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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忍足侑士擦桌子,霧司翎刷碗,默契十足,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小夫妻一樣。
等做好這些的時候,一段時間沒見的亞久津仁突然拜訪。
“仁~~”無知的小包子是最高興的,撲過去抱住少年的長腿。
亞久津仁忍了忍,終於忍住將某隻膩人的小包子踢飛的衝動,只能粗魯地將她拎開,不過在少年無意識的時候將她放到地上的動作卻很溫柔。亞久津仁自然是很不待見某父女倆,看在霧司翎的面子上,生生忍住沒有發作,更沒有在忍足少年那張小白臉上來上一拳。
“仁,你怎麼來了?吃飯了麼?進來,我泡茶給你喝!”霧司翎並不在意亞久津的態度,邀請他進屋。
“我不是來喝茶的!”亞久津仁站在屋外,雙手插在兜里,說道:“你最近小心點,有人要堵你說給你個教訓!”
霧司翎挑眉,“怎麼了?”
“是青幫那群不成器的渣滓,上次他們給我們下挑戰書,你沒有來,他們認為是看不起青幫,說要找人給你教訓!”亞久津仁一臉厭惡的表情,好像在說一隻煩人的蒼蠅一般,“那不過是群烏合之眾,你的能力我清楚,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屋裡那兩個,你小心一些。”
霧司翎很生氣,“誰說我沒有去?我有讓親醬代替我出戰啊?他們還想怎麼樣?”那次收到挑戰書,因為忍足侑士的干擾霧司翎答應了不會去,也為了不失約,後來打電話請御法川親幫忙出戰的,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霧司翎和亞久津仁可以說是從會爬起就湊到一起搞破壞的發友,一個是信奉拳頭主義的不良少年,一個是從會走路就拿著竹劍到處跑的不良少女,雖然現在兩人的性格看起來南轅北轍,但從小兩隻某些時候都是相信暴力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兒童,讓亞久津優紀和霧狩厄子兩個做媽媽的傷透腦筋。所以,一起成長的兩隻最喜歡的事情其實是打架踢館,東京街頭很多不良少年都在他們武力鎮壓下被揍得服服馴馴的。
直到上了初中,霧司翎被霧狩家的人強制丟進素有聲名的白凰女子學院改造成這幅乖巧溫良的良家少女模樣,亞久津仁也去山吹讀書玩起了網球,兩人算是走上不同的路。不過,說到底,雖然這三年來有所收斂,霧司翎在東京街頭的不良少年間還算是聲名在外的,有人找上她並不奇怪,甚至經常會收到某某人寫給她的挑戰書,無聊的時候,她也會去道上逛逛,找人打一架。在這方面,霧司翎可以說是個很幸運的傢伙,自從她跟爺爺學劍術起,從來沒有吃過敗仗,與她嬌小的外表不同,一劍在手,霧司翎的戰鬥力比起亞久津仁來說還要彪悍,同她打過的人寧願得罪亞久津仁也不想送上門去給她教訓,挑戰書有,但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在事後尋她麻煩,那是找死。
可是,這次竟然有人沒腦的要找她的麻煩才讓她覺得奇怪。
想著,突然發現亞久津仁的模樣有些奇怪,“怎麼了?”
“……”亞久津仁磨牙,忍耐了許久終於爆發了,“那個該死的臭女人!要不是她做出那種腦殘的事情,青幫的渣滓會想要報復麼?你就不能交些正常的朋友麼?以後不准和那種女人交往……”
霧司翎張大嘴,驚奇地看著素來只有自己將人氣得跳腳的大魔王竟然爆發了,噼哩叭啦的像機關槍一樣對著她說了一大堆,心裡開始有些好奇那時候的御法川親做了什麼事能讓他氣到失去理智。不過,看少年額角青筋暴跳的模樣,霧司翎理智的沒有火上澆油。
發泄了一陣,亞久津仁終於稍稍撫馴了心中的悶氣,沒再理會某隻黏人的小包子離開了。
“爸爸,仁怎麼了?”小戚微歪著腦袋疑惑地問她爸爸。
忍足侑士摸摸小包子的腦袋,笑得很親切,“沒事,只是被戚戚的舅媽氣到了。”
小傢伙似懂非懂,“是親親舅媽又惹仁生氣了麼?還是親親舅媽又欺負仁的小弟弟了?”
“……”
——喂喂喂,到底是誰教壞了不懂事的小包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結局神馬的不知何時才是個頭,所以別問咱結局,還是埋頭繼續干吧!
下章小包子要走了~~揮淚,算是“肆之卷”終於結束了吧!
☆、小包子再見(上)
亞久津的警告霧司翎放在心上,但也不是很在意。
應該說,她現在在意的事情很多,幾乎要耗掉她大半的精神。
身旁的少女有心事,心細如髮的忍足侑士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只是看她神色懨懨的不想說,忍足侑士很體貼地沒有追問,心思不由拐到昨晚的夢中,讓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些心慌,仿佛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午時的陽光有些猛,但閒不住的小包子硬是扯著她的爸爸媽媽要出門去玩。二十四孝的好爸爸自然二話不說,馬上應了。
父女倆相似的兩張臉蛋齊齊地看向霧司翎。
“媽媽,去玩啦~~”
霧司翎無奈,只能給小傢伙戴上遮陽帽,撐著太陽傘出門了。
頂著**辣的陽光,他們先是到萬物博覽會館將密封好的明信片交給工作人員。正是午休時間,會館裡的人並不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工作者堅守在崗位。
小戚微努力踮頭看著工作人員將明信片放進信箱裡,軟綿綿地問道:“姐姐,戚戚以後也可以收到爸爸媽媽寫給戚戚的明信片麼?”
