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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期末考試來勢洶洶。
班裡總有幾個怪人,平常吊兒郎當,但考試總是名列前茅。
「誒?你們說班長這段時間可不可怕?」中午周仰和還有秦亦童在食堂吃飯,劉竹清和她的同桌許安安也過來湊個桌,吃著吃著又開始聊起班裡的事。
「班長咋了?」秦亦童一邊用勺子切開紅燒肉的肥肉一邊接著劉竹清的話茬。
劉竹清倒是利索的回答了,「她最近超級超級用功誒,早上很早就來了,是不是這打算超過李敏然呀?」
這個問題真是超級無聊的,秦亦童撇撇嘴沒有接話。
做在劉竹清旁邊的許安安倒是好奇的緊,「李敏然不是一直在文科前十嗎?咱們慢班唯一的小能手呀,哪是這麼好超過的,」她給自己塞了一口飯,「早上再早早的過仰和嗎?都要等仰和開門的。」
周仰和垂眸吃著飯,本來也不打算接話,聽到許安安說道她只能回,「班長挺早的,我一開門就來了。」
「你們管別人幹嘛呀。」
「哎呀我不是好奇嗎,她倆總是這兒明爭暗鬥的掐,班長成績比不過李敏然但是組織活動傲視比李敏然好多啦。」
劉竹清說完還撞了撞許安安的肩膀,「對吧,安安。」看到對方點頭於是滿意的朝周仰和仰著頭笑了笑。
周仰和也不知道劉竹清為什麼這麼喜歡對她爭論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
世界上有一種緣分很難說得清,她和劉竹清是小學同學,結果初中又一個學校一個班就成了初中同學,高中又分在一起,按道理是緣分中的大緣分了。但是周仰和和劉竹清的關係一點也不好,還不如秦亦童這種不到一個學期的同桌來的能聊。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時候很匪夷所思,有些話可以和這個說但是不可以和那個人說,像是固定的話題固定的相處模式早就在兩個人的關係上打了結,怎麼也切換不到另一種方式去。
上次劉竹清莫名其妙的給周仰和報了三千米後,周仰和倒是有找劉竹清說,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覺得你可以的就報了」繼續塗她的指甲,頭也沒有抬。
當時周仰和氣的恨不得把她一腳踹出去,但還是忍住了,她是一個善於忍耐的人,她覺得她和劉竹清也算是孽緣了,互相看著對方長大,沒有變成什麼密不可分的朋友,偶爾還會掐起來,劉竹清在別人聊誰誰誰家裡條件怎麼樣的時候也會提起周仰和,看到周仰和疑惑的眼神會擺擺手,又和趴在別人耳邊說起來,不是還瞄幾眼周仰和。
所以周仰和基本和劉竹清保持距離,偶爾劉竹清察覺又會熟稔的攬著她的肩親昵的問她怎麼了,周仰和都會移開對方的手,說句「沒事。」
女生之間如果明面上擺出一副絕交的姿態,基本上和好的可能為零。雖然周仰和和劉竹清本來就沒「好」過,但她為了清淨一點還是沒有徹底和劉竹清吵過架,但是心裡的「臥槽」早就快實體化了。
自從上次和喻溪一起結伴回家,周仰和與喻溪的關係明顯好了許多,一起回家的次數也多了,有時候是喻溪去周仰和教室找她,有時候是周仰和在喻溪班級門口等她。
喻溪班裡的同學差不多都知道了喻溪新攻略了一個妹子,習以為常,有時候周仰和在喻溪班門口等著她下課的時候窗戶邊的妹子還會朝周仰和揮揮手,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喻溪也會給周仰和介紹。
以前認識一個新朋友對周仰和來說很困難,儘管現在她對喻溪還是做不到滔滔不絕的說話,但是話比以前明顯多了很多。她眼睛小小的,內雙,笑起來的時候就更小了,配上那學生發,倒是越發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喻溪每次都喜歡在周仰和笑的時候摟住她,感受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就哈哈大笑。
「喻溪,我今天……」周仰和坐在喻溪身邊寫著作業,今天是周六,她們每次都是一起在圖書館寫完作業,然後周仰和去兼職,順道送喻溪去上鋼琴課。
「嗯?今天怎麼了?」喻溪奮筆疾書的寫著政治作業,寫的很快,也沒轉頭。
「我今天大概不能送你去琴行了……」
「?噢噢好的好的,」喻溪依舊沒有轉頭看周仰和,她一邊寫一邊等著周仰和繼續說,卻好久沒有聽到聲音,才迅速的轉過頭。
「怎麼啦?」
周仰和滿臉的歉意,「我弟弟在老師家補課和同學打架了,爸媽估計忙沒接到電話,那臭小子就打電話給我了。」
她有些苦惱,揮了揮手中的諾基亞,拍了拍自己的臉。
「所以我要先走了。」
喻溪馬上回過神,她還不知道周仰和有弟弟,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也不了解周仰和的狀況,她們現在這樣也算熟了吧,基本每天一起走回家,會在小區門口揮手告別,她有時候會回過頭看周仰和的背影一眼,遠處看她的個子小小的,背著書包進了對面那間同樣小小的超市,喻溪有時候會很矛盾,她覺得她和周仰和之間隔了一層東西,誰不出是什麼,說薄不薄,說厚不厚的,總是少了什麼。
現在她想起來,她對周仰和的家庭一無所知。
她抬起頭看著對方充滿歉意的面容,突然就吐出一句:「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周仰和被嚇到了,連忙擺手,「還是不了,你還要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