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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跡部景吾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惋惜,心裡直可惜冰帝的樂子沒有看成。
跡部景吾瞟了他們一眼,哼了聲,他們冰帝的樂子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啊喏……跡部學長,可不可以讓我哥哥出來一下?”
小女生軟嫩的聲音終於讓這群少年恢復正常,一個個笑得很親切的朝小女生點頭。跡部景吾朝樺地示意,樺地拎著活蹦亂跳的綿羊放到芥川妹妹面前。
見兄長似乎又想去挑戰咖啡屋裡那個看起來很嚴肅的少年,深知自家哥哥一但起頭就沒完沒了的個性,芥川志唯趕緊拉住他,她此行的目的還沒有說呢。
“哥哥,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見妹妹一臉嚴肅,芥川慈郎鼓起臉,拋開咖啡屋裡的某個黑臉皇帝,說道:“Ne~志唯,聽哥哥的,如果沒有什麼事,絕對不要理會屋裡那些人,知道咩?”芥川慈郎很認真的警告自家妹妹。
芥川志唯微皺眉,見平日樂天派的兄長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有些無語,但基於好妹妹的原則,還是點頭應了。在芥川慈郎又要推搡著讓她離開時,芥川志芥川志唯有些遲疑的說,“啊喏,哥哥,你還記得美紗阿姨麼?”
“美紗阿姨?”覺得這名字很耳熟,但芥川慈郎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聽過。
芥川志唯一看就知道自家這性子過於單純的哥哥早就沒印象了,只得說道:“就是媽媽的姐姐啦,我們小時候都見過的,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往來罷了。”
想好會兒,芥川慈郎右手握拳擊在左手心上,恍然大悟,“啊啦,我記起來了,還有政也姨夫,我記得政也姨夫笑起來比美紗阿姨還好看呢~”
雖然記憶久遠,但依希記得小時候,一對姓清水的夫妻來芥川家拜訪,清水夫人和他們的媽媽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兩姐妹。當然,懶得記除了吃和網球外其他東西的芥川慈郎之所以會記得,純粹是因為那一次他們的到來,讓好強又注重儀容母親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哭了起來,從此以後,芥川家再也沒有人在芥川夫人面前談起清水夫婦,漸漸的芥川慈郎也忘記了這茬。這會兒,聽到妹妹說起,才記起這件事情。
“那個……哥哥,美紗阿姨和政也姨夫……出車禍死了。”芥川志唯低聲說。
咖啡屋外人來人往,穿著鮮艷明朗的學生們說說笑笑一路走過,喧譁聲一片。咖啡屋裡的少年們興致勃勃的討論聲顯得這個角落很安靜。
“Nani?!你說什麼咩,志唯,我沒有聽清楚?”芥川慈郎茫然的看著表情嚴肅的妹妹,似乎很不能理解的樣子。
死亡的陰影在十五歲的少年心裡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芥川志唯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哥哥,早上媽媽哭了,美紗阿姨和政也姨夫都不在了……爸爸媽媽他們今天要去墓園祭拜美紗阿姨他們,還有,那個,我聽說,我們還有一個表姐,她是唯一活下來的……”
“我、我不知道……”芥川慈郎有些手足無措。
“哥哥,沒關係的,我原本並不想打擾你們難得的學園祭,只是覺得我們應該一起去祭拜一下他們。”芥川志唯露出柔和的笑容,安撫無措的兄長,“Ma~聽說那個表姐雖然活了下來,但身體一直不好,經常住院,只有小舅舅一個人去看她。”
芥川慈郎哦了聲,眨眨眼說道:“Ne~志唯,那個表姐叫什麼名字?”
“我聽小舅舅說,她叫淡心,清水淡心。”
兄妹倆說著,芥川慈郎突然扭頭朝咖啡屋裡的跡部景吾說道:“小景,我要請下午的假,晚上的舞會前我會回來的。”
跡部景吾打量兄妹倆難掩異樣的表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目送兄妹倆手牽手離開,咖啡屋裡的少年們見沒戲可看,再次將注意力轉到小戚微身上。青學的少年還好,畢竟他們已經見過小戚微好幾回,也早一步知道小戚微的來歷,囧事也經歷了一大把了,表現得比較淡定,而立海大的少年反應就比較多樣了。
於是,小包子被圍觀了。
“啊嗯,侑士,你剛才去哪裡了?”
一群少年圍在小包子身邊逗她玩的時候,跡部景吾轉頭問,語氣中蘊含著些微的怒意。
忍足侑士攤攤手,輕描淡寫的說,“姬川同學有事讓我去幫個忙。”
跡部景吾撫著眼角下的一點淚痣,“姬川流香?那隻母貓不是你曾經的女朋友麼?”見面前的少年笑得慵懶,漫不經心之間展露迷人的風姿,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啊嗯,侑士,別怪本大爺沒有提醒你,姬川流香並不是個能玩得起的傢伙。”語氣里是慣性的帶著些許嘲弄,對女性,這位大爺素來不留情面。
而且,跡部景吾才不相信能讓小戚微哭著說“爸爸和壞姐姐走了,不要戚戚和媽媽,戚戚是沒人要的小孩了……”這種話,相信姬川流香在其中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對跡部景吾的警告,忍足侑士挑起一邊眉,笑得很迷人,“嗨嗨嗨~我知道了~”
聽那語氣,就知道這隻狼並沒有放在心上,跡部景吾有時真有種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的衝動,看看能不能讓這傢伙收斂一點。如果不是小戚微,大爺他才懶得管這只不檢點的關西狼。
“侑士,別忘了,小戚微還在這個世界。如果你不想以後後悔的話。”
聞言,忍足侑士怔了下,下意識的看向被三所學校的少年好奇圍觀的小傢伙,眼神變得溫柔,嘴角挑起的笑意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溫暖柔和。
“Ne~我當然知道。”
“啊嗯,別給本大爺揣著明白裝糊塗!本大爺可不信你一個人可能生得出孩子,你以為你是聖母瑪麗亞麼?還是觀世音滴一滴血在石頭上就能蹦出只猴子?”跡部景吾嘲弄的說,對這隻狼避而不談的行為有些嘲諷。
忍足侑士滿臉黑線的看著他,“小景,作為一名華麗星來的大爺,你不覺得自己這話太不華麗了麼?”
