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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酒店大門,東京的空氣讓青木司微微皺眉,這種有些『熟悉』的霧霾味,讓他忽然有些回憶起了以前工作的日子。
那時,剛上工作崗位的他,滿腔熱血,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要起床,坐公交坐地鐵,早點都得在公司樓底下站著吃完,然後上樓就開始工作,回到家又是一天結束的十點十一點,有時加班,甚至兩點才能回去草草睡一覺。
周而復始。
那段日子,青木司至今都無法忘記。
抬起頭,盯著灰暗的天空看了半響,青木司長舒口氣,開始慢跑。
街道兩邊,已經多出了許多關於聖誕節的裝潢,無論是街道擺放著的聖誕樹,還是店鋪里掛著的聖誕老人照片,都讓青木司不禁有些感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他慢跑著,欣賞著這座城市凌晨時分少有的靜謐,只可惜,東京的時間太快了,天蒙蒙亮,已經有大把大把西裝革履的男女面帶疲憊的在街道上匆匆行走著,誰也不知道昨夜他們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昨夜他們幾點睡。
在這機械的鋼鐵叢林裡,青木司感到有些窒息似的不適,這讓他格外懷念八千代市的悠然。
隨便跑了一圈,青木司回酒店敲響了松山岩的房門。
過了半響,松山岩睡眼朦朧的從裡面打開了門:「早。」
青木司看他穿著的背心被肌肉都快撐爆了,搖搖頭,錘了錘他胸口的肌肉:「早什麼,都快八點了,我們九點還要去稱重呢。」
「沒事,酒店離的很近」松山岩有些打了個哈切:「沒吃飯吧?」
青木司聞言翻了個白眼:「水也沒喝,放心吧,不會超重的。」
「你我還是信得過的。」松山岩讓青木司進來坐,他開始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拿衣服。
看著松山岩換上了寫著松山搏擊俱樂部的衛衣,青木司這才想起自己來:「哎,我的衣服你拿了嘛?」
「肯定啊。」松山岩從行李箱掏出一套小了幾號的衣服丟給了青木司:「你不想穿其實也行的,現在的年輕人我看在稱重儀式上穿的都還挺花里胡哨的,你不配點什麼首飾之類的?項鍊手錶我都能給你搞來。」
青木司聞言只是笑笑:「算了,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非要給自己整的一身叮鈴桄榔的,又不是說唱歌手,有什麼必要嘛。
穿個俱樂部的衛衣就挺好,還能打打廣告。
青木司把衣服拽起,準備回房:「那你趕緊收拾,我們去稱重結束後,我還要去車站接幾個朋友,我們一起吃個午飯。」
「嗯,對了,昨天八點抽籤結果出來,你看了吧?」松山岩急忙叫住了青木司。
「當然看了,打上杉櫂斗嘛。」青木司聳聳肩,笑道:「看來硬茬子要留到最後啃了。」
「儘量別受傷,總決賽就在一月中旬。」松山岩不厭其煩的叮囑著,青木司只是笑著點點頭,回去換了身衣服,走出門,松山岩也差不多剛好洗漱完畢,青木司坐著車,徑直朝著稱重儀式的地方趕去。
等到了節目組租聘的小禮堂,外面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青木司還來不及打開車門,圍在外面的記者就想聞到了腥味的鯊魚,刷的堵了過來。
青木司根本就不敢開門,外面那群記者興奮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一群喪屍朝著自己圍了過來。
松山岩幾乎下意識的鎖好了車門,然後掏出了手機,打過電話沒半分鐘,一群黑色西服壯漢急忙出來隔離開了一部分記者,松山岩這才推門而下,拉開了後車座的門,青木司剛一下車,耳邊的喧鬧聲就讓他腦殼發疼。
「青木選手,請問你對今晚的比賽怎麼看?」
「青木選手,你認為上杉櫂斗會是你的對手嗎?」
「上杉櫂斗說要獲得勝利,你怎麼看?」
一堆記者舉著話筒,瘋狂朝著青木司衝來,松山岩表情緊張的護著青木司,身邊節目組僱傭來的安保人員更是一陣頭皮發麻——只能說是現在的媒體實在太多了,拿到裡面門票的媒體又有限,此時外面這些記者,大多是一些沒有拿到稱重儀式門票的記者。
他們進不去會場裡面,只能在外面試圖找一些大新聞了。
青木司被懟的不厭其煩,特別是那些記者就像複讀機一樣,一個問題不斷地重複又重複,他只得低著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抱歉,讓一下,我要去參加稱重。請在發布會上提問。」
那些記者那願意啊,青木司可是這次比賽最大的一條魚,只看他們一個個胳膊伸的極長,表情焦急。
「有人舉報你私生活混亂,請問這是事實嘛?」
「有人說矢吹丈涉嫌非法參與外圍,有打假賽的計劃,這是真的嗎?」
亂七八糟的問題讓青木司只覺得像是一百隻蚊子圍著腦殼轉悠,好在松山岩身高馬大,身邊的安保也給力,沒出什麼岔子,徑直將青木司送進了後台。
走進自己專屬的休息室里,青木司鬆了口氣,關上了門,和松山岩兩人面面相覷。
「至於嗎?」青木司無語的搖搖頭。
「沒辦法,現在節目的熱度正是最高的地方。你們最後一周的訓練火藥味十足,我記得上一期節目,收視率都破19了,這可是個綜藝節目啊,你想想看,這節目熱度得有多高。」
松山岩的話讓青木司也有點無奈,他還添油加醋道:「這還是在東京,你要在這個時間回千葉,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城市英雄了,這幾天我拳館裡所有人都成了你的粉絲,指望你替千葉揚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