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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的話——”索爾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那麼說明,當時的情況已經無路可退。”伊蒂歐坐在床邊,她白皙又纖細,可她的藍色目光十分堅定,“現在的中土世界或許不存在了、或許遭受了其他波動,所以海拉才沒有發現原來連接中土的漩渦。”
“那你的家人豈不是很難找?”索爾憂心忡忡地說,“多元宇宙無邊無際,即使是其中一個宇宙,萬千繁星,你又要怎麼找?”
伊蒂歐倒是不驚慌,她反而露出笑容。
“七千年,對於一個精靈來說並沒有那麼漫長。我知道他們還活著,至於在哪裡,慢慢找就是了。”
看著她淡定樂觀的樣子,索爾也無奈地笑了。
“我原本就是一被其他人埋怨總是過度樂觀的人,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比我還心大的人……不,精靈。”
其實仔細想想,精靈似乎就是給人這種感覺。這種不急不緩、淡然自若的淡淡疏遠感,也讓她看起來那麼捉摸不透。索爾注視著精靈公主的側顏,只覺得她是一個精緻又神秘的謎題。
後來相處久了,索爾才發現這種感覺基本都是錯覺,換句話說,精靈這種自帶濾鏡的種族,自然肯定會附帶高冷仙人的buff。
索爾即使一直告訴自己,他對於伊蒂歐的複雜感情來源於他那十分高尚的、對光明品質的追求,他也一直在重複這個讓自己保持頭腦冷靜,仿佛他是一個不想被歌喉動聽的美人魚蠱惑的水手。
可是見鬼的,精靈太好看了,他一看她就心情變得愉快,就難以離開自己的目光,直到伊蒂歐側臉過來對上他的目光。
“對了,我記得你有煩心事。”伊蒂歐語氣溫柔,“都發生了什麼?我或許可以幫你分擔一下。”
一提起這個,索爾的目光便又黯淡了。
“的確有個事情……我一直很糾結。”
“什麼?”
索爾抬起頭,他向著公主的方向側過身體,他對上了她藍色的眼睛。
“如果有一天你接替你的父親成為了國家的國王,然後遇到了可能全國滅頂的危機,這個時候,一個外族的無辜人出現在你的眼前,只要你讓他去涉入危險,這一切才會有轉機……”
索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讓這個無辜的人去,或許他會活下來,你的國家也轉危為安,這皆大歡喜。但更有可能他會有死亡危險。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或許你的國家的危險就避免不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太繞了。聽完索爾的話後,精靈公主微微低垂著頭,她的睫毛緩慢地扇動著,似乎在思考。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片沉默中,索爾開始緊張起來。
最後,伊蒂歐看向了他。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牽連那個人的。”她溫柔的,堅定地說,“排除險境是國王的責任,而那外族人甚至不是我國宣誓效忠的士兵,我又怎麼能讓無辜人白白受牽連呢?”
索爾那憋著的一口氣才長長地吐了出來,不知道怎麼,當聽到這個答案後,他很高興。
“可是你那可能遭受滅頂之災的國家呢?”索爾又問。
伊蒂歐無奈地嘆了口氣。
“索爾,如果你是精靈,又或者你再活得久一些,你就會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正如人類的百歲生命、血脈的延續,甚至大到幾百年上千年國家王朝的更替,這世界是一個輪迴。”她緩緩地說,“阿斯加德人獨占一個星球,你還沒有什麼感覺。可像是中土大陸,精靈永遠是旁觀者。生命的誕生和走向滅亡,我們看得太多了……在宇宙向前的腳步和輪迴之中,生命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你的意思是……”
“如果有一天,精靈真的遭受滅頂之災,那麼只能說我們的時間走到盡頭了。這一切都是天意,如果無法躲過,那就順應吧。”伊蒂歐平靜地說,“可在這一切之前,沒有人的生命是應該被捨棄掉的,這世界上不應該有人經歷那種殘忍。所以,如果你的各個假設都成立,我會盡力一戰,如果失敗,那便坦然上路,問心無愧。”
索爾怔怔地注視著她,在那一瞬間,一股暖流籠罩著他的心臟。
是的。他想,是的,就是這樣。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夠理解他的想法,不覺得他對於光明與正義的追求是一種幼稚,那個人一定是伊蒂歐。
他很高興,如果伊蒂歐是一個男人,索爾一定要盛情款待她,與她喝酒,暢談理想。
索爾忍不住抬起手,他習慣性地想拍對方的肩膀,他的手掌都快要接觸到公主的肩膀了,索爾卻發現她是那樣的纖細,他的手掌能夠蓋住她的肩膀。於是,他的動作緩了緩,只輕輕地拍了一下。
“我很高興。”索爾注視著她,他真心實意地說,“謝謝。”
伊蒂歐也露出笑容。
“我幫到你了?”
“是的。”索爾說,“幫了我非常大的忙。”
“那就好。”
兩人說完話,有一時間的冷場,但是卻奇異地並不尷尬。他們轉回頭,看向前方,沒人說話,但兩人都是小動作不斷——伊蒂歐垂著頭手指輕輕地劃著名床沿,索爾則向前看的眼睛閃爍,眼珠動來動去。
“你……”他們一同開口,索爾反應更快些,“你先說。”
“你可以多來找我聊天。”精靈公主說,“你們都不來看我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寂寞的。”
……
洛基原本以為索爾最長几個小時就能從伊蒂歐的住所出來,可是沒想到,他都睡了一覺、天空逐漸泛白的時候,索爾才回來。洛基能夠看到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是見到了偶像還被簽了名的追星族。
“索爾,你們都聊什麼了?”洛基忍不住問。
然後,洛基就看見索爾臉上的笑容更加幸福了,他看起來飄飄忽忽的。
“我現在感覺整個人都特別飄。”索爾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洛基閃開,他沉默地注視著索爾腳步虛浮地離開。
……感覺,現在的情況和他當初想要看到惡作劇的最終效果好像不太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索爾,一個隱藏的追星族。
伊妹:我的理念是這樣的……
錘哥: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啊啊啊好幸福,瘋狂給巨巨打call(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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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倆cp可以叫光明夫婦了,全宇宙最好的人(等等
通宵了……感覺有點飄…………我去睡了zzzzz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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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地球, 美國·紐約, 皇后區。
吵吵嚷嚷的街區里, 一位身材高挑文靜的青年走在人群中,他的身邊跟著幾個青少年樣子的男孩和女孩,他們跟在青年身後,正小聲嬉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