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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等著資金鍊斷裂嗎?
到底是誰,花這麼大的功夫來整他?
一天的喧囂過後。
高凡衣衫不整的站在樓下,手裡的哆哆嗦嗦的點著一顆煙,頹廢的抽著。
從天到地。
從人前人後前呼後擁的高總,到現在面臨破產人人追著要債謾罵的老賴。
不過是一天。
片刻的安生都沒有。
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你跑哪兒去了?這稅務局查的太深了,再這麼下去,咱們是要吃牢飯了!”
“你他媽的到底的嘴了誰?怎麼之前跟咱們合作好好的公司都要撤資了?”
“干,袁秦?你得罪袁秦集團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高凡草草的洗了臉,他對著鏡子整理著西裝,深吸一口氣。
早早的在袁秦集團門下等著,高凡一夜之間愁的頭髮都要白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像是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大公司,到底為什麼要花力氣整他一個剛起步的小公司。
要說競爭,這根本談不上啊。
給看門的保安送了兩盒中華煙,又好說賴說的,高凡嬉皮笑臉的央求了好一會兒,足足等了兩個鐘頭,終於看到了蘇秦的車駛了進來。
高凡慌忙的站起來想要跟過去,卻不成想蹲的太久,腳下一麻,驚呼一聲又摔倒了。
他咬牙切齒,內心各種骯髒的話都罵了出來。
這一輩子,他還沒受過這種恥辱。
在進公司大門的時候,他還是被前台人員攔了下來,高凡耐著性子跟對方解釋著想要見蘇秦一面,前台幫著通報,蘇秦居然答應見面了,不過要開會,讓他等著。
這消息讓高凡看到了希望,他鬆了一口氣。
等?
現在就是讓他等一年,他也必須要等。
這是公司再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還真就讓他等了一天。
一直到下午四點,蘇秦的秘書才來通報。
高凡已經有些精神混亂了,他用力的拍了拍臉,集中精力跟了進去。
一進總裁室。
面前的女人就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
要說蘇秦也是個漂亮的女人,可是那眼神,那氣場,居然壓的他抬不起頭來。
高凡坐在沙發上,陪著笑:“蘇總。”
蘇秦看著他,眼中冷若冰霜。
高凡自然是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他搓著手:“我不知道哪兒得罪了貴公司,還請您高台貴手,您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改一定改。但是那公司……求您放過吧,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受不了,求求您高抬貴手。”
這時候哪兒還要什麼臉面。
高凡一心求著蘇秦能放過他一馬。
蘇秦沒有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
高凡開始冒冷汗,他的眼神遊離,“您……”
蘇秦似乎聽得厭倦,她抬了抬手叫前台的保安,“帶出去。”
高凡一下子站了起來,眼裡都是哀求:“蘇總!”
聲音都顫抖了。
蘇秦冷漠的看著他。
高凡心臟一拘一拘的疼,他知道自己對方是鐵了心了,自己這牢飯恐怕是跑不了了,“我……我就是死,你也得讓我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整我啊?!!!”
他的精神已經崩潰,滿眼的猩紅仇恨,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撕碎蘇秦。
門被打開。
保安隊長帶著四個人人高馬大的保安走了進來。
蘇秦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睥著高凡,在他絕望與仇恨的注視下,冷冷的說:“整的就是你。”
那一刻,高凡有一種被宣告死刑的感覺。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高凡最終宣告了破產,資金鍊斷裂的他欠了一屁股的債,東奔西躲了一個多月,牢房最後居然意外的成了他的安全地。
高岩因為未成年,撫養權給改判給了媽媽,當得知前妻把兒子接走的消息之後。
高凡在監獄裡沉默了一天。
勞碌奔波了半輩子,到頭來卻一無所有。
蘇秦這次的手腕太狠,太雷厲,甚至驚動了老爺子袁然。
他特意來了一趟,在蘇秦辦公室里坐了半天。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清楚,只是他搞不懂,阿秦為什麼會為了一個資助的孩子動這麼大的干戈。
蘇秦安靜的處理手頭的工作,給爸爸倒了一杯茶就在無話說。
袁然待了一會兒,他看著女兒幽幽的嘆氣。
女兒終究是長大了,越來越像是她的母親蘇歡了。
最終,袁然也沒說什麼,只留了一句:“要元旦了,記得回家吃飯。”就離開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昨天。
今天的大家在有條不紊的生活著。
什麼都沒有變。
可又有什麼變了。
這一切蘇秦都沒有對蕭風繾說,甚至警告袁玉也要守口如瓶。
經歷了那次之後,蕭風繾變得寡言了許多,但是做事卻更加的謹慎小心。
蕭風瑜也是心有餘悸,她不敢把這話對奶奶說,可心裡又難受,原本一張笑呵呵的小臉弄得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