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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茲看著他,「她好像有點緊張。」
他換了個坐姿, 「大概是,我和她太熟了,她覺得這有點奇怪。我看之前她和保羅試鏡的那條不是挺好的?」
巴茲又低聲跟選角導演商量了幾句, 隨即對萊昂納多說:「薩莫確實不錯, 我想就是她了。」
兩天後, 蘇珊娜帶著薩莫來簽了片約。
巴茲·魯赫曼很快就將剪輯好的片花交給投資商二十世紀福克斯, 同時提交了演員名單, 福克斯的部門主管在看了片花與演員名單後, 大筆一揮,同意了預算。幾天後,第一筆款項進入第三方收帳管理公司, 收帳管理公司按照合約,分別給各個演員寄出預付款片酬。
助理導演飛去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在郊外的丘魯武斯科製片廠(Estudios Churubusco)開始搭建布景。
拍攝時間也定了下來,定好拍攝日程,將各個角色的拍攝時間表發送給簽約演員的經紀人,將在1996年1月8日正式開始拍攝。
薩莫收到拍攝時間表,發現這意味著新年假期一過就要去墨西哥,基本上,下學期就都在工作了。好在SAT已經考完,下學期也不會有什麼新課,不去學校也沒什麼關係。
聖誕假期之前,薩莫將申請學校的資料都寄出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
*
萊昂納多在聖誕節之前都沒有再見到薩莫。
布魯克一家去了溫哥華度假,在格勞斯山滑雪。
「我以為你會邀請文森特一起來度假。」丹尼斯假裝關心。
「他要跟家人在一起過節。」薩莫穿上滑雪服。
「你們認識多久了?」
薩莫奇怪的看著他,「7個月。這你不是知道嗎?」
丹尼斯輕呼:「哎呀!真快!」從牆邊挑了一副滑雪板給她,「你跟他——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都挺好的。爸爸,你想說什麼?」
「我在想,你長大了,」丹尼斯假裝傷感,「一想到不用多久我就有可能挽著你的手臂,走上婚禮禮壇,我焦慮症都要犯了。」
薩莫扭頭大喊:「媽媽!爸爸又抽風了!」
蘇珊娜從臥室里走出來,「他又說什麼了?」
「他希望我趕緊結婚。」
蘇珊娜嚇了一跳,「什麼?」
丹尼斯有點慌張,抱著滑雪板趕緊開門出去了,「你們快一點!不然待會兒坐纜車的人又多得不得了了。」
蘇珊娜笑了,「爸爸是說反話,他怕你太喜歡文森特。」伸手摸了摸薩莫的下巴,「你長大了,他就嚇壞了。」
「可我總是要長大的呀,爸爸得學會接受現實。」
「你得知道,大多數男人一輩子也沒長大,心裡始終住著一個小男孩,即使他們做了父親、祖父,都還是孩子。」
薩莫若有所思,「爸爸也這樣嗎?」
「他一直覺得你還是那個剛剛學會走路的baby,你帶文森特回家介紹給他,他可嚇得夠嗆,怎麼你一轉眼就長大到可以談戀愛了。」
「我覺得應該有個男朋友了,西湖預科學校那些女孩,會認為你15歲了還沒有男朋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儘管她覺得女孩長大就得有個男朋友,不然會被人當是拉拉這個說法根本沒有邏輯,但為了符合中學這個小社會的潛規則,她還是隨大流了,從認識的人裡面找了個性格溫順的男孩。
「托比不是經常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接你放學嗎?」
「他們知道那不是真的。文森特不好嗎?我覺得他很可愛。」
「他是很可愛,」蘇珊娜為她整理了一下滑雪服的兜帽,「隔壁的威爾遜太太以為你倆是姐妹。」
薩莫忍不住哈哈大笑。
文森特要是聽到威爾遜太太的話,大概得氣死。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被贊「長得很漂亮」的男孩,文森特在學校肯定過得不怎麼樣,只有成為兒童演員才能讓他找到一點自信,畢竟一張上鏡的臉能給他帶來工作機會,也能帶來不錯的收入。
私下裡他其實很反感別人說他「pretty」或是「beauty」,學校里的男生嘲笑他的相貌,說他是卡塞瑟家的第5個女孩,說他應該穿裙子來學校,他總是默默忍受。女生對他也沒有什麼優待,大多數時候無視他,她們更熱衷討論那些肌肉發達的運動員。至於學生時代純純的暗戀,對不起那是沒有的,他對學校十分厭惡,覺得男生都很粗俗,女生都太膚淺。
直到認識了薩莫。
薩莫是那種所有孩子一見到她就想跟她玩的女孩,她臉上總是帶著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甜蜜微笑,懂事有禮,會玩很多孩子們中間流行的遊戲,說話非常有邏輯,試鏡失敗也不會太沮喪,理智又克制,有時候他感覺她不太像只有15歲,像是18歲,或是20歲。
作為拍了幾部電影的童星,文森特並沒有結交到其他的童星朋友,所以當薩莫主動過來跟他說話,他差點都愣住了。那天是二姐克萊特帶他去製片公司試鏡,克萊特很高興有個漂亮女孩來找弟弟說話,異常爽快的寫了自家電話號碼遞給薩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文森特是那種一屋子孩子待在一起,你仍然能一眼看到他的男孩。
第一眼,薩莫也差點將他當成女孩,十幾歲的女孩穿T恤牛仔褲也很正常,再一看,明顯不是11、2歲的孩子了,但胸前平坦一馬平川,顯然不會是女孩。就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馬上決定要去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