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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從牆上下來的兄弟雙眼一亮迸發凶光,他把魔杖指向發酒瘋的同仁,激動道:“對!就是他!他就是那個扔襪子的傢伙!!!”
發酒瘋的人哈哈哈大笑:“對!扔襪子!襪子……嗝兒……芙洛拉小姐,你喜歡嗎?”
羊角夫人重新開始唱歌,幅度陡峭地吊嗓子,牆上下來的兄弟開始亂七八糟扔魔咒,全都是效果“渾身惡臭”、“皮膚變綠”、“臉上長毛”這些惡作劇巫術,他的準頭奇差無比,根本看不出清醒時和教廷戰鬥的模樣。
因為他誤傷了不少無辜的酒鬼,於是新的一場混戰眼見著就要開始了。
戈德里克黑著臉,記住那個趁酒告白的傢伙,順手把那個傢伙渾身上下衣料上好的巫師袍變成了一條巨大的漏洞臭襪子。
倒在畫架下的畫家巫師被這一陣動靜弄醒,也許是聽到了零星幾個詞彙,他開始神志不清地大唱讚美詩。
“哦!你就是那林間的月光,灑在溪流里的風之絮語!你美麗的雙眼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寶石!瑰麗……瑰麗……我的繆斯啊!啊……”
他的讚美詩荒腔走板,然而莫名其妙就和畫中的羊角夫人和了聲。
戈德里克拉著精靈就跑出了餐廳,走在安靜的走廊里時,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無奈地笑了:“這群傢伙真是……有被嚇到嗎芙洛拉?”
“沒有呀。”芙洛拉笑了,“他們真有趣,森林裡幾百年都見不到這樣的盛況。”
她看著戈德里克,認真地感謝:“你們能夠建立霍格沃茲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歡這裡!”
走廊里光線昏暗,但是卻照亮了精靈的面孔,她的雙眼因為笑意而熠熠生輝,戈德里克的稍微低頭就能夠看到精靈揚起的面容,他仍然握著精靈的手臂,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把她摟進懷裡。
“不是你們,是我們。”戈德里克低聲糾正。
“芙洛拉,霍格沃茲也是你的,是我們的。”他突然笑了,“你還記得以前你生我的氣,曾經有一次足足三個月沒有理我嗎?”
精靈茫然:“欸?什麼時候?”
“我可以,”戈德里克道,“再摸摸你的耳朵嗎?”
他垂著眼睛,輕輕的吐息拂過精靈的耳畔,殷姝內心平靜無波,但“芙洛拉”卻立刻紅了臉。
這對戈德里克來說,大概是很熟悉的一幕了,但是他不再是曾經那個不知事的少年,而是一個充滿了侵略性的、渴望拿到主權的男人。
“我……你……”精靈有些慌亂,假如在森林裡她大概已經跑掉了,但是這裡是霍格沃茲的走廊,而戈德里克仍然握著她的手腕。
他握得很緊,但卻沒有讓芙洛拉感到不適。
就在精靈即將開口的時候,走廊突然就亮了起來,原先半亮不亮的蠟燭蔫蔫地掛著,而牆壁上的火炬被全部點燃。
薩拉查站在走廊的轉角,他的魔杖正指著牆壁。無疑,所有的火炬全部都是他點亮的。
“戈德里克。”他也在笑,但是那個笑容說不出的冷漠諷刺,又帶著蛇一樣的優雅,“我終於找到你了。在霍格沃茲建立的第一天,我們的領袖戈德里克大人果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十年了,薩拉查與戈德里克同樣長成了挺拔高挑的男人,但是他看起來要比戈德里克瘦削多了,黑色的長髮被整齊地系在身後,像是最光滑的絲緞一般垂下。
這個與戈德里克齊名的巫師,他沒有成為新一代的靈魂人物只是因為他不樂意“照顧一群廢物”。
“薩拉查?”戈德里克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或者說,你也喝醉了?”
“喝醉?”皮膚蒼白的青年嗤笑了一聲,“你在開玩笑嗎?還是說真的認為我會和大廳里的那些蠢貨一樣?”
“我就是來找你的,我聽說我們的戈德里克大人,在所有人面前放言‘所有的小巫師將收到妥善的保護與最好的教育’,於是今天果然就有小雜種來找我,他們說——”
薩拉查淡粉的薄唇好看地彎了彎,傾吐出惡毒的語言:“‘斯萊特林大人,我們可以把我們的麻瓜父母接過來定居嗎?’真有趣不是嗎?他們竟然以為霍格沃茲是一所收攏麻種的地方。”
戈德里克還是很了解這個多年的摯友的,他下意識將精靈拉到身後:“你把他們怎麼了?”
薩拉查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芙洛拉,輕描淡寫道:“當然是給了這些泥巴種一個小小的懲罰。幾個鑽心剜骨的小教訓,沒有剮掉他們的魔力,也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很輕的懲罰不是嗎。”
“可是他們也為霍格沃茲的建立付出了努力!赫爾加花費了那麼多的經歷救下他們可不是為了讓他們換一個方法去死的!”
“所以我沒有殺了他們,也沒有驅逐他們。”薩拉查道,“戈德里克,霍格沃茲不應該允許父母都是麻瓜的巫師進入!霍格沃茲只能屬於純血巫師,那些父母有一方是巫師的孩子允許他們進入,但是需要監視,這是我的底線。”
“你怎麼會這麼想!”戈德里克乾脆地詰問,“眾所周知來自麻瓜的小巫師比起純血的巫師有著更強大的潛力,如果霍格沃茲只允許純血進入,她真的不會腐爛凋零嗎?!只有有膽識有氣魄的巫師才能夠支撐起我們的霍格沃茲,也只有他們才能拯救巫師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