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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霈真是和她一同殿試的學子,雖不是前三甲,但是也十分出彩,為人正直,在學院的時候,瞿芷安和他很聊得來,算得上是知交好友。
裘霈真性格有些一板一眼,讓他前去賑災,必會落到實處,剛正不阿,不會同那些老滑頭一樣,隨便糊弄糊弄就過去了,更重要的是,裘霈真是皇帝的人。
他們新進來的一些官員,除了個別,都是像她或者是裘霈真這樣有一腔熱血要效忠帝王報效國家的。
若不是她遭遇了那日的事情,也會覺得這是一個明君,可偏生不是如此。
不遠處有人小跑過來,一旁的御前侍衛連忙防衛住,擺出戒備的姿態。
吳嚴清停下腳步,看見是個有些面熟的宮女。
「求陛下為奴婢主子做主。」
那宮女二話不說就是跪了下來,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她的聲音很小,吳嚴清勉強才能夠聽清。
「你上前來,你家主子是誰?」
在那宮女抬起頭的時候,吳嚴清發現了那脖子上的淤青,像是勒痕,他便察覺了可能這件事情不一般,便就沒讓人先等著,而是喚她上前來。
「奴婢的主子是柳嬪,昨晚被曼妃娘娘殺害在宮裡。」
饒是吳嚴清,也不禁被驚住了。
「跟朕來,說清楚。」
吳嚴清冷下臉,他記起來了,柳嬪懷孕的時候他時常去看她,的確常看到這個丫鬟,柳嬪小產的時候,也是這個丫鬟陪在旁邊,嚴刑逼供的是另一個。
瞿芷安在聽到那皇室的事兒的時候就心頭一跳,想到這宮女嘴裡說的柳嬪,又想到了那張冷淡艷麗的面龐。
說起來,不知道她在冷宮如何了,面前的皇帝,有沒有對她再次下手。
「那陛下,微臣就先告退了。」
瞿芷安雖然很想留在這裡聽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但是也知道哪些是可以聽,那些是不能聽的,而且這是人家後宮起火的事兒,她一個外人圍觀肯定不妥當。
如她所料,皇帝也沒留她,帶著那個宮女匆匆的往御書房去了。
瞿芷安往回走,卻沒很快的離開,而是慢慢的走,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御書房。
吳嚴清讓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他和阿柔兩人。
「把事情給朕細細道來。」
阿柔點頭,便從故事開頭說起。
在柳嬪遭受非人對待和打掉孩子那裡,著重的強調了一下。
「奴婢主子本欲輕生,可是曼妃娘娘卻來威脅主子,說主子若是敢尋死,就在陛下你這兒吹枕邊風,整治她的家人,主子便怕了,每日強撐著,卻一日比一日憔悴。」
「······主子還是忍不住了,她每次在陛下您去看望她之後,都在房間裡以淚洗臉,內心無比煎熬,所以她打算流掉自己的這個孩子,假裝是不小心摔了流產了,可是曼妃娘娘不許,非要栽贓給皇······廢后娘娘,那個婢女也是曼妃娘娘安排好的。」
「昨個晚上,奴婢主子忽然從床上倒了下去,奴婢猜想可能孩子沒了,主子知道她的秘密,便狠下殺手,奴婢想出門通報,卻被那吃裡扒外的丫鬟阿蘭給制住了,您看,奴婢這兒的痕跡就是被她勒的,後來奴婢拼命地掙扎,才僥倖逃脫,曼妃娘娘身邊的董嬤嬤還追著奴婢,奴婢看清了她的臉,後來不知跑到了哪個宮殿裡,董嬤嬤沒找到奴婢,奴婢躲在一間房裡過了一晚,醒了就連忙來找陛下了。」
「什麼秘密?」
吳嚴清的臉色在阿柔說柳嬪孩子的來歷的時候,就已經鐵青了。
好啊,他堂堂一個皇帝,也有人敢這樣給他戴綠帽子。
「主子那日聽到曼妃在和一個男人說話,應該是朝中的大臣,說著什麼虎符,什麼西南,淄義之類的,奴婢記不太清了,主子還說,曼妃同那人說陛下的第一個龍子當從她肚子裡出來,懷他們大慶國的皇子,這樣便可以輕而易舉的······」
阿柔說道後面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幾乎不敢抬頭看皇帝的臉色。
她謹記廢后娘娘說的,不可說的太沒餘地,最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一些。
「輕而易舉的什麼?」
吳嚴清面上陰沉沉的一片,剛剛是憤怒,現在則是暴怒了。
給他帶綠帽子就已經是奇恥大辱,不能夠容忍的事情了。
「輕而易舉的奪得吳國的,讓陛下······奴婢不敢說了。」
「你所言句句屬實?」
吳嚴清負手而立,眼裡的陰翳幾乎要漫出。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如若奴婢說了假話,便天打雷劈,死後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阿柔咬牙,發了死誓。
她說了假話了,已經在害怕的發抖,但是想到受辱的死的不明不白的主子,她的眼神又堅定下來。
若是主子的仇能報,下地獄又如何。
被轉播的辛嵐則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聽到零九形容吳嚴清的臉色有多難看就覺得好笑。
阿柔是不用下地獄了,畢竟她可不是盲狙胡亂猜測,連接前後,多半就能拼湊,怕是真相和她說的也八九不離十,不過半個月前,曼妃來的時候,零九掃描可是無妊娠反應的,不過半個月,誰知道她能搞出什麼來呢。
吳嚴清按了按自己跳動的太陽穴,讓人進來把阿柔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