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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這個地方被教導主任端掉之後就很少有人來了,現在地面也乾乾淨淨的,不像之前滿地的菸頭,風紀委顧禾同學很滿意。
他坐在謝北沅旁邊,反正也沒事幹,就拉著他的手玩。
顧禾捏捏這捏捏那,最後跟他十指相扣。
他又往謝北沅身邊蹭蹭,似乎這樣能讓他安心些。
顧禾聞聞謝北沅身上的草木香,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於是試探著問了一句:
「謝北沅,昨天我講的故事好聽嗎?」
「嗯。」謝北沅很配合地應了,他點點頭:
「催眠效果明顯。」
只不過催的是講故事的人。
顧禾要糗死了,這真是他講故事生涯中的一大敗筆。
他想為自己找回一點顏面,於是耍小脾氣似的,手從謝北沅外套里伸進去,撓了撓他的痒痒肉。
顧禾本來想拿捏一下他男朋友,結果謝北沅不動如山,甚至還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顧禾不信邪,手又挪到謝北沅腰上撓了撓,但還是一樣的結局。
他來勁了,幾乎把謝北沅身上摸了個遍,但這人連動都沒動一下。直到最後,謝北沅握住顧禾的手腕,阻止了他不安分的手:
「別動了。」
顧禾又想到了昨天的事,他也怕一不小心惹出火來,於是紅著耳尖收回手,嘴裡還不服輸地道:
「你好無聊啊,怎麼連痒痒肉都沒……」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用手指勾了勾他腰側,隨即他就跟觸電了似的,往旁邊猛地一閃。
「謝北沅,你偷襲!臭不要臉!」
顧禾怕聲音太大引來值周生,於是很沒氣勢地小聲指責道。
但謝北沅沒理會顧禾的抗議,他像是找到了新樂趣,變本加厲地撓顧禾痒痒。
顧禾真的懷疑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痒痒肉,他對著謝北沅的攻勢防不勝防,又不敢大聲笑鬧,最後十分憋屈地躲去了牆邊。
謝北沅眸子裡滿是笑意,他一隻手制住顧禾兩個手腕,另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撓他。
顧禾無力反抗,笑得眼睛裡都出了淚花花,最後實在招架不住了,於是看著謝北沅可憐巴巴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禾錯了,小禾不該說三哥無聊。」
兩個人離得很近,謝北沅幾乎是將顧禾抵在牆上。他垂眸看著顧禾的鼻尖和嘴唇,最後放開了顧禾的手腕,看向他的眼睛。
顧禾雙手自由後便摟著謝北沅的脖子,他似乎是在暗示什麼,小聲說道:
「這兒沒監控。」
謝北沅眼裡含了點笑意,他裝作有點疑惑地應道:「嗯?」
顧禾知道這人是在故意逗自己玩,他摸摸謝北沅的喉結,帶了點命令的意思,小聲道:
「謝北沅,親我。」
謝北沅聽罷,很配合地低下頭去。
他沒有深入,只輕輕含著顧禾的唇瓣,動作溫柔繾綣,像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然而,就在兩人親昵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而後便聽一個有些熟悉的人聲壓著聲音道:
「我去,真他媽晦氣,這怎麼還有談戀愛的??」
方子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他剛進門就看見一個男生坐在水池邊,把另一個人抵在牆上。他乍一看沒分辨出另一個人是男是女,但能看出來這倆人是在接吻。
母胎solo的方同學的幼小心靈看不得這種場面,他罵了一句,剛準備趕人走,結果就見離他近的那個男生抬臉冷冰冰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心情有點不好的樣子。
等到看清那男生的臉時,那一瞬間,方子野想穿越回半分鐘前掐死多嘴的自己。
謝北沅?怎麼會是他沅哥??
因為謝北沅的性冷淡氣質太過濃重,而且向來都是獨來獨往,唯一走得近的就是顧禾那小子,所以方子野一直以為他沅哥心裡只有音樂,不會談戀愛。所以突然看見那人是謝北沅時,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方子野塌房塌得猝不及防,但他已經是個成熟的迷弟了,因此,他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冷靜了下來,只想看看他嫂子是誰。
能征服謝北沅的是什麼絕世仙女?
校花?三班的舞蹈生?還是高一那個彈鋼琴彈得很好的學妹?
方子野在心裡把所有可能的人過了一遍,他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
下一秒,顧禾坐起身子,從謝北沅身後探出頭來。
他笑得張揚,痞里痞氣地攬著謝北沅的肩膀,有些挑釁地看向方子野:
「你小禾哥談個戀愛怎麼了?有意見嗎?」
「?」
方子野覺得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他用他生鏽的直男腦瓜艱難地運轉著自己接收到的信息。
顧禾,和謝北沅,在,談戀愛?
正巧這時,午休結束的鈴打響了,顧禾拉著謝北沅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出門前還跟呆若木雞的方子野揮揮手:
「再見啦方子野同學?」
於是小情侶開開心心走了,獨留方子野一人在原地懷疑人生。
顧禾走到路口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見方子野還維持著先前的神態和動作,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拉拉謝北沅的衣角:
「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嗎,好有意思。原來出櫃是這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