你這些年便一直守著她?」難怪毫無任何關於君越的消息。
「嗯。」
「當年天一教聯合狼牙圍攻蕭安所在的軍隊,一隻小隊全軍覆沒,而蕭安更是被蠱毒感染,成為屍人,你或許不知道,那一戰所有的人都被屍毒感染,變成屍人,可你知道最終是誰組織了那一場災難嗎?是蕭安,僅存的意識讓她以一己之力阻攔這那些屍人,讓天策士兵能有機會投下火油。」東方青嵐說著眼眶有些發紅。
她是那一場戰役的見證者,也只能看著。
「若不是後來突然來了一名苗疆少年將她帶出,恐怕她也只想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