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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一中的匿名論壇又炸了,有人查了之前爆料顧禾的那個樓主的IP,結果不出所料也是王蘊。
「這人是個瘋子吧?綿羊真的實慘了。」
「是啊,太嚇人了,抱緊綿羊。」
「我聽說之前他被校霸堵在廁所,還是綿羊去解的圍,第二天綿羊還拉著校霸去給他道歉了,就這他還說綿羊霸凌同學,嘖嘖嘖,綿羊一腔真心餵了狗呀。」
「呃,就我覺得有點不對嗎?校霸那樣的人,你們真的覺得校霸那樣的人會因為三言兩語乖乖去給他欺負過的人道歉?」
「?白眼狼你上大號說話。」
「是的。只有你覺得不對。」
這個帖子在首頁飄了一整晚,直到最後有演變成網絡暴力的趨勢才被管理員刪除,但因為裡面的人都在同一個學校,因此事情最後還是發展成了校園冷暴力。
第二天是王蘊的生日,這也是他過得最慘的一個生日。
這一天,九班的同學十分默契地誰都沒跟他講話,他之前攢下的那點人緣也盡數敗光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種獨來獨往的日子。
王蘊覺得自己似乎走在哪都被人指指點點,在廁所隔間的時候,外面人的閒聊內容也是他:
「我是不敢跟他說話了。人家顧禾那麼好的人都能被倒打一耙,我缺點太多了,真怕跟他接觸多了他哪天報警說我要殺他。」
王蘊待在隔間不敢出去,一直到外面人都走光了才貼著牆回了教室。
他一整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生怕進門時會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或者一屁股坐到圖釘,再或者被鎖在雜物間出不了門。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根本沒人會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也根本沒人會搭理他,大家都做著自己的事,仿佛有沒有他都一樣。
甚至在過道里碰上方子野時,對方也只會拋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後從他身邊經過。
王蘊聽見他身邊的人問:「哥,你不揍那小子嗎?你被舉報也是他幹的。」
王蘊心裡一緊,但很快就聽到方子野嫌惡的一句:
「老子嫌髒。」
一整天,王蘊沒有遇上不測,放學時也很順利的離開了學校,去到甜品店打工。
他看著櫃檯里的奶油蛋糕,有點饞,但他消費不了這麼奢侈的東西,他還要帶著工資回去交給酗酒的爸爸和賭博的媽媽,他真是懷疑他這些親人都是上天派來害他的,不如全都消失算了。
王蘊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塊奶油蛋糕上。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卻連蛋糕都吃不上,說來,顧禾以前倒是送過他一塊蛋糕,只是那時他覺得噁心,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工作結束後,王蘊回家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一個人低頭走在路上,滿心都是要怎樣把顧禾的真面目扒開示眾。
對,他還沒有放棄,顧禾把他害得這麼慘,他怎麼可能放過他。
直到王蘊的路被幾個人堵住。
那是幾個穿著花襯衫緊身褲的社會青年,他們壞笑著堵住了王蘊的去路,順便問他「借點錢花花」。
王蘊咬死說自己沒錢,但面前這幾人顯然不是什麼善茬,拉著他就要進小巷子去教訓他。
王蘊哪有跟幾個大漢抗衡的力氣,他被推在地上,手死死摳著地磚,恍神間似乎看見了不遠處走過的一個人。
王蘊似乎看見了救命稻草,喊出的話都破音了:
「顧禾!小禾!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腳步一頓,扭頭看過來,隨後就沖王蘊走了過來。
那一瞬間,顧禾在王蘊眼中就是天使,而後,天使笑著跟那幾個社會青年說:
「哥哥們,他是我同學。」
社會青年果然停下了拽人的動作,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王蘊以為顧禾還會像先前那樣,替他解圍,但他想多了。
顧禾笑眯眯答:
「我想跟他說句話,說完就走。」
王蘊的表情僵住了。
顧禾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新手機,扔在了王蘊面前:
「昨天砸壞了你的手機,這是還給你的。」
說罷,他蹲下身子,笑容是和往常一樣的純良無害,說出的話卻讓王蘊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他拍了拍王蘊的臉,甜絲絲地說:
「王蘊同學,生日快樂啊。」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人日萬魂,人和頭髮都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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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天王蘊沒有來上課, 據老師說他是受傷住院,但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見過他人影。半個月後,王蘊的家長來了一趟學校, 辦理了退學手續,只說是住院費透支了家裡的積蓄, 需要他打工補貼家用。
少一個同學對九班來說沒有多大影響, 大家還是每天上課學習下課打鬧, 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顧禾這幾天過得倒還算平靜,每天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十分規律。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 但無奈這半個月來謝北沅不知出了什麼毛病, 居然一節課都沒落,天天按時按點上下課, 放學就拉他一起回家,像個粘人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