跡部景吾不客氣的一腳踹向他。
“忍足侑士,你可以給本大爺去死一死了,你女兒本大爺會好好照顧她的!”
“……”
瞄見華麗的大爺行兇的一些少年當作沒有看到,免得下一個就是他們——畢竟華麗的大爺能放□段做出這種不華麗行為,說明大爺他心裡極度的不慡,他們才不要去觸霉頭呢。
“……啊喏,跡部君,打擾了。”
遲疑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打量鬧哄哄的咖啡屋,在看到他們冰帝華麗優雅的王者行兇的少女糾結加無語。而那名行兇的少年淡定無比的望過來,瞬間恢復了他華麗囂張的姿態,沒有絲毫被人瞧見的尷尬。如此的從容,理所當然的華麗張揚,反而為他添上一種難以描摹的魅力。
眾人下意識扭頭望去,當見到那名站在咖啡屋前的美麗少女,讓剛經歷了“真田嬸嬸”的少年們很是激動,下意識的希望這又是一個小包子認識的嬸嬸。
小包子再次很不負重望。
“日吉嬸嬸~”小戚微滑下椅子,跑過去撲到少女身上。
日吉嬸嬸?!
眾人趕緊扭頭尋找某個蘑菇頭少年,卻不見人影。
“啊喏,日吉剛才出去了。”鳳長太郎解釋道,不意外見一干人失望的表情。
就是因為看到某個蘑菇頭少年離開,她才會上門的,門口的少女得體的微笑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兒。
小戚微才不管那群“叔叔們”的惋惜之情,眨巴著眼睛看著美麗的少女,“日吉嬸嬸病好了麼?”
藤真雪月笑臉微僵,極不願意因憶保健室那一幕。
“啊啦,戚戚,誰生病了?嚴不嚴重?”可愛的jú丸少年眨巴著貓瞳問。
小戚微扭頭看他們,笑得很甜蜜,“日吉嬸嬸生理——唔、唔、唔……”
未完的話被少女快手的捂住了小嘴巴,但在場某些人精一樣的少年不難猜測出病因。於是,這群十四五歲的少年不可抑制的臉紅了,眼神一虛,沒有一個人敢再大咧咧的盯著小包子的“日吉嬸嬸”看。
跡部景吾一點也不可憐那隻被少女緊緊捂著嘴巴,只能發出“唔唔唔”抗議聲的小包子,站起身走過來。
“藤真桑,有事麼?”
“……校長讓我來找您,通知你貴賓已到,今天的話劇就要開始了,讓您去主持節目。”
跡部景吾掠掠發,走過來將那隻又做了囧事的小包子拎起交給樺地,朝門口邊僵硬的少女說道:“啊嗯,藤真桑,我們走吧。”
“嗨~”
兩人走得乾脆利落,腳步出奇的快,只有身後的小包子不明所以的問某位言語不能的爸爸。
“爸爸,日吉嬸嬸怎麼了?戚戚說錯了麼?”
“……”
小包子,乃不只說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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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跡部景吾警告的話,忍足侑士當然是明白的。
他將小戚微疼愛若命,已經習慣生活中多了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會依賴的叫他爸爸,將他當成世界的中心,可以讓他放下所有的偽裝和冷靜,樂呵呵的努力照顧她,學習做一個好爸爸。
但無論他怎麼努力做個好爸爸照顧她,還是不夠的。
畢竟再多的關愛照顧,都比不上小孩子對母親的渴望天性。
而沒有戚戚的媽媽,這麼可愛的孩子也不可能出生,然後來到這個世界。
所以,小戚微的媽媽是關鍵。
跡部景吾的意思當然有讓他收斂花心的性子,試著去尋找小戚微的媽媽,讓小戚微有個建全的家庭,更甚至為小戚微的媽媽守身?
當然,忍足侑士從來不認為這種事是必要的。畢竟他是花心,但並濫情。喜歡美麗的事物和美麗的女人,但不代表會愛上她們,偶爾玩玩愛情遊戲也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
所以,跡部景吾的警告讓忍足侑士打從心底有些厭煩。
並不是厭煩好友的好意,而是厭煩那未曾謀面的女子——有可能是他將來的妻子,和他共同孕育小戚微的女性,在還未相遇之時,便將他綁住。不知性格美醜,甚至連想像也不能的女性,忍足侑士真的沒有任何期待,太過刻意的尋找只會讓他對那名女性感到厭惡。
雖然理性冷靜的性格的性格讓他習慣將事情掌握在手中,但不可否認忍足侑士性格中還具備著那麼一種浪漫的情懷,不然也不會去欣賞那些文藝電影小說了。所以,對要刻意去尋找小戚微的媽媽這件事,忍足侑士一開始就抱著否定、甚至無視的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