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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沒救了。
徹底……沒救了。
她不敢睜眼,不敢看那雙冰冷的鳳眼,那不是她所熟悉的眼,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深愛了二十多年的人。
身子仿佛脫離了思想,擅自因為深愛的人而戰慄,而思想卻在恐懼,恐懼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難以承受的一切。
痛!
好痛!
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古怪感覺,又痛又脹,很不舒服。
可她忍著,拼命咬唇忍耐著。
哪怕很痛,她依然貪戀著她的手指。
因為不是別人,是方想。
只要想到是方想,所有的疼痛都能忍受。
方想很笨拙,沒看過AV,沒看過小說,沒看過任何les相關的「技術指導」,方想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她這裡體會來的,而每次體會的時候,方想都是處於情緒高昂的時段,其實根本……沒學到什麼。
所以劉余琳很痛,不止是因為方想的橫衝胡來,還因為她那大概是剛剪過的指甲。
或許方想以為她已經磨的很平了,可其實並不是這樣。
很痛,真的很痛……
劉余琳咬唇忍了很久,直到床單都快要被她擰成了麻花,方想才終於住了手。
她微鬆了口氣,還未睜眼,便聽到耳旁傳來冷到極致的低笑。
「劉余琳,我記得你例假剛過對吧?」
她突然不敢睜眼了,攥緊床單的手擰得更緊了幾分,下唇咬得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
那低笑越發的嘲弄了幾分。
「怎麼不說話?別告訴我你一個月要來兩次例假。」
她一個字都不敢回,明明之前說了那麼多謊,可這一刻,她一個字都不敢說,仿佛只要一張嘴,所有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即便她明明知道,不管她開不開口,一切都……完了。
「不說是吧?好!很好,劉余琳,你真好!」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被褥帶著方想的體溫蓋在她身上,床褥喧騰了一下,她知道方想下床了,然後便是嘩嘩啷啷收拾東西的聲音。
她猛地張開眼,撐起身子,被褥滑落,露出她帶著紅痕的鎖骨。
嘶!
疼!
明明已經結束了,可那異物感和疼痛依然存在。
可她根本顧不得這些,抬眸望向沉著臉收拾行李的方想。
「方,方想……」
方想頓了一下,抬眸掃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一句話也沒說,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劉余琳微喘了兩口氣,一咬牙,衣服都顧不得穿,撩開被子就下了床。
「方想,你聽我說!」
方想甩開她的手,笑得淡漠疏離。
「好啊,說,你邊說我邊收拾,不耽誤事兒,說吧。」
話是這麼說,方想還是伸手拽了睡衣給她披在肩頭。
「坐被窩說去,別站這兒擋我地兒。」
或許是這睡衣給了劉余琳一丁點勇氣,她再度抓住了方想的胳膊。
「方想,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我和王大海有個五年的約定,五年之內他不能碰我的,所以,所以我……」
方想沉默地拽著她推到了床上,拽過被子給她蓋好,這才扶著她的肩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梁明飛嗎?」
劉余琳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望著那鳳眼深處的冰冷,身子不知是冷還是怕,隱隱有些發顫。
這一刻,什麼理智、冷靜、有條不紊,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邏輯全都亂了,思維徹底死了,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或許,早從昨夜失去方想的恐懼讓她故意從台階上摔下去,自己把自己摔傷時開始,她已方寸大亂。
她不敢說不是,她怕抖出了所有的一切,方想會毫不留情的拋棄她。
她不敢說!
她死死盯著方想,一個字都不敢說。
方想沉著臉,又問了一遍。
「你是為了梁明飛嗎?」
她僵直著身子,眼都不敢眨的盯著方想,唇幾乎咬破!
「呵!」方想冷笑一聲,「不說算了。」
說罷,鬆開要走,劉余琳本能的一把拽住了她。
方想頓了一下,再度回頭望向她,又問了第三遍。
「你是為了梁明飛嗎?」
不回答肯定不行,該怎麼答?怎麼答?怎麼答?
她慌了,徹底慌了!
「是……」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方想微微睜大眼,眸中隱約閃過一絲痛苦,唇角卻揚著越發輕佻的笑意。
「那真是太好了!剛好他回國了,也沒有女朋友,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跟他雙宿雙飛,我恭喜你們!」
說罷,抬手便去扒劉余琳緊拽著自己的手。
劉余琳如何肯鬆開她,兩隻手都伸了過去,緊緊抱著她的胳膊,說什麼也不放開!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方想!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喜歡的只有你,方想!真的只有你!你相信我!」
方想緩慢卻堅定地一點點抽出自己的胳膊,微勾的唇角明明帶著笑,可那眼神卻冷漠的像是在看著陌生人。
「不好意思,你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你了!我玩膩了!跟女人太無聊了,還是男人比較好,咱們好聚好散,到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