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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性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這種狀況下, 方想也坐不住,出去找找心裡也好受點。
忍著虛軟坐起身,還未下床, 她的視線不經意瞟到了桌上。
那裡壓著張字條,很醒目。
她之前來時,只顧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給劉余琳看,竟完全沒注意到!
趕緊挪開壓字條的水杯,抽出那字條看,果然是劉余琳雋秀端正的小字。
【之前的案子出了點問題,要去原告老家取證,過兩天就回來。如果你回來打不通我的電話,那應該是我還在飛機上,如果明天白天還打不通,那可能是我在開會,或者是原告小山村信號不好,不用擔心。Ps.給你打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怎麼回事?地下室信號不好?】
字條右下還有劉余琳的名字落款。
原來是這樣。
方想總算放心下來。
不過,為什麼劉余琳會打不通她的電話?
雖說是地下室,可那裡信號一直都挺好的。
方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推測可能是湊巧。
第二天,梁明飛準時過來接她,如果劉余琳在家,她肯定會提前出門避開他,等上了公交車再聯絡他讓他別再來了。
可劉余琳不在,她也懶得多此一舉,順便還能觀察一下樑明飛到底想幹什麼。
出門之前,她特意又給劉余琳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雖然劉余琳留的有字條,可方想心裡不免還是犯了嘀咕。
她之前才騙過劉余琳回了老家,還找了劉爸,難道劉余琳也……
想了想,她又打電話給劉余琳的同事張姐。
「張姐,我是方想,劉余琳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這幾乎已經成了給張姐打電話的必備開場白。
「嗯,記得,怎麼了?什麼事?」
「就是,我想問問,劉余琳去上班了嗎?」
張姐那邊支吾了一下,回道:「呃……我好像聽說她昨天出差去了,她也沒來事務所,直接就走了,我也沒見著人。」
「這樣啊……那你知道她出差幾天嗎?」
張姐又支吾了一下,「呃……好像兩三天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那行,謝謝你啊張姐。」
「沒事沒事,那什麼,我這邊還有事兒,就不多說了,回頭再聊,掛了啊。」
張姐匆匆掛了電話。
有了張姐的確認,方想再次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出了小區門,梁明飛正靠在車前翻著手機,還沒撥她的手機號,見她出來,又揣了回去。
「看你今天氣色好了不少。」
方想不自然地笑了下,「昨天多虧了你,今天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走吧。」
一路沉穩地開著車,梁明飛斜眸瞄了她好幾次,才遲疑著開了口。
「我覺得,不管怎樣,虐待自己都不是明智之舉,就算不提傷口恢復慢對健康不利,就單說傷口是在手腕這樣的明處,恢復不好的話疤痕會很明顯,就算除疤估計效果也不會太好。這種讓人誤會的疤痕,多少都會引起別人異樣的眼光,對你也是一種困擾,你最好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你覺得呢?」
這一番話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斟酌再三後才說出口的,最後的那句反問,更是表明了他只是建議的立場,不是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對方,是一種很讓人舒服的尊重。
不過短短几句話,方想對他的好感值就迅速飆升了好幾個台階。
可同樣,心底隱隱的不安也越發濃烈了幾分。
他越好,劉余琳離開她的機率就越大。
「你說的沒錯,那就……處理一下吧。」
反正劉余琳也沒在家,不用擔心藥味被察覺。
昨天還那麼堅決抵制,今天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梁明飛有些詫異,本來準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個理由準備說服她的,這下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他轉頭沖她笑了笑,深邃的黑瞳流光細碎,望著她的視線越髮帶上了幾分趣味。
「你這人還真是讓人……無時無刻充滿了意外。」
兩人到了醫院,先處理了傷口,縫了針,塗了藥,這才去輸液。
梁明飛性格溫和,不像是那種健談的人,可還是給方想講了很多在國外遇到的奇葩事,逗得方想想不笑都難。
沒了劉余琳在家等她,方想也不急著回家,輸完液主動提出請梁明飛吃飯,算做回請。
梁明飛也沒推辭,一頓飯下來,兩人的關係比之前更融洽了幾分。
回到家,劉余琳果然還沒回來,打電話,依然是關機。
方想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倒在床上,仰頭望著空蕩的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最後一天輸液,梁明飛依然準時過來接她,輸完液,又改請方想去吃飯。
這麼互相請來請去的,什麼時候是個頭?
方想本不想去了,後來想了想,還是去了,不過她背著梁明飛偷偷先付了帳,算是感謝他這幾天的照顧。
吃罷飯梁明飛才知道,簡直哭笑不得。
「你這人……這麼多年不見,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本正經的,社會這個大染缸染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滑頭,怎麼偏就沒染黑你?」
方想拉上安全帶,轉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