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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比武力值更能給辛嵐安全感。
習慣了天生基因帶來的強大素質,沒人知道她在第一次穿越到柔弱的古人類身上是有多麼的不自在。
就好像自己的盔甲被剝落,露出柔軟的內在,那感覺著實不好。
辛嵐還記得自己有一次是穿越到了一個病重的人的身上,是動不動吐血的病美人人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床榻上度過,一邊吐血一邊給主角下黑手,可謂是殫精竭慮。
那任務就算過了這麼久,她已經記不太清楚是什麼內容,也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但是那種虛弱無力的連一點小風寒也能讓她病危的感覺簡直如同陰影罩頂,讓一個天生戰士接受不能。
所以就算是在不用武力值的世界裡,她還是覺得能自我防備和有隨時把對手打一頓的能力非常重要。
辛嵐爬完字面意義上的牆之後,翻窗回到了床上,開始閉眼入睡。
月亮依舊高懸著,今夜月色甚好,未曾有雲霧遮蔽,銀輝落在窗欞上,延伸進屋裡,照亮了方寸的美景。
在皇宮的另一個地方,同樣的月光溫柔的鋪灑。
紅燭一點點融化,火苗在燈芯上跳動。
辛瓏蓋著紅蓋頭規矩的在床上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得很直,手指卻在不安的相互絞動著。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安靜到她感受不到另一個人的存在,可她知道,那個人還沒有離開。
她忍耐著沒有說話,等著自己的蓋頭被掀開。
那人終於有了動靜,她看到了一小塊明黃的布料,隨即頭上的蓋頭被掀起。
「還真是個小丫頭。」
辛瓏聽見那人說。
她仰頭眯了眯眼,沒法否認。
她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有些閃躲。
「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姑姑有幾分相像。」
吳嚴清望著小丫頭的臉,從上面窺見了幾分被他廢掉的髮妻的影子。
提起辛嵐,他有些沉默。
說起來她也並未做錯什麼,錯就錯在,她是辛家的女兒。
辛家對他的威脅越來越大了,雖然當初早知借勢會是這樣,可他不得不做。
「我已經好久沒見到姑姑了。」
辛瓏如是說。
大概已經有五年了,姑姑離家嫁人的時候,她才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已經記不太清姑姑是何等模樣了,只記得是個美人。
辛瓏這麼一說,吳嚴清也覺得記憶中的辛嵐的樣子模糊起來。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正眼看過那個人了,每每想起來,就想到她背後的辛家,便是一陣厭惡,不管那張臉多麼好看,他也喜歡不上來。
若不是因為她,他何必要給自己吃那種藥,若不是他,他大概早就可以有孩子繞在膝下喊他『父皇』了吧。
所以他再也忍不了了,這次柳嬪有孕,讓他欣喜自己的能力已經恢復了,可柳嬪小產,卻也不在他的計劃中。
雖然知道不會是辛嵐做的,畢竟她還沒有那麼蠢,背後的辛家更不會這樣示意,但是既然證據都指向了她,他便順水推舟了。
他知道辛家還有一個女兒,但是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卻比辛嵐要好哄騙好掌控的多,所以他寧可換一個,更何況和這個年級太小,他不可能同房,也避免了一些事情。
辛家想等這小皇后長大,那就且等著吧,等到他們的死期。
讓他有些遺憾的是,還未拷問出真正的幕後使者,那丫頭居然就已經死掉了,柳嬪那裡也問不出來什麼。
但是他知道,動手的一定是他後宮中的某個女人,下手這麼幹脆利落,痕跡也抹除的十分到位,也就那幾個人了。
想來還真是可怕,那些在他面前笑得像花一樣的女人,脆弱的似乎掐住就會死亡的女人,也做得出這等心狠手辣的事。
是枕邊人,卻也不知是那個枕邊人。
她們各有各的柔媚,似乎個個純潔無辜。
吳嚴清注視著辛瓏,心裡卻在想別的事。
這個事情總會查出來的,畢竟是他第一個皇兒。
辛瓏看著皇帝只是盯著他看,不知自己剛剛的回答是否是不妥當。
爹娘只是囑咐她來到這皇宮裡,處處要小心,不可亂說話,讓她多防備些,可她不知道該怎樣說話,怎樣對人才好了。
「夜深了,你歇息吧。」
吳嚴清雖然討厭辛家的人,可面前的姑娘看起來還小的很,一雙純淨的眼睛看著他,他不願再看,留下這一句轉身離去。
辛瓏也沒留,只是眨了眨眼睛,在皇帝離開之後,倒在了床上。
「累死了。」
小少女嘟囔著,爬起來招了侍女進來寬衣。
第二天起床的辛嵐被零九八卦了一下皇帝昨晚沒睡在新皇后那裡,辛嵐表示意料之中。
要是皇帝還喪心病狂到對幼.女出手,她估計會覺得更噁心,哪怕是這古代背景,也覺得生理不適。
零九表示肯定,在辛嵐沒什麼事的時候,繼續和她一起看電視。
沙雕劇已經走到了大結局,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還是親情都走到了最完美。
電視劇看完的時候,辛嵐也正好用午膳了。
就是這麼湊巧的,侄女來了。
春月當初看到只能為辛嵐拿來的飯菜都哭了,包括如昭儀來的時候也是差點落淚,這個在小侄女這裡也是同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