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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謝北沅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走向了隊伍最後一排。
「安靜點，別激動哈。」
教官也等著吃瓜，伸著脖子等著看是誰。
顧禾一時只覺得十幾道灼熱目光黏了上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沒等謝北沅過來，就自覺後退一步，舉手道：
「報告教官，他等的是我！」
身邊的李木和小男生投來難以置信的眼神。
雖然顧禾也算經歷過大風浪，但遇見這種大型出櫃現場，他還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教官也笑了：
「行，准了，走吧。」
顧禾如獲大赦，只想快點逃離這個是非地，拉著謝北沅就跑，身後傳來眾人的起鬨聲。
教官看著好玩，目送他們跑遠了，這才對著剩下的同學道：
「好了，解散吧。」
那邊，顧禾跑出去好遠才停下，他看著謝北沅，沒忘記調笑他：
「謝大帥哥出名了，雖然你不在我身邊，但我身邊可都是你的傳說。」
謝北沅沒說話，只拍拍顧禾的帽頂。
這倆人樣貌都是出挑的，走在一起，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他們一路去了食堂，顧禾站在謝北沅面前，就要了兩個素菜和一份米飯，先過去找位置了。
他離開的時候，謝北沅看了一眼他的盤子，想了想，又對食堂大叔說：
「麻煩再加份排骨。」
顧禾找見座位後跟謝北沅揮手致意，接著便低頭默默吃自己的青菜，結果吃著吃著，盤子裡卻多出塊肉來。
謝北沅正在取糖醋排骨的骨頭，骨頭放到一邊，把上面的肉夾給顧禾。
顧禾連忙搖頭：
「你別弄了，我不想吃肉。」
謝北沅抬眸看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
「長身體呢，多吃點。」
這宛如老父親的關心實在是聽得顧禾不習慣，他沒忍住懟了回去：
「我說謝三，肉長在我身上，它們姓顧，跟你可沒關係。」
「嗯，是跟我沒關係。」
謝北沅語氣中一絲波瀾也無：
「就是可能，晚上抱起來硌手。」
「……」顧禾沒話了，低頭把肉夾過來，悶悶地咬了一口。
謝北沅唇角微揚，他又往顧禾盤子裡夾了塊肉，問道：
「今天出去住？」
顧禾耳尖有點紅，點點頭。
外國語學院那個很出名的帥哥有主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A大校園。
對此，無數少年少女表示痛心，但很快，大家的焦點便從看帥哥，轉移到了「看兩個帥哥談戀愛」。
因為，實在太甜了。
謝北沅去超市每次都會買糖，但從來沒人見他吃過，因為那是給顧禾的。
有人給謝北沅送奶茶，謝北沅說不喝這種東西，但隔天就有人看見他就著顧禾的手喝他的奶茶。
還有，謝北沅的衣品是公認的教科書級，可冬天時他某天卻圍了一個奇醜無比的灰色圍巾，大家都在疑惑帥哥這是怎麼了，在論壇還上了個熱帖。
直到顧禾衝到外國語學院來搶圍巾時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條丑圍巾，是顧禾織的。
一學期在打打鬧鬧中很快過去，轉眼到了期末。
美院是最早考完試的，顧禾又沒事幹，就陪著謝北沅去圖書館學習。
謝北沅在看書，顧禾就抱著自己隨身的小畫本塗塗畫畫。
他的小本子上畫了很多平時的生活碎片，像奶茶店的新品奶茶、追著網球跑的阿拉、還有牆角處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的一朵小花。
但更多的，還是謝北沅。
他的眼睛、他鼻樑的弧度，還有微翹的唇角，這些都被顧禾記了下來，畫了很多遍。
正如此時，顧禾拿著鉛筆，在紙上勾勒出謝北沅側臉的輪廓。
他畫了幾張，有點無聊，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偏頭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他想起來自己有事要跟謝北沅說，但圖書館裡很安靜，他不好意思出聲，就拿過謝北沅的手機，用自己的指紋打開，找見備忘錄，新建了一頁，敲下幾個字：
「放假去哪玩？」
打出這句後，他把手機放到謝北沅手邊，本想著等會兒謝北沅看完書休息的時候看，但謝北沅瞥了一眼便拿過來，回道：
「想去哪？」
「我們帶阿拉去滑雪吧？」
在國慶節的時候，他們回家把阿拉接了過來，一起住在校外。他們趁著平時的周末和假期帶阿拉去了很多地方，但好像還沒去滑過雪。
想了想，顧禾又加了句：
「正好前幾天體委和媛媛說想聚一聚來著，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在一起了！」
顧禾想幹什麼，謝北沅自然是順著他答應，他這就高高興興打開微信約時間。
顧禾低頭戳著手機，過了一小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就又拿了謝北沅手機，寫道：
「你跟咱們高中同學有聯繫嗎？」
謝北沅：「有。」
「誰呀？」顧禾好奇道。
「你。」
「……」顧禾想了一下，這話也沒錯：
「除了我呢？」
「沒了，只加了你。」
顧禾之前有一次把手機落在寢室了，晚上只能拿著謝北沅手機玩，徵得他的同意後也看過微信。現在想想，謝北沅的微信里好像就只有班級群這種東西，單人聊天框除了置頂的顧禾，別人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