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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的目光變冷,她張開手指,一把長刀出現在她的手裡。
“如果沒有我,你以為阿斯加德會有如今的輝煌嗎?”她冷冷地說,“奧丁的膽小讓他的眼界只看到了九大國度。如果當年我們繼續征戰下去,或者這整個宇宙都已經屬於阿斯加德了。”
“那不可能。”索爾緩緩地說,“姐姐,你真的沒有聽過一個詞語,叫做物極必反嗎?就算你當年征服了宇宙,可那些被你壓迫的國家與種族聯起手來,你又能維持阿斯加德的輝煌多長時間呢?”
“瞧啊,我的好弟弟,你真是被奧丁洗腦的徹底。”海拉沒有生氣,她反而笑了起來,“你以為奧丁是真愛你們嗎?不,他這個人生來自私又功利。當年他想要征戰的時候生下我,培養我,讓我成為他手下最兇猛的棋子。等到他不想打仗了,就將我封印了起來。他想要安穩了,就剩下了你,培養你做他的接班人……你以為他愛你,那其實只是他為了自己的國家的打算而已。”
索爾注視著她。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如今我站在這裡,並不僅僅為了奧丁,更為了阿斯加德。”他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讓你掌控阿斯加德。”
海拉的目光逐漸變得陰沉。
“那你就去死吧!”她冷冷地說。
……
與此同時,洛基勉強才從金獅子的後背上抬起頭,他看到他已經來到彩虹橋附近的居民區了。這獅子跑得比馬還要快,又沒有韁繩,又很顛簸,洛基搖搖晃晃地從金獅子身上下來,他的頭暈噁心還沒有消散,便已經生氣地看向獅子了。
“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將我帶出來?”他氣得(暈獅得)連話都說不明白,“索爾一個人對付海拉,根本沒有勝算!”
面對洛基的指責,金獅十分平靜,它那雙黑色的瞳孔注視洛基,仿佛在注視著一個小輩。過了半響,它轉過頭,看向另個方向。洛基喘氣著,他順著它的目光看去,便看見無數平民們擁擠在彩虹橋上,而士兵們則站在最後,持刀警戒。
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有很多阿斯加德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有的人不肯走,纏著某個士兵讓他給個說法,有的人則是忘記了什麼東西,擠著想要回去。在這之中官最大的就是阿斯加德四勇士了,他們忙得焦頭爛額,也不見起色。
洛基看向自己身後的黃金宮殿,又看向堵塞滯留的人民們,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向著人民們走了過去。
阿斯加德和美國之間的社會體系截然不同。如果美國想要在民眾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轉移他們,可能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因為美國民眾似乎對於政府有一種天然的不信任感。
可阿斯加德不同,即使民眾是同樣的一頭霧水,可是他們信任且尊重王族的話語。這也是千百年來平民和王室之間的善性循環——國王給予平民和平富饒的生活,為了他們而征戰沙場,自然而然的,平民則全心全意地信任國王。
二皇子洛基的出現極大改善了平民們的焦躁,只不過離開的隊伍實在是冗長,怎麼看都有點慢吞吞的。
洛基心中焦急,他還沒想好對策,就聽到身後遠處的宮殿傳來一聲巨響——黃金宮殿那比山還要巍峨的金色牆壁轟隆著斷裂,一大半牆壁倒塌。緊接著,一個人影被扔了出來,砸在宮殿面前的空地上,直接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這回可好,不用洛基督促,原本撤離得很不走心的隊伍開始尖叫起來,撤離速度明顯增快。
“真見鬼,為什麼撤離得這麼慢?”洛基焦躁地皺起眉毛,“海姆達爾直接將傳送門一直打開不就行了?”
“為了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傳送門每次傳送的人都是有限制人數的。”范達爾說,“一次二十人,這麼多撤離的平民,怎麼都不可能立刻撤完。”
洛基思索著,他忽然眼前一亮。
“我記得地下寶庫里停放幾艘巨大的黑暗精靈的飛船,不如我們一起前往,將那些船都開出來!”
“是個好主意!”范達爾也興奮地說,“我們叫一隊士兵一同去吧!”
洛基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另一邊巨大的響聲再次襲來,他們一同望去,神情都沉重了許多。
“索爾他……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范達爾喃喃道。
“他需要,可我們去只能送死。”洛基說,“趁他將海拉拖延住的時候,我們快去將飛船開來!”
范達爾點了點頭,他集結了一個六個人的小隊,眾人翻身上馬,洛基也伸手抓住韁繩,他剛想上去,就感覺自己手中的白馬驚惶地後退,他看見金獅邁著步伐走了過來,馬群們都開始躁動。
洛基咽了咽口水。
“我感覺我有點暈獅。”洛基說。金獅仍然注視著他,洛基妥協了,他翻身上了獅子的後背,用商量的語氣說,“你能不能跑穩一點,我——啊!”
不等洛基說完,金獅已經向前奔去,剩下的馬兒們才戰戰兢兢地跟在它的身後。
洛基本來不敢薅金獅的鬃毛,可它跑起來實在是太顛了,洛基剛開始摟住它的脖子,獅子十分不爽地打了個響鼻,嚇得洛基縮回手抓住了它閃著金光的鬃毛。
“跑遠一點,繞開他們!”洛基在風中大喊,“不要讓海拉注意到我們!”
在以洛基為頭的小隊繞開黃金宮殿和正門廣場,從側面奔去的時候,海拉和索爾正在空地中打得不可開交,或者說——索爾勉強才能絆住海拉。
海拉本來就強大,索爾失去了他的錘子,一招一式都顯得蹩手。如果海拉願意的話,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可是她沒有。她對奧丁的恨意,這數千年來壓抑的欲望,都不是簡簡單單殺幾個人就能緩解的。
如果索爾是個普通的士兵,海拉會不屑地殺了他。可他是奧丁的兒子——海拉下定決心不讓索爾死得那麼痛快,她要讓他替奧丁承擔痛苦。
海拉沒有下殺手,可她也沒有手下留情。她的長刀刺入索爾的肩膀,又伸手將深埋在他的手臂和小腹中的短刃拔了出來,這即使對於普通神族來說也是致命傷,可索爾只是唇邊溢出痛苦的呼吸。
“你說對了,弟弟。”海拉的手指攥著索爾的脖子,她說,“我的確不可能當一個好君主,因為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我對阿斯加德並沒有感情……可阿斯加德因我的光輝才能建立,它屬於我,這是我應得的。”
索爾帶著痛苦地呼吸著,儘管他被海拉壓制,可他仍然瞪視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索爾的胸口起伏著,他憤怒地說。
“我說了,我要你替奧丁承擔痛苦!”海拉陰冷地笑道,“你以為他們真的能逃跑嗎?等我玩膩了,我就將所有人都抓回來。我不在意這些人,可是你在乎。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