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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想這次沒有逃避，接起了電話。
「餵……」
一個餵字還未落音，劉余琳那邊已經衝口而出！
「你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關機？你跟誰一起吃的飯？」
相對於劉余琳的焦急，方想顯得格外的冷靜，她不答反問：「你在哪？」
劉余琳似乎也聽出了她的不對勁，聲音也跟著慢慢緩了下來。
「我在計程車上，正打算去劉海風的地下室。」
「去那兒幹嘛？」
「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只能去那兒碰碰運氣。」
方想淡淡道：「那你回來吧，我在家等你。」
第111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午夜十二點半，空蕩的公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掛鐘的滴答響。
從掛了電話到現在, 已經過去足足一個小時了, 這個時間段根本不存在堵車走不動的狀況, 可劉余琳卻一直沒有回來。
方想靠在床頭, 翻了幾次手機, 終究忍住沒給她撥過去。
她雖然是個學渣，可大學心理學還是有認真聽課的。
無論是談判還是戀愛，或者其他, 先沉不住氣的那個人, 已經輸了一半。
她把手機撂到一邊，也不脫衣服，穿著打底衫就鑽進了被窩。
邊睡邊等, 她能沉得住氣，能的！
十分鐘過去了……
半小時過去了……
一小時過去了……
方想翻來覆去了無數次後, 還是睜開了眼, 摸過來手機翻出了劉余琳的號。
馬上就兩點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就等到兩點，再不來, 她就打電話問問。
她攥著手機, 盯著那時間數字，感覺過了很長時間, 才跳了一分鐘。
勉強盯了五分鐘，她有點忍不住了。
反正也不差這幾分鐘，乾脆打過去問問算了, 都這麼晚了，劉余琳畢竟是個女孩子，萬一真有什麼事兒怎麼辦？
想到劉余琳可能真出了什麼事，方想忍不住一陣的心悸，再顧不得那麼多，抬指便想按下劉余琳的號碼！
指尖還沒觸到手機屏，手下猛然一震！
叮鈴鈴——
震動加鈴聲同時響起！
方想怔了一秒，這才看清屏幕上跳動的，正是劉余琳的名字。
她長舒了口氣，暗自叮囑自己要沉住氣，這才在手機響了十幾秒後接起了電話。
「怎麼還不回來？」
方想的語氣絕對稱不上好。
對面很安靜，不像是在街上。
「我……」
一開口，竟有點空曠感，像是在大廳之類的地方。
「你在哪兒？」
劉余琳沉默了幾秒才道：「我，我現在在醫院……」
「醫院！」
方想一下子坐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怎麼會在醫院？」
劉余琳的聲音很遲疑，「我，我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了一下，被人送來了醫院。」
方想腦子嗡的一聲，哪兒還顧得旁的，翻身便下了床，撈起外套就往門口跑。
「哪個醫院？嚴不嚴重？」
「你別急，不用過來，不嚴重的，醫生說，只要留院觀察一天就行了，沒事的。」
都要留院觀察了，還說不嚴重！
砰！
鎖上門方想就奔到了電梯旁。
「哪個醫院，快說！」
電梯好慢！
方想煩躁地舉著手機，踱了兩步。
劉余琳遲疑了一下，才報了醫院名。
「二院，急診科，輸液大廳。」
「行，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方想一路連跑帶疾走，搭了輛出租就趕了過去。
什麼「一定要沉住氣」，她早就拋在了腦後，滿心著急的都是劉余琳到底傷著哪兒了。
深夜的醫院，寂靜無聲，空蕩蕩的就診大廳亮著慘白的燈光，掛號處、醫保處全都拉嚴實了淡藍色的窗簾，只有取藥處還露著一個抽屜大小的窗口，供急診的病人取藥。
方想一路疾走，高跟鞋踩在地磚上噔噔作響，那刺耳的聲音從門診廳門口，一直傳到拐角走廊。
她一路焦急的四下張望著，順著急診指示燈尋到了急診輸液大廳。
站在門口順了口氣，她才輕輕地推開了門，咯吱吱吱，夜深聲顯，即便她已經很小心了，還是立刻便引起了臨近門口輸液的中年男人的注意。
那男人靠躺在輸液專用沙發椅上，吊著點滴，腳擱在前頭沙發椅背，黑色的棉襪還破了個窟窿，看的方想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心。
她趕緊轉過視線，順著窄道一路下去，左右張望著。
大廳全部都是這種輸液專用沙發椅，可以從椅子下扳出腳踏板的那種。
劉余琳就在大廳中間靠邊的位置，腳擱在腳踏板上，外套脫了蓋在腿上，手上扎著針，透明的液體正一滴滴流入她的體內。
聽見動靜，她扭身望去，一見是方想，趕緊沖她揮了揮手。
「方想。」
聲音不大，剛好夠她聽到。
方想見到椅子後那雙熟悉的眸子，略略鬆了口氣，緊走兩步過去。
「傷著哪兒了？嚴不嚴重？」
劉余琳靦腆的低下頭，輕聲回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方想瞥了一眼那扎針的左手，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