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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她一把的聽聲音是個中年婦人,婦人用顫抖的雙手抱著她將她推出房間,尖叫著:“琳琅快走啊!”
殷姝抹了一把臉,擦掉了眼睛上的鮮血,這才看清了室內的情況:這原本是一間看起來應該十分溫馨的和室,但現在濺滿了鮮血,有一個打扮得奇形古怪的男人正和一個黑衣男人纏鬥,黑衣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破窗而入的人,大概是護衛之類的角色。而地上則躺著一具眼眶空洞的幼童屍體,和一具被劈成兩半的中年男子的屍體,還在汩汩流血,冒著熱氣。
那個黑衣男人口中大呼“夫人快走”,婦人則半摟著殷姝跑出門,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屋後的樹林裡。
兩人的身後,那個小院裡已經有火光高高跳起,打鬥的動靜越來越響。而離小院不遠處還有一叢叢火光舔著天幕。
婦人以為她的女兒被嚇傻了,用盡了力氣拉著她跑,殷姝跟著她跑起來,幫她減輕一點負擔。這個婦人以及剛才死去的那兩具屍體,大概就是系統提供給她的人物背景之一了,也許是“梨院琳琅”的血緣親人。
“琳琅不要怕”婦人渾身顫抖,但還是試圖安慰殷姝,“你的表哥他們應該就來了,這些……這些羽衣的雜碎根本就不夠我們宇智波試刀的。”
她們不知道跑了多久,婦人已經鬢髮凌亂,累得根本動不了了,殷姝的身體還不如婦人,如果不是她一直調整自己的狀態幾乎沒有浪費一點體力,那麼可能還跟不上婦人。
婦人以為安全了,這才留下眼淚:“我好後悔!早知道有今日,我就不該疏忽自己的訓練,也不該……也不該不教你任何忍者的體術。咳……咳咳……”
殷姝靠在樹幹上一邊聽著婦人的話一邊等待恢復,她的身體雖然脆弱,但恢復力卻能用超神來形容,在她剛進入流星街沒有多少靈魂力量時,她就把恢復力拿來當耐力與爆發力使用。
她很認真地聽婦人說話,試圖取得一些有用的消息,然而婦人到後來一直小聲哭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
殷姝垂眸,看著她與婦人身上的大片血跡,以及她們一路上逃命所導致的枝葉折斷、草叢裡染血的腳印。
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那麼追蹤她們的人想必很快就要到了。其實哪怕是帶著這個婦人,殷姝也不是做不到更不是想不到“無痕逃生”,這都不會流星街也不用混了,她只是擔心自己的插手會漏掉任務劇情。
而且她此刻所倚靠的樹幹,是這一片空地里最不容易被偷襲的位置,她只是,冷眼旁觀著婦人。
婦人似乎哭著哭著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慌慌張張就想找一條河流先來清洗身上的血污。
然而太遲了,一股巨力突然從樹叢里向她襲來,將她撞到了樹下殷姝的身上,殷姝順勢調整身形,抱著婦人倒在樹邊軟韌的灌木叢上卸力。
婦人的胸口被掏空了,她的鮮血再次浸濕了殷姝半身,婦人的頭扭曲地折在殷姝右肩上,她發上的釵環落在殷姝右手邊。
殷姝幾乎是本能地將仍溫熱的屍體挪了挪位置,擋住了自己的要害,同時隨手抓住了草叢裡最尖銳的銀釵。
這時候奇暖系統突然刷了一發存在,提示殷姝突破任務新人禮包到帳,新的妝容【雲端淑女、一勾玉】已經郵寄到郵箱。
樹林裡走出那個著裝奇怪的男人,他拎著刀居高臨下看著抱著女屍的少女。他一隻手上是新鮮的鮮血以及碎肉,掏空婦人胸口的就是他了。
男人了吐了一口血,很明顯他也受傷了,但他似乎很看不起殷姝,在她面前不屑掩藏自己受傷的事實。
他似乎才看清殷姝擦了血後的臉,怔了一下,隨後怪笑道:“不愧是遠近聞名的梨院家女兒,很漂亮嘛,既然是美人,那我就掏空你的胸口好了,給你留下一張可愛的臉皮。”
在男人沒有進攻的空隙里,殷姝隨手就換上了系統的新人禮包妝容,她的雙眼開始熱起來。
三年裡她雖然沒有用心去研究奇暖的裝備,但好歹是全通關了的,她知道有一些關卡沒有系統給的道具是過不去的。比如凌雲城的尼格霍德,怪盜索菲亞這樣的關卡。
她猛地對著男人抬起了頭,男人看到她的雙眼震驚了:“寫輪眼!你不是梨院家的女兒!”
男人又露出了一個破綻,殷姝迅速將婦人扔向他,自己雙腿蹬地人也跟著撲了過去。
男人連忙格擋揮刀,但他的刀卻砍刀了女屍身上,而他接下來節奏被打斷的動作被殷姝十分輕易地看穿,都被躲閃了過去。
近身後殷姝一扭身,鑽進了男人沒有穿護甲的懷裡,她一手將銀釵齊根插入男子的心臟並且用力攪動,同時一手在男子身上借力讓自己躍起,用牙齒咬斷了男人脖子上的動脈。
腥臭的鮮血噴灑,殷姝再次被濺了滿臉。她的一串動作輕盈狠辣,爆發出了這個身體所不應該具備的速度和力度。
男人在不可置信和絕望中死去了。殷姝同樣癱倒在地,她一直把恢復力當做爆發力和耐力來使用,就在她剛才的爆發攻擊里,她崩斷了自己雙腿與手臂上的大部分肌腱。這也是她在“復活”後就與生俱來會的本事:最大程度控制自己的肉體,只要她願意,她就能犧牲任意一塊身上的肌肉來獲得巨大的力量,而像假死、偽裝昏厥這樣基礎的控制她更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