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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沅摸摸顧禾的臉頰, 有點無奈:
「抱歉。」
「原諒你了。」
顧禾在謝北沅面前就是世界上最好哄的人, 他又鑽進謝北沅懷裡粘了一會兒,滿足地深深吸一口他頸間的草木香。
謝北沅就任他抱著, 半晌, 顧禾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一眼,原來是顧蘭發來的消息:
「小禾, 我先回家了, 酒店我已經退了,你的行李在酒店前台。你可以和北沅多玩兩天,不急著回來哦!」
「……」
顧禾對顧蘭的行動力表示嘆服。
這樣一來,顧禾就成了沒處去的孩子,他回原來的酒店拿了行李, 這就乖乖跟在謝北沅身後混。
謝北沅之前就提前訂好了酒店, 顧禾一進門就看見正對面的落地窗,外面就是映著陽光的蔚藍湖泊。
顧禾好奇地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之後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氣息在玻璃上留下了小小一團白霧。
他揉揉眼睛,過去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還衝謝北沅招了招手。
謝北沅換了件寬鬆點的短袖上衣,之後就依小禾哥的吩咐躺到了他身邊。
顧禾拉著謝北沅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自己往他懷裡蹭了蹭:
「你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還好。」謝北沅攬著顧禾的腰, 又抬手玩起了顧禾微卷的頭髮。
「反正我沒有。」
顧禾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慵懶:
「我昨晚夢到你被外星人抓走了,然後我去救你,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地球人民都在為我歡呼。」
「謝謝你救我。」
謝北沅十分捧場。
顧禾傻笑了兩聲,接著又小小地嘆了口氣:
「感覺好不真實啊謝北沅,你真的回來了嗎?昨天晚上我還覺得我們離得好遠,還在為這件事難過,結果你今天就像變魔法似的站到我眼前了。我到現在都覺得在做夢。」
「為什麼難過?」
謝北沅低頭親了一下顧禾的頭髮。
「因為咱們倆其實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顧禾沒有解釋,他知道謝北沅能懂他的意思。
這句感慨過後,迎來的是許久的沉默。
片刻,謝北沅低沉的聲音在顧禾耳邊響起,他問:
「那,我可以住進你的世界嗎?」
「……啊?」
顧禾有點茫然,睜開眼睛迷茫地看向謝北沅。
「我報A大了。」
謝北沅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顧禾的腦袋遲緩地轉動了一下。
A大?自己報的是A大的美院,但A大好像沒有音樂學院吧。
「……什麼專業?」顧禾有點懵。
「義大利語。」
「?」
顧禾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對面的謝北沅見狀,也支起頭,默默地看著他。
「你瘋了?」
顧禾有點不理解:
「你的樂隊呢?你不會是要放棄吧,謝北沅,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但如果你是因為我才放棄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值。誰都不值得你放棄夢想,知道嗎?」
明明舞台上的謝北沅在閃閃發光,可為什麼……
「樂隊解散了。」
謝北沅看著顧禾認真的樣子,先回答了他的前半句,之後,還沒等顧禾說話便先問道:
「你知道我的樂隊叫什麼名字嗎?」
顧禾將要出口的問題咽了回去,他點點頭:
「SILENCE?」
「嗯,我們都是沉默者,只有音樂在發聲。SILENCE的成員聚在一起都是生活所迫,後來,我回國了,當時大家約定過一年重聚,到時再看要不要繼續下去。」
「結果,當年因為失戀買醉的貝斯手結婚了。因為不喜歡自己的專業選擇退學的鼓手重新來過,已經找到了新的方向。至於鍵盤手,她去找了份工作,目前感覺不錯,沒有辭職的想法。所以,我們最後在相識的地方開了一場小型演唱會,讓SILENCE的故事停在了那年夏天。」
謝北沅抬手輕撫顧禾的睫毛,語氣溫柔又深情:
「而我的故事,叫顧禾。」
顧禾愣了一下,他耳尖有點紅,結巴了好一陣:
「那那那那學音樂也不錯啊,為什麼不呢。」
誰想謝北沅聽了這話卻是笑了出來,他有點無奈:
「我沒藝考,而且,我不想。」
謝北沅拉著顧禾的手腕,把人拽回懷裡:
「別擔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睡吧。」
顧禾想了想,覺得也是,謝北沅這種人怎麼可能因為別人而輕易放棄熱愛的事物,而且喜歡音樂又不一定非要學音樂,是自己擔心過頭了。
他環住謝北沅的腰,剛閉上眼,就又聽這人問:
「想什麼時候回家?」
顧禾想了想,答:
「明天吧,y城不好玩,我想阿拉了。」
「好。」
謝北沅打開手機訂好了明天的機票。
這倆人一個昨晚沒睡好,一個壓根沒睡,因此這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都黑透了。
顧禾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向落地窗外那一片霓虹燈海。
y城最出名的就是夜景,睡醒後,顧禾拉著謝北沅出去散步,吃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