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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不希望自己學校的名字,再出現在新聞里,僅此而已。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光為自己考慮,也為自己的朋友考慮一下。」仲村仁之介說完,青木司點頭轉身離開。
「被舞陽開除的話,恐怕除了鳳仙,鈴蘭,開久這樣的地方,你的朋友就再也無處可去了。」
隨著門被啪嗒一聲關上,仲村仁之介的話語被青木司拋在了身後。
冰冷的視線投向走廊的窗外,昨日連綿的大雨並未讓天空變得晴朗,依舊陰雲密布,風雨欲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青木司沒有回到班級,而是直接上了天台。
打開天台的鐵門,緩緩踱步來到沙發前,青木司疲憊的靠坐在天台的沙發上,看著天台牆壁上被噴漆所占據的自己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忍?
忍這一字就像一縷火藥,出現在青木司心頭的一瞬間就讓他憤怒的一腳將踹飛了面前的茶几。
但理智卻告訴青木司,這件事已經並非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沙發被昨日的雨水打濕,依然是冰涼潮濕的很,冰冷的觸感透過校服傳到皮膚上,讓青木司冷靜了少許。
「如果現在動手,輸贏尚且未知。」青木司喃喃自語的分析著。
「開久學校的混混學生,據我了解,最少也有五十有餘。」
「而且戰鬥力應該都比舞陽的學生要高很多。」
青木司想到這搖了搖頭,轉而想到:「不對,問題應該不在於打不打得過。」
「如果是我自己還好說,哪怕被舞陽開除,也不過是轉而去鈴蘭那樣的高中罷了。縱然失去了進學的機會,有系統在,我也不愁未來不能活的很好。」
「可前田虎他們開除了,未來希望何在?」
青木司嘆了口氣。
「他們以後若是沒有了憑,能去做些什麼,過什麼樣的生活?」
青木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天台邊,看著因為上課而變得無比寂靜的校園,悵然長嘆。
「而且更別提,若是真的被官方勢力盯上了,萬一被抓起來,穹一個人在家該怎麼辦?」
「松山岩為我四處奔波,現在正為了保住我超新星大會的參賽資格而努力著,我若是再不識好人心的去惹事,萬一真的將超新星大會搞砸了,能對得起松山岩對我的好麼?」
掣肘。
到處都是掣肘。
青木司惱火的一拳砸在了天台上的圍欄上,臉色陰沉的就像是要滴出水來。
「到處都他媽的是掣肘。」青木司罵出了聲。
惱火,鬱悶的感覺讓青木司忍不住吼出了聲,聲音綿長響亮:「草!」
經典的國罵迴蕩在校園上空,青木司卻感覺並沒有讓自己的躁鬱緩解幾分。
但是無論是出於對穹的責任,還是松山岩對自己的恩情,都讓青木司做不到熱血上頭,不管不顧的去解決這件事。
而且,他也無法讓跟隨自己的小弟落入泥潭。
青木司知道人的一生有多綿長,他也知道高中這三年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短暫。他不想讓那些信任自己的少年人在長大後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一日三餐都不得溫飽。
不良少年做到頭,難不成還去做什麼雅庫扎嗎?
青木司可不希望自己昔日的小弟,未來去做什麼違法的事,別說在霓虹很多極道組織是合法的,極道組織就是極道組織,雅庫扎就是雅庫扎,黑的永遠是黑的,套了一層皮他也白不了。
青木司舉頭望天,始終得不出一個答案。
第二百一十七章 壓抑
「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前田虎憤然的盯著青木司,雙目泛紅:「什麼叫做暫時先算了?」
青木司面無表情的叼著菸頭,坐在沙發上語氣平靜:「就是字面意思,這段時間,誰也不能輕舉妄動。」
「老大!」前田虎語氣帶著點懇求的意味:「阿淼還躺在病床上呢,我們若是就這麼暫時算了,先不說我們心裡如何,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啊!」
「現在外面都在說開久要一統上城區,我們若是真的被人這麼陰了都不出手,就真的以後抬不起頭來了。」
青木司只是默默地吸了口煙霧:「我知道,不是算了,是讓你們等等看,原因我都和你說了,不是麼。」
前田虎搖搖頭,看著青木司,欲言又止,最後又搖了搖頭:「老大,開除就他嗎開除就是了,我們兄弟一起去鈴蘭,一樣能混出頭來。」
「我說了,不行。」青木司盯著前田虎:「去鈴蘭的,一年能有幾個成功畢業的?你以後打算做什麼去?去要飯嗎?啊?」
「要飯就要飯,我就是去要飯也比當個縮頭烏龜強!」前田虎盯著青木司,寸步不讓。
「你什麼意思。」青木司冷冷的看著前田虎:「嗯?」
「我沒什麼意思。」前田虎氣急了,對著青木司露出了諷刺的笑:「就是覺得忍不了。」
「忍不了也忍,就這麼簡單。」青木司斬釘截鐵的話讓前田虎一時啞然,他失望的看著青木司,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前田虎表情有點恍惚,腳步踉蹌的退了兩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他轉身便走,走下天台的瞬間,在天台入口扭頭,看向了青木司:「老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