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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看到這樣的弟弟和自己……真是很神奇的體驗。
突然間,澎湃的感情擠滿了斑的胸膛,幸福、溫柔、感激、快樂以及他從未感受過的甜蜜。
這是梨院琳琅的情緒,這個幻術竟然還能夠模擬出施術者的情感來。
畫面一轉,變成了渾身是血瀕臨死亡的泉奈,泉奈抓著他的手:“……對不起,琳琅,我還是要辜負你了……琳琅,我要把我的眼睛給斑哥,答應我吧。”
斑聽到自己說話了,口中吐出的是琳琅顫抖的聲音:“泉奈,不要移植眼睛也許能夠活下來呢?不是答應了要娶我嗎?不要……這樣好嗎?”
泉奈悲傷地笑了:“可是我難道要這樣苟活嗎?斑哥需要我的眼睛,宇智波需要斑哥……琳琅,對不起。”
負面情緒代替了正面情緒,滿腔的悲傷絕望痛苦怨恨衝擊著斑。
斑看到了幻境裡移植了泉奈雙眼的自己,他突然就明白了。
怨恨……嗎,原來琳琅是這樣怨恨著他,恨他拿走了泉奈的雙眼,恨泉奈不得不為了宇智波獻出生命。
又是一聲鐘聲響起,幻境破滅,斑躺倒在地上。他感到腰間一陣劇痛,臉上涼涼的仿佛有水漬。
原來琳琅已經在他被幻境困住時從河對岸過來了,她跪在他旁邊,將火切梨院插入了他的腰裡,她的雙手在顫抖,雙眼裡是猩紅的三勾玉和汩汩的眼淚。
原來他臉上的水漬是琳琅的眼淚嗎?
那個困住扉間的兩層鐵籠現在罩在他身上,讓斑無法動彈。
斑心情複雜:“既然恨我,為什麼不殺了我呢?你能夠做到的吧。”
從他腰間拔出刀然後把刀插入他體內,和直接抹了他的脖子沒什麼難度上的區別。
“斑哥……斑哥啊!”琳琅哭泣著,她拔出了刀,一下子插入在斑耳邊的土地上,“我該怎麼辦呢?”
她鬆開刀,當著斑的面拿出木葉的護額,用苦無在上面劃出深深的刻痕:“你說得對,木葉和不和平……又和泉奈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一個人會記得他的,就算世界真的和平了,和平的世界裡也沒有泉奈啊!也沒有真紀、沒有淳、沒有爸爸媽媽弟弟……我不知道留在木葉還有什麼意義,就讓我成為木葉的第一個叛忍吧。”
“……很強啊琳琅,這樣你做了叛忍也能活下去了。”斑竟然有一些欣慰,這讓他想起泉奈第一次殺人時他的感受。
現在他經歷了以琳琅記憶為原形的幻境,突然就能夠理解她了。那個在他記憶里刻板的天真柔弱小妹妹的形象,被琳琅自己打破了。
“好了,只剩最後一步了。”琳琅仍然不住哭泣,用手輕輕摸著他的雙眼。
“原來如此,你想在成為叛忍前帶走泉奈的眼睛嗎。”斑合上了雙眼,他明明知道為了實現夢想這雙眼睛是不可或缺的,但在這一刻,他卻覺得它們哪怕被琳琅剜下來也沒什麼關係。
真紀、淳和泉奈曾經都說過的一句話在他腦海里響起:別哭了啊,小琳琅。
然而他眼皮上迎來的不是尖銳的苦無,而是溫暖的柔軟。
斑震驚地睜大了雙眼,琳琅的臉離他很近,她溫柔地撫摸著這雙眼睛,一下一下細碎地親吻它們。
琳琅看他的眼神宛如熱戀中的少女,哦,她現在的確是熱戀中的女人,只不過看的、吻的是移植到他眼眶裡的,泉奈的雙眼。
漸漸地,她不再哭泣了,她眼中的三勾玉也合上了,琳琅的雙眼恢復了清澈的深棕色。
“再見了,斑哥,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在需要我的幫助時,來找我吧。”琳琅低低說完這一句話,身影立刻消失了。
當柱間和扉間因為感知到斑爆發的查克拉而趕到南賀川時,只看到了坐在血泊里的斑,以及他身邊一個木葉叛忍的護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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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後,川之國。
宇智波帶土,一個繼承了宇智波斑意志的男人,今天仍然在川之國的森林裡打轉。
宇智波斑這一次給他的任務,是來川之國尋找一個名叫宇智波琳琅的女人。當然並不是沒有任何線索,斑給了他一個捲軸,據說“時間到了門就打開了”。
帶土冷笑了一聲,不愧是和宇智波斑一個年代的宇智波,一樣難搞。他足足在這片小樹林裡鑽了一個星期。
宇智波帶土繼承了前輩良好的作風,並且立志讓後來者與他有同樣的遭遇。
於是不論是帶著鬼鮫的宇智波鼬還是帶著“鷹”小隊的宇智波佐助,都在他的指(誤)示(導)下,在這片小樹林裡鑽了許久。
門最後果然在捲軸的映射下開了,宇智波帶土自己的萬花筒就是空間系,他警惕地發現在宇智波琳琅的地盤裡他使用不了空間忍術。
“坐吧,沒什麼好奇怪的,在這裡你沒有辦法使用查克拉。”白色長髮的女人半靠在沙發里,她赤著足,雪白的腳尖上染著深紅的指甲油,腳邊的水壺蓋子“嘟、嘟”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