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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疼顧禾,但什麼都做不了。
謝北沅今天無意中聽到謝遠安說下午跟顧家母子倆去看了顧苗,就猜顧禾的反常跟這事有關。可顧禾不願意跟他講,他就只能當個局外人。
其實,如果謝北沅想要弄清楚這件事,也多得是辦法查,但顧禾不想說,他就配合地不去問。
「顧禾,你如果願意,可以讓我跟你一起面對所有事。」
謝北沅神色很認真,意思也很明顯,說得顧禾有點動搖。
一直以來都是顧禾自己在消化自己的反常,可能多一個人幫他的確會好一些,但顧禾有些開不了口。
他覺得這樣會不會對謝北沅有點不公平,他想謝北沅看見的永遠是明亮美好的一面,至於他自己的那些傷疤,留給自己一個人就好了。
「讓我想想吧。」
顧禾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垂下眸子,看著謝北沅衣服上的紐扣發呆。
「嗯。」謝北沅也沒說什麼,他只摸摸口袋,遞給顧禾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太晚了,回去吧。」
顧禾接過糖,點點頭,心不在焉往回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謝北沅還在原地看著他。
顧禾有點捨不得,他又跑回去,拉著謝北沅就要往小區門口去。
「嗯?」謝北沅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於是問了一聲。
「謝北沅,我今天不高興,心情差得差點死掉。」
這的確是顧禾的真實狀態,但被他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此時已至深夜,街道上人少了很多,只有霓虹燈和LED屏在薄霧中亮著,白日喧囂的城市仿佛也進入了休眠。
但酒吧里卻是另一個極端,裡面聚著各種各樣的人,笑著鬧著,點燃了這個雪夜。
顧禾和謝北沅到的時候,酒吧老闆郭澤正在門口抽菸。他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下一秒,臉色無比震驚:
「謝北沅?!」
「嗯。」謝北沅眼都沒抬。
「我去,你這人真是的,在我這唱了幾天歌,走了連聯繫都不聯繫了,好薄情!」
郭澤一副受傷的表情,捂住了自己心口。但他戲癮來得快去得快,下一秒就恢復正常,隨口問:
「今天幹什麼來的?來求職還是來喝酒?告訴哥,哥都能給你辦妥。」
說罷,他還沒等謝北沅回答,就看見了謝北沅身邊和他手牽手的男孩。
郭澤心裡有了某種猜測,他笑得賤兮兮,問:
「呦呦呦謝北沅,有情況?你對象啊?嘶,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顧禾在一邊看著人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話,聽都聽累了,於是勾勾謝北沅的手:
「你認識?」
「不熟。」
謝北沅是真跟郭澤不熟,他以前雖然在深黑唱過幾天歌,但跟這老闆說過的話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可奈何郭澤是個自來熟,他覺得謝北沅人不錯,所以在他的心裡,他早就和謝北沅成了拜過把子的鐵兄弟。
說罷,謝北沅抬步就要走,但又被郭澤攔了下來。
郭澤很心痛,但還是帶著他倆進去,為自己「兄弟」找了個卡座,還很貼心的挑了角落裡比較清靜的位置,就是為了不打擾謝北沅和小男朋友的二人世界。
但也不知郭澤是真沒眼色還是假沒眼色,位置挑了個清靜的沒錯,但他卻發著一百瓦的光亮跟他倆坐到了一起。
落座後,謝北沅去了趟洗手間,卡座上一時就只剩顧禾和郭澤。
郭澤又點了根煙,他坐在顧禾對面,打量一番他開酒瓶的熟練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
「嘶,你是不是來過這?我好像記得你,你還上台調戲過謝北沅是吧?」
聽到「調戲」這個詞,顧禾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那也確實是事實,於是他點頭承認道:
「是我。」
「嘖,沒想到謝北沅喜歡這樣的。」
郭澤似乎是覺得新奇,彈了彈菸灰:
「他那麼冷淡的人,還會談戀愛啊。哎你知道嗎,他在我這唱歌的那幾天,我尼瑪銷售額翻了兩倍!天天都有人來問我要他聯繫方式,但他理都不理一下。嘖,我還以為他只喜歡愛學習的乖乖仔或者那種氣質型的溫婉小仙女呢,沒想到……」
顧禾聽見這話有點想笑:
「沒想到會是我這種人?我也沒想到。」
郭澤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味,忙擺擺手:
「別這樣說,你挺好的,換我我也喜歡。」
這話說出來更奇怪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隨後突然正經了起來,認真說:
「總之,對他好一點吧。我感覺謝北沅沒什麼朋友,他身邊可能只有你,而且他一定很喜歡你。」
「嗯?」顧禾感覺他好像在暗示些什麼,於是喝著酒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你那個項鍊。」
郭澤沖顧禾揚揚下巴:「是謝北沅的吧?」
顧禾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謝北沅當時給他的那個黑色撥片,這麼久了,顧禾一直隨身戴著。
「說來慚愧,有一次我見這玩意好看,湊過去碰了一下,差點被謝北沅的眼神嚇尿。」
郭澤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繪聲繪色講著自己當時的窘樣,最後才說到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