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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晚:「……」
還有這等好事兒?
「不介意。」喬晚笑著道,「謝謝。」
兩人說完後,喬晚隨著池故淵坐在了他訂的餐位上。他的餐位和楊柏訂的餐位挨著,估計剛才她和楊太太的對話他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才出手幫忙的。
不管怎麼說,喬晚今晚都挺走運的。雖然和楊柏的晚餐吹了,但是竟然能和池故淵一起吃晚餐。餐品自然是高檔又好吃,而對面的池故淵更是賞心悅目。
喬晚拿了餐具,開始切牛排吃飯。餐桌上安靜地只能聽到刀叉的聲響,喬晚嘗了一口牛排,味道確實不錯。
「昨天在SHO彈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啊?」喬晚正吃著牛排,對面池故淵突然問了一句。反應過來池故淵的問題後,喬晚道:「我也不知道。」
「誰寫的?」池故淵問道。
「不知道。」喬晚道。
連續兩個「不知道」說出來,在對方那裡聽上去多少有些敷衍了,池故淵也抬頭看了過來,喬晚連忙解釋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十九歲那年出過一次意外,然後就失憶了,什麼都記不得,就記得這段旋律。我查過資料,但是沒有關於這段曲子的資料。所以我不知道是誰寫的,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喬晚解釋完後,覺得自己解釋了相當於沒解釋,失憶這件事情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相信的,這讓她這番話聽上去像是又一番敷衍。
「真的。」喬晚篤定地加深了語氣。
然而池故淵好像只是怕兩人這頓飯吃得太沉默,所以隨便找了個話題聊聊而已,他似乎並不在意這曲子叫什麼,誰寫的,更不在意她失憶,也不在意她敷衍。他結束了這個話題,又問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有孩子?」
他果然聽到了她和楊太太的對話。既然是在公共場所說的,也不算什麼隱私。她和池故淵的緣分,估計也就到今天這頓晚餐為止了,和他聊聊也沒什麼。
「對啊。」喬晚笑著道。
「叫什麼名字?」池故淵問。
「喬小橋。」喬晚道。
「隨你姓。」池故淵道。
「對,因為不知道他爸爸是誰。」喬晚道。
池故淵又抬頭看了過來,喬晚:「……」
她真的不是敷衍,也不是在撒謊,雖然池故淵肯定認為她是在敷衍和撒謊。喬晚抬手用食指摸了摸眉心,這是她的習慣動作,她又一遍解釋道。
「還是因為我失憶,我把他爸也忘了……」
「我信。」池故淵道。
摸著眉心的動作停了一下,喬晚並不認為池故淵是信她,他更應該是不想再聽她講一遍她失憶的故事。
這樣也挺好,兩人各說各的,還能聊到一塊去,兩人都輕鬆。
喬晚笑了笑,點頭道:「謝謝。」
晚餐的氣氛溫馨融洽,吃完主餐後,餐廳上了甜點。吃完甜點,這頓晚餐也就結束了,喬晚吃得很開心。
兩人各自從位置上起身,池故淵看向喬晚,問道:「我送你回家。」
吃完飯後送女士回家是紳士的品格,但喬晚很清楚池故淵也只是客氣一下。她笑著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池故淵沒堅持,道:「好,再見。」
「再見~」
兩人在餐廳告別,各自離開了餐廳。
喬晚離開餐廳後,去了餐廳附近的地鐵站口。時間剛過八點,加班大軍浩浩蕩蕩湧入地鐵,地鐵內擁擠喧囂。
喬晚站在人群中,等待著回家的那班地鐵。
就在一刻鐘前,她還在高檔西餐廳,吃著牛排,喝著紅酒,對面坐著紳士帥氣的男人。而在一刻鐘後,她就來到了人群擁擠的地鐵內。
這種強烈的對比,像是一把刀割裂開了雲泥,更像是割裂開了夢境和現實。偶爾做夢美滿奇妙,但真實的生活也踏實可愛,喬晚都挺喜歡的。
只是這場夢註定此生僅此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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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光顧著做夢去了,倒是忘了現實的麻煩。楊太太在威脅了她以後,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殺到了琴行。
她家境優渥,家風良好,自然做不出和喬晚在琴行撕逼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況且,她昨天吃了虧,知道和喬晚撕逼,她也會出醜。所以她選擇了比較文明的方式,直接找到了喬晚的老闆娘戴佳玲。
「楊太太您看您還親自過來,想報課的話您直接跟歐老師說一聲不就行了。」戴佳玲沏了茶端給楊太太,臉上的笑容禮貌又得體。
戴佳玲作為一個琴行的老闆娘,算是A市的中產階級,平時也沒少參加一些太太茶會什麼的。楊太太家是做樂器生意的,當時歐蕙過來,還是楊太太介紹的。楊太太既是客戶,又是前輩,戴佳玲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是替我們家保姆的女兒過來問的,她女兒今年十歲,我看她對鋼琴感興趣,索性也幫她報個鋼琴班。保姆在我家做了十幾年,兢兢業業的,能幫的地方我肯定會幫。」楊太太道。
戴佳玲笑起來,誇讚道:「您就是太善良了。您看要不要直接給她報歐老師的課?」
「小蕙課程太多了,上不過來還累。她家也不缺錢,來上班也是玩兒玩兒打發時間,所以這課還是不讓她上了。」楊太太說完後,道:「你把你們琴行鋼琴老師的名單給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