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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趟長安,要事在身,此事待我完成任務,必回來找姑娘。」楊木涵確實有要事在身,不得耽誤。
「那就一起唄,你看我這樣子現在一個人在你們中原晃蕩,遲早被人殺了,估計那群叛徒已經散播消息說屍毒是五仙教的人做的了,我不想死~」
曲從南撒著嬌,楊木涵不自在極了,她可從未面對過一個女子的撒嬌。
「你能換身衣服嗎?」楊木涵最終還是同意了,不過出門前看到曲從南的穿著,猶豫的說到。
「你們中原人的衣服?」曲從南撐著下巴問到。
「嗯。」
「我穿不習慣,彆扭,一點都不舒服。」曲從南癟嘴,衣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楊木涵起身,抱過自己的琴:「算了,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曲從南笑了聲:「好啊。」
第十二章
楊木涵牽了兩匹馬出來,將手上的另一匹馬的韁繩遞給曲從南。
曲從南對著她眨了眨眼:「我不會~」那無辜的模樣,不似撒謊。
楊木涵嘆了口氣,將其中一匹馬退了回去,然後翻身上馬,在馬上向曲從南伸出手。
「上來。」
「好。」曲從南咧嘴笑著,楊木涵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自己是不是又中了她的圈套。
比如說之前曲從南說的,她一個弱女子在中原,要面對天一教和中原武林的追殺,話是沒問題,可是面對追殺的似乎不只是她一個人,而且即便是她跟在自己身邊,也並不等於就沒有人追過來了。
相反的她倒是給自己熱了個麻煩,即便是那日看到的曲從南被一堆屍人追殺,其實她也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本能的覺得,被追殺那便不是煉製屍人的人。
楊木涵是她師父最得意的弟子,手中一把琴,令這中原武林的許多年輕輩的弟子都敬畏。
更重要的是,師父有意讓她入朝為官。
楊木涵自小便是跟著師兄們學習,以天下為己任。
可是那麼多的懷疑,也終究是沒讓她丟下曲從南,沒有證據,她便不能丟下一個弱女子。
當然可能也有曲從南對著她那無聲的撒嬌的功勞,楊木涵從小長在長歌門,當真不曾遇到過曲從南這樣的女子,這般的不知廉恥,當然這話並不一定是個貶義詞。
曲從南握著楊木涵的手,迅速的上馬,坐在楊木涵身後。
在楊木涵策馬離開的時候,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摟緊了她的腰。
楊木涵低頭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麼,只是唇角抿起,渾身有些僵硬。
從這裡到長安即便是日夜快馬加鞭也需要三天的時日,何況曲從南有傷在身,楊木涵便故意放慢了些馬速,趕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趕了一天路,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驛站,兩人進去之後驛站的人卻告訴她們只有一間房了。
楊木涵顧及曲從南的傷勢,還是停了下來,要來熱水。
「你先去洗吧。」楊木涵撫著自己的琴,目光沉寂如水,曲從南很少從她的臉上看到驚慌或者是多餘的情緒波動。
「不一起嗎?」曲從南歪頭看著她,坐在床上,兩條腿不停的晃蕩。
「不用,你先。」楊木涵依舊面無表情,曲從南嗤笑了一聲:「你是害怕看我?」
「於禮不合。」楊木涵不為所動,抬眸對著曲從南的眸子,一片坦蕩,曲從南很少見到這樣的坦蕩,中原的男子對她垂線的多,女子,避而遠之的多。
「你說的我們同為女子。」曲從南陡然坐在楊木涵腿上,勾著她的脖子。
「你不一樣。」楊木涵很認真的說到,認真的好像在和長歌門的師兄師姐們討論什麼嚴肅的學術問題。
曲從南輕笑了聲,唇在楊木涵的耳邊落下一吻:「希望你記得今天的話。」
等到曲從南進了屏風後面,楊木涵伸手碰了下自己已經通紅的發燙的耳朵。
指尖在琴弦上划過,琴聲掩蓋了屏風後沐浴的水聲。
曲從南只著了一身輕紗出來,楊木涵只胎膜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叫人了。
而那一眼也坦蕩至極,沒有任何的雜質,曲從南看著門口的人兒的身影,淡淡的勾起唇:「有趣。」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見到她這副模樣,大抵都不會像楊木涵這樣淡定。
將人重新打了熱水,換上新的熱水,楊木涵自己亦梳洗了一下,一天的奔波勞累,在靠在浴桶上的那一刻好像放鬆了很多。
微微閉上眼,感受著溫熱的水在肌膚上划過的感覺,很舒服。
曲從南倒是對屏風後的景色挺感興趣的,不過她還是害怕自己會把人嚇到,就不去湊熱鬧了。
楊木涵穿戴整齊出來,曲從南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楊木涵:「你不睡覺嗎?」
猶豫了一下,對著曲從南說到:「我睡這兒。」說著將兩根凳子拼起來,躺了上去,躺的筆直。
曲從南撇了撇嘴:「我有這麼可怕嗎?放心我不會像你下蠱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下蠱也是生死蠱。」
楊木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睡吧。」
曲從南從床上下來,蹲在楊木涵身邊,就看著她。
「你,不是要睡了。」楊木涵不得不坐起來。
「你不上床睡我不好意思,喧賓奪主的事,我們教主沒教過。」曲從南盈盈的目光看著楊木涵,楊木涵嘆了口氣,換個男人怕不是要信了她的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