負責整理明信片的女服務生有些驚詫地看了眼那對過分年輕的爸爸媽媽,很快便被可愛的小包子煞住,笑眯眯地點頭,“啊啦,當然了,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在十年後的今天將信寄出的,小朋友不用擔心。”
得到答案後很滿意的小包子朝解說人員露出可愛無敵的燦爛笑容,兩隻小手分別拉住她的爸爸媽媽離開了。
接下來,自然是要去小包子最喜歡的遊樂園了。
如同全天下所有溺愛孩子的家長,霧司翎和忍足侑士這對新上任不久的父母會儘自己所能的滿足孩子的要求,由著小傢伙自己抓主意要去哪裡玩,全程陪同。不過,遊樂園裡的很多娛樂設施畢竟不適合還未滿四歲的小孩子玩,小包子能玩的也挺少的,讓小傢伙稍稍抱怨了些。
“爸爸,人家想玩海盜船和垂直極限啦,景心姐姐說很好玩!”停留在很多年輕男女排隊的巨大海盜船前,小包子眨巴眨巴眼睛,將她未來的“景心姐姐”出賣了。
忍足侑士幾乎暴走,在心裡埋怨起某位沒有教管好他家孩子的大爺,竟然放任小孩子玩那麼危險的遊戲,還慫恿小包子,有這麼縱容孩子的咩?!!
最後,很好騙的小包子很快被她爸爸忽悠走了,霧司翎在一旁看得直抽抽——她和忍足侑士都不是那種很好騙的人,為毛小包子卻那麼容易忽悠呢?
“怎麼了?”忍足侑士將小傢伙抱坐在臂彎里,邊拉著霧司翎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霧司翎扁扁嘴,“戚戚太容易相信人了,這點不好!”
忍足侑士含笑看她,性感的關西腔很溫和,“啊啦,我知道,戚戚就是這點很像你,我也有些擔心,希望她長大後能精明點,不要被人騙了!”特別是某些居心不良的小正太,更要防範。忍足少年在心裡補充,重點關注對像是青學的某位小支柱。
“那當然的……”順嘴說著,甫覺不對的少女不禁瞪眼,“侑士,我哪有很好騙了?”
忍足侑士笑呵呵的,聽到四處張望的小包子終於確定了目標,拉著她走了過去。
最後,玩累了體力不支的小包子很幸福地趴在她爸爸懷裡睡著了,霧司翎和忍足侑士對看一眼,到遊樂園裡的咖啡館吹空調喝咖啡休息。
小包子躺在咖啡館的沙發上,小腦袋枕著忍足侑士的大腿睡得香甜。霧司翎喝了杯檸檬茶解渴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塔羅牌放在桌上開始擺出各種形狀占卜,那純熟的架勢,似模似樣的。
忍足侑士慢慢攪著杯子裡的咖啡,看著她不斷地換牌洗牌摸牌的動作,挑挑眉,“這是塔羅牌吧?你在占卜麼?”
霧司翎看了眼抽出來的一張牌,眉頭蹙得死緊,聽到他的話,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侑士,你相信塔羅牌占卜這玩意麼?”
忍足侑士也沒多想,在他看來,這純粹是小女孩的玩意兒,拿來忽悠人一下倒是可以,但要用塔羅牌來占卜什麼的,倒是不怎麼相信。當下直言說道:“Ne~並不怎麼相信!”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少女可愛的娃娃臉,發現了她一瞬間的淡斂與沉重。
霧司翎安靜了一會,慢騰騰地將散亂的牌收好,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絕對的,信則有,不信則無!這東西於我而言,只是一種工具。”
對於某些言語表達出來的東西,如果是模稜兩可的時候,聰明的人總會想多了,忍足侑士自然也不例外。
“小四,你說的工具是?”
霧司翎朝他甜甜一笑,“侑士,我會占卜算命哦,除了我自己,我可以算出別人的運勢呢~霧狩家族裡,金色眼睛的女性中,唯一有這個能力的就只有我了!”
忍足侑士心裡一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頭,盯著她的眼睛。
霧司翎不躲不避地任他審視探究,很坦然。
半晌,忍足侑士側著身體,避開躺在他腿上的小戚微,將不言不語的少女擁進懷裡,輕聲說道:“噓,小四,不要告訴任何人,好麼?”
“好!”
聽到她十分乖巧慡快的回答,忍足侑士有些心疼。
霧司翎微閉眼睛靠在少年的懷裡,沒有告訴他,塔羅牌其實只是一種掩飾,因為被稱為霧狩一族妖眼背叛者而被賦予的特殊能力,她從小就可以輕易算出一個人的運勢,無論是好的或是壞的。雖然不能算出自己的運勢,但她的第六感對厄運感知很敏銳。最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驚惶不安。
他是個很可靠的少年,只可惜,只是年少時期,承擔不起命運的變化。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從遊樂園裡出來。
睡了一覺的小包子已經醒了,正精神熠熠地說著話,忍足侑士很好脾氣地附和著。霧司翎邊聽著父女倆沒營養的對話,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四周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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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那個孩子是誰?”
低沉柔和的聲音響起,那股子無法掩飾的陰冷讓霧司翎仿佛遇到了天敵般,渾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