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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嵐調查了幾日, 在假裝路人路過禁軍統領身邊的時候, 讓零九把他的情況掃描了了出來,再通過一些左鄰右舍的言論, 拼湊起了全部。
董淮溪此人, 的確是吳嚴清手底下比較忠心的一個, 有實力,家世清白,好掌控,不容易被其他利益勢力所搖擺。
辛嵐沒打算威逼利誘,對於她要做的事來說,那種一點點培養勢力再滲透的行為太慢了,她需要效率。
所以她選擇了一種很反派的方式, 來成就自己的主角路。
董淮溪有一個紅顏在青樓里, 家有悍妻, 他無法為那人贖身。
辛嵐知道後立馬來調查, 好笑的是,董淮溪這個所謂的紅顏,對他只是敷衍。
她只愛董淮溪比其他恩客大方的賞錢,還有比較溫柔的關懷,說她裝模作樣無情也不盡然,因為她心有所屬,喜歡一個醫館的大夫。
大夫樂善好施,懸壺濟世,自己卻常常捉襟見肘,她便總是去光顧生意,送些吃食。
故事似乎總是這樣,他愛她,她愛他人。
不過這不是辛嵐所關心的,她同那姑娘說,只要她能夠幫她辦成一件事,便為她贖身。
誰不想清清白白的做人,辛嵐不要她謀財害命,只要她點起一種香,晃一晃鈴鐺,她便很快的答應了。
董淮溪來尋她的時機恰好是今晚,辛嵐便立刻出門,先一步來到紅袖館,布置好了,給了那姑娘一部分銀兩當做讓她安心的定金,等著自己的獵物前來。
董淮溪進了房間,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猛的一下有些頭暈,他晃了晃腦袋,又覺得那熏人的味道還挺好聞。
「今個兒怎麼換了種香味?」
「媽媽那裡新進了些香料,奴家便討要了一些來,奴家覺得甚是好聞,郎君不喜麼?」
卿卿軟著身子依偎的貼了上來,董淮溪哪裡還管什麼香味,抱住懷裡的人,胡亂的搖頭。
「怎麼會不喜,我的卿卿心肝兒喜歡的我都喜歡,來,坐著,陪爺喝喝酒說說話。」
卿卿點了點頭,暗自鬆了口氣。
若是這人一來就急吼吼的要往床上走,她還要想法子搖鈴鐺,既然是一來就喝酒,那就很好拖延時間了。
董淮溪說了些趣事,把懷裡的卿卿逗得直樂,卻不知道是今夜的酒醉人還是如何,分外的頭暈起來。
「奴家新學了一種舞,郎君可要看看?」
卿卿軟著嗓子問,董淮溪點了點頭,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
卿卿從梳妝檯上拿起了一串鈴鐺,隨著舞搖晃著。
坐在那兒的董淮溪神情越來越呆滯,直至最後像失了神一般。
卿卿按照那人說的又搖晃了數十聲,放下了鈴鐺,忐忑的看著坐著的人。
一顆石子從窗外飛了進來,精準無誤的射中了她的後頸。
辛嵐從窗外進來,看著神經呆滯的董淮溪,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董淮溪的眼神渙散,像是沒有看到這麼個人。
辛嵐十分滿意,不枉她讓阿柔搜集了好幾日的藥材香料製成了這失魂香。
一枚金針出現在辛嵐的手中,辛嵐用巧勁避過了致死處,將那根金針埋在了董淮溪的腦內。
董淮溪的表情更加呆滯,但卻能夠看著辛嵐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懂麼?」
「是。」
董淮溪點頭,動作也很僵硬。
「今日皇帝同你說了什麼?」
董淮溪一字不落的重複了,的確是與辛嵐今天聽到的零九的轉述大意差不多。
辛嵐輕輕搖晃起了地上的卿卿,卿卿不明就裡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知剛剛為何突然昏迷,想到面前古古怪怪的姑娘,又立馬明白了原因。
「等會一切照常即可,讓這香燃盡,明日我讓人來贖你。」
卿卿點頭,她只是拿錢辦事,不想那麼多了。
辛嵐拿走了桌上的鈴鐺,又越出了窗戶。
若有若無的鈴鐺聲從窗外傳來,只見董淮溪搖了搖頭,按了按自己的腦袋。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有些晃神,可是面前的女子依舊在柔媚的舞著,似乎沒什麼事。
「郎君,怎麼了,可是奴家這舞不好看?」
卿卿心裡在打鼓,仍然強裝鎮定的詢問。
「怎麼會,好看,好看極了。」
辛嵐聽完這對話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長街之中,朝里宮裡走。
這種控制人的手段,說起來就像是反派的路數,哪有主角會這樣做,既不威風,也不要人心服口服。
辛嵐倒是覺得無所謂,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好了。
不過以往她都是會直接殺掉了,現在倒是學會留著一條命來利用了,也不知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辛嵐進了碧月宮,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雖然這面紗薄,能瞧見臉遮不了多少,但是聊有勝於無,總能模糊一下人的記憶。
如此逛了一天,辛嵐躺在床上,倒很快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辛瓏來尋她,同她說了昨日要說的事情。
「姑姑,姑祖父要不行了。」
辛嵐聞言也是一驚,沉默了片刻。
辛瓏的姑祖父便是她祖父,也就是她母親的爹,鎮遠大將軍。
說起來,老人家也到了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