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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到來的時候,醫生看到都不能動她的傷口,把人帶上車,淺淺的處理了表面就讓趕緊往醫院開。
要是單純的被鐵刺穿還能動。
偏偏她手上的鐵鉤是廢舊的長滿了鐵鏽的。
這很有可能被感染。
也許是一天的奔波精神太過緊張,也許是受傷的痛太過難以承受。
恍恍惚惚間,蕭風繾失去了意識,最後留在她眼前的畫面,是蘇秦焦慮給醫生朋友打電話的樣子。
再次醒來。
蕭風繾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明明恢復了直覺,可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蘇秦和袁玉都在。
袁玉手裡削著蘋果,“阿秦,我留下來陪風繾吧,你都熬了兩天了。”
蘇秦搖頭,她固執的看著蕭風繾。
袁玉嘆了口氣,“我沒敢告訴奶奶和元寶,這大過年的,我怕她們受不了。”
是啊,大過年的。
蘇秦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面如白紙的蕭風繾,心被挖著疼。
“已經查出來了,那個人是一個民工的父親,倆人都在工地上打工,他兒子因為打保安被拘留了,他情緒有些偏執,有氣發不出,他原本來是對著徐浩來的,這孫子,遇到事兒往外推,這會兒躲的比誰都快。”袁玉氣不過,她看著蕭風繾又心疼:“這小傢伙,真敢擋,這得多疼啊。”
袁玉當時看到蕭風繾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手,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她是最怕疼的,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傷,她都不敢想像,那樣的刺穿手掌到底有多疼。
袁玉看蘇秦面色慘白的樣子,試著安慰:“醫生說好在沒感染,都已經做完手術慢慢縫合了,恢復……是需要時間的。”
當時光是清理傷口就花了一個小時。
後續的縫合又是兩個小時。
血管、屈指深肌腱、小指展肌、小指對掌肌、腱鞘、關節囊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損傷,逐一修復。
醫生說傷的太嚴重,雖然已經縫合完畢,但恢復情況不容樂觀。
以他們多年來的經驗看,蕭風繾的右手很有可能永遠都是半殘了。
以後用不上力是一方面,細小的物體可能都會拿不起來。
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凌遲蘇秦的心。
她後悔死了帶蕭風繾去了。
這一天,她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樣,大腦里重複放映著蕭風繾撲上去的那一刻。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傻,為了她,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蕭風繾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直到夜裡,她才緩緩的醒來。
蘇秦一直守著她,眼下的烏青特別明顯。
蕭風繾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了嗎?”
這話啊。
之前無論多麼的焦慮惶恐不安。
蘇秦都沒有落淚。
可現在,她卻被蕭風繾這一句話擊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蘇秦不說話,想要去握她的手,卻連風繾的身體都不敢碰,她只能低著頭,用力抓住了被子角。
風繾看的心疼,想要伸手安慰,又被刺痛給擊的差點叫出聲。
一時間,靜默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蕭風繾小聲說:“我沒事的。”
蘇秦不說話。
蕭風繾知道,蘇秦在控制著情緒,“我會好的,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
蘇秦再抬起頭,眼圈已經泛紅,她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嗯,我相信你。”
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
不管怎麼說,人醒來就好。
蕭風繾在醫院又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正好是大年初四,她回去後還挺樂觀:“奶奶說初五前都是年,好賴咱們沒在醫院把年都過了。”
袁玉想要扶她卻不敢,“哎呦,祖宗,你好好的吧。”
蘇秦始終很沉默。
蕭風繾知道她內心難過,她也知道蘇秦性子要強,安慰不了,只能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沒事兒。
蘇秦諮詢了很多醫界的朋友,大家得出的答案都是不容樂觀,只能寄希望於蕭風繾頑強的意志力了,多練才能恢復的快。
可傷筋動骨一百天,恢復又是談何容易。
這段時間,蕭風繾是不能做飯了,蘇秦特意找了個阿姨,照顧飲食起居。
最麻煩的就是洗澡問題,蕭風繾的手是絕對不能沾水的。
她有潔癖,忍受不了幾天不洗澡,又不肯讓阿姨洗。
蘇秦沒辦法,“我來吧。”
她這話是試探性的說的,她也認不准風繾會不會讓她幫忙。
可沒成想,這話一出來,蕭風繾愣了愣,隨即臉有些紅的低下頭,“那就麻煩了。”
蘇秦:……
這麼痛快?
這會也顧不上說什麼了。
蘇秦把浴缸放滿水,扶著蕭風繾緩緩的坐了進去。
這是蘇秦第一次看蕭風繾的裸替。
剝去層層外衣,赤/裸的毫無隱藏的。
風繾不像是小時候那樣瘦了,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了,尤其是性感無邊的鎖骨,特別漂亮。
少女的身體被霧氣渲染,粘上些許的水滴,美的讓人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