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還是那個討人厭的人
接下來的生活似乎一下子進入了一個疲倦期。
案件的數量比之前少了許多，而且還都是很輕鬆就能解決的那種。
溪言偵探社換了牌子，淡藍色的馬普爾邊框在偵探界，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雖然上頭還有4個等級，但是偵探這個行業也是個金字塔，越往上的人越少，所以【馬普爾】在一個城區中，也排的上號了。
再加上最近周言的風頭實在是太大，這就引來了不少的宣傳，這就導致了案子雖然沒有多少，但是偵探社門口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甚至......隱隱有了些壓過馬路對面的『林氏偵探集團』的味道。
正午，晴空萬里。
林氏偵探團最頂層的一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不算是太大，設施也不多，只有一張桌子，一個書架，一把椅子......以及一個茶壺。
在這個無比忙碌的偵探大廈之中，這間辦公室透著的嫻靜，可以說是與整個偵探團的氣氛格格不入了。
而且，這間辦公室沒有什麼標牌，它的門上沒有標註【休息室】，也不是【xx偵探會客室】，更不是什麼【經理辦公室】。
這個房間要比上訴的所有地方加起來都要受人敬仰。
因為這裡是左忠老太爺坐著的地方。
左忠年歲大了，就喜歡坐著，喝茶，偶爾看看外面的風景。
由於這扇窗子對著馬路，所以當半年多以前，對面的那家名為【溪言偵探社】的小門店開張後，左老太爺的視線就總是會不經意的掃過。
從最開始的白色邊框，漸漸的變換，最後知道今日的淺藍色。
「已經到馬普爾級別了麼？」他手裡端著一杯茶，獨自喃喃著。
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從偵探資格，到馬普爾級別，用了多少年？
8年？
還是9年？
其實左老太爺也不大記得了。
現在的年輕小輩，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麼？
就在左忠回憶的時候，突然.....「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左老太爺輕輕的抿了口茶葉，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進。」
隨著這句話，門很快被推開了，然後趙晟睿走了進來，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穿著帥氣但是稍稍透著些油膩的西裝，只不過那張俊俏的臉上，似乎有一絲焦急。
「前輩......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溪言偵探社今早換了牌子.....馬普爾的。」
「所以呢？」左忠依舊風輕雲淡的喝著茶。
「意思就是......我們要不要......再加把勁？」
趙晟睿說話的時候，頭一直低著，不敢正視左老太爺的眼睛，不過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溪言偵探社這幾個月的風頭太火了，是不是要打壓一下。
左忠將茶杯緩緩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搖了搖頭：「我不久前應該說了，我退休了，偵探界的事情我不管了，我此時依舊坐在這裡，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在這裡習慣了，其實如果你們現在想要攆我走，我立刻就滾蛋。」
「不不不，前輩說笑了。」趙晟睿聽著這話，微微哆嗦了一下。
開玩笑，在偵探界，除非左老太爺坐在了案發屍體的腦袋上，不然誰敢讓他老人家挪地方？
「只是......如果就這樣放任林溪不管的話，我害怕......」
「你怕有朝一日，他的風頭會碾過林氏偵探團？」
趙晟睿猶豫了半秒鐘，點了點頭：『是的。』
「呵呵，你太天真了，其實她的風頭早就已經超過咱們了。」左忠低聲說道：「你不覺得，近幾年，咱們偵探社的顧客越來越少了麼？」
趙晟睿一愣：「少了？沒有啊......」
的確沒有，整個偵探團大樓多少年來都忙碌的不可開交，這裡無疑是整個亞12城區里最火爆的偵探社！
然而......
「不是數量上少了......而是......」左忠望向窗外：「而是沒有新鮮的血液了啊，你可能沒注意到，已經多久，沒有新鮮面孔的委託人來咱們這裡了？
不論是偵探......還是客人......」
趙晟睿皺了皺眉.....新鮮的面孔。
好吧，趙晟睿還不至於特意去記那些委託者的面孔，但是有一點他似乎察覺到了，那就是幾年前，無數的偵探都擠破頭的想要進入林氏偵探集團，但是最近幾年，這些求職的偵探越來越少了。
「時代......已經開始交替了。像是咱們這種老牌的偵探社，在這個城市已經屹立的太久了......我們已經鏽了，不新鮮了......現在我退休了，很快，下一輩子的人也要退休了，到了那時候，時代就將要離我們遠去，終究有一天我們這代人會離開，而你們，則會繼續的守護這個世界。」
「我......我不知道前輩的意思。」趙晟睿不知道為什麼，頭更低了，這個平時都喜歡把自己的偵探等級掛在嘴邊，喜歡標榜自己年輕有為的傢伙，在左忠面前，永遠表現的比一般人還要謙遜。
「哈哈哈———」左忠笑了：「你是個聰明人，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讓林溪那丫頭碾過咱們，但是時代總要變得，偵探界需要新的標籤。
像是【說書人】【左中堂】【先知】【靈言者】這些人已經漸漸的退卻了，現在幾乎沒有人還會提及這些稱號了。
而打壓一個極其有天賦的年輕偵探，和打壓偵探界的未來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是......」趙晟睿還想再說些什麼。
「你喜歡林溪，對吧。」左忠突然的，話鋒一轉。
趙晟睿猛地怔了一下，如遭雷擊一般。
「呵呵，從你第一眼看到林溪的時候，我其實就發現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好像是小時候喜歡揪可愛女生的辮子一樣，總是那麼的幼稚啊。」左忠笑著：「這些年，你拒絕了多少向你示愛的女孩子了？二十個？還是更多？」
「我......」趙晟睿整個人都慌了，他的手不斷的從口袋裡伸進去，又拿出來，在面對那麼多棘手案件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表現的這麼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