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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喬晚道,「當時出了車禍,被人帶走了,那人的女兒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叫喬晚,我就用喬晚的身份活了這麼久。」
「該死的!」老太太罵了一句,「他自己女兒沒有了,就帶著別人的女兒走了,絲毫不顧及別人的家人的心情。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去警局報案,這是犯法的……」
「要不我們先進去吧。」喬晚道。
老太太的話沒說完,喬晚拉了一下進程,老太太聽她這麼一說,道:「好好好,我們進去,這些以後再說。」
就這樣,喬晚和池故淵一同被林家人領進了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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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宅里在喬晚和池故淵來之前,就進行了整理,一副喜氣洋洋的氣氛。喬晚進去後,打量了一眼。老太太一直在她身邊,給她說著家裡的擺設。
「家裡什麼都沒有變過,還有你的房間也沒有。」老太太道:「不過你的東西當時池先生對你思念過深,都送給他了。」
老太太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池故淵,笑了笑:「當然拿走也沒什麼,你們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家裡你的房間我另外找人按照你以前的樣子重新布置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對了,你以後就留在加拿大了嗎?那和池先生現在還沒有訂婚結婚,還是要住在家裡的好。你們想什麼時候訂婚?」老太太像是普通家裡的家長,殷切慈祥地問著喬晚和池故淵關於人生大事的安排。
其他林家人除了林橙,也都喜氣洋洋地聽著。
喬晚看了一眼他們,又看了一眼池故淵,道:「他已經求婚了。估計這次來加拿大事情忙完,我們回去就會訂婚了。」
喬晚說完,林家人的神情都稍稍變化了一瞬,而池故淵聽到這裡,目光看向她,微勾了勾唇角。
「你們還要回去?以後不在這裡?」老太太問。
「對。」喬晚點頭。
「回去幹什麼呀?」老太太還沒說,大伯母就插了句嘴,「你從小在加拿大長大的,而且娘家也在這兒,池先生在這兒也有工作室,到時候和你大哥繼續一起合作就好了。還是在這兒好,家人們都在這兒,我們也放心呀。」
大伯母說完,其他幾個伯母紛紛點頭道:「對啊對啊。」
「我家不在這兒。」喬晚道,「我家在中國,家裡有母親,有兒子,我也有自己的新名字,叫喬晚。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留下的,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喬晚語氣溫和,卻像是一把最銳利的刀,割開了林家人對於未來的幻想。喬晚這話說的直接又乾脆,他們甚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老太太反應過來,道:「什麼喬晚?你是林戀!」
「我是誰我自己說了算吧。」喬晚笑。
就在喬晚說自己是喬晚時,林家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在她笑著說完這句話時,林家人知道喬晚也變了。在四年前,她父母雙亡,林家給塊糖吃她就開心得搖尾巴,任憑他們利用。但是現在,喬晚已經不是當初的林戀了。
「小戀,你這是怎麼……」老太太看著喬晚的笑,慍怒壓制下來,恢復了慈祥和心疼,她道:「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這思念,你作為喬晚生活,對那個家庭有感情我們理解,可是你也要體會我們的心情啊。我們作為你的親人,聽到你這樣說心都碎了。」
喬晚看著老太太,老太太的偽善十年如一日的精湛,她笑著道:「我當然沒忘了我是林家人,所以我這不是回來分遺產了麼。」
喬晚說到這裡,也沒再繼續兜圈子,林家人想要繼續利用她,穩固林家的關係。可是萬萬沒想到,最後被她倒打了一耙。
提到遺產,可就不是老太太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林家所有人的事情。她這個話題一提出來,大家眼中的那絲偽善也都撕開了,露出了探詢,疑惑,還有藏在最深處的作為對她這個私生子的鄙夷。
不管他們如何看她,這份遺產喬晚要定了,這本來就是屬於她的。
「既然你們說我是林家人,那爺爺去世,遺產應該也有我的一份吧。」說完,喬晚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哦,還有我爸爸。我爸爸雖然去世了,但也有林家的血脈,他那份也該給我。」
喬晚撕開偽裝,赤裸的暴露了她的目的。在她說完後,整個林家沒有人再開口。
蛋糕就那麼大,而喬晚想要分一杯羹,且一下要兩份。若是分給她,那勢必其他人碗裡的羹就要變少。
「遺產的事情,在你爺爺去世時我們都商量好了。但是你說的也不錯,肯定會是有你和你爸的一份的,這些事情我們後面會好好商量一下……」老太太道。
「我帶了律師。」喬晚道,「大家現在都在,就現在商量好簽遺囑協議吧。我也不多要,就只要我和我爸的那份。」
喬晚今天來,是做了萬全準備的,甚至連律師都帶了過來。林家人沒想到逮了只羊,竟然是披著羊皮的狼,不但沒讓他們吃到肉,反而她還覬覦他們羊圈裡的羊肉。
「小戀,你這剛回家,這麼著急做什麼?而且你看,池先生還在。你倆沒結婚,他畢竟是外人,我們家裡的事情,還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聊得這麼明白……」林家大伯父道。他現在是林家的家主,除了老太太外,他是說話最算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