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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哥,你也太厲害了,你一來就把人搞定了,怎麼做到的啊?」衛泊遠一臉崇拜的盯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擦了擦嘴說:「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對方公司來討說法,你應該怎麼回復他們?」
他想了想說:「就說是原材料監管不力導致產品出現質量問題,下次採購原材料會嚴格把關,不會再出現同樣的問題,說到底是供貨商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啊。」
我搖了搖頭:「很誠實也很真誠,但是生意場上太容易吃虧。在客戶看來我們的錯和供貨商的錯沒有區別,畢竟篩選貨源本身就是我們的責任,摘不乾淨的。這種情況與其甩鍋,不如和他們說,是我們運輸途中沒有做好防曬措施,前幾天雨水多,導致衣服受潮又被太陽暴曬,所以才有些褪色顏色不均。要是承認我們原材料出了問題,那麼我們怎麼保證之後補發的批次,還有後續的供貨不會出問題呢?這筆訂單肯定黃了不說,業界還要傳出我們質量有問題的閒話,對公司的聲譽和股價都會產生影響,與其被質疑質量,不如承認是操作失誤。我們先應付了客戶這邊,回過頭再篩選出問題的原材料批次,找供貨商索賠,這樣才能將公司的損失降到最小。」
衛泊遠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直言高明。
我讓他少拍馬屁,趕緊幹活去。
原材料出了問題,剛好之前的供應商也要換了,招標案要提上日程,他和行政部都要加班加點趕進度。
而且晚上還有飯局,約了今天來的採購經理,人家給了我個面子,我也要拿出投桃報李的樣子來,請人家吃個飯以表感謝。
我打算帶衛泊遠一起去,社畜哪有不應酬的,酒局這東西逃不掉,先帶著小年輕去見識見識。
第4章 第 4 章
「你酒量怎麼樣?」我一邊開車一邊問副駕駛的衛泊遠。
「可能不太好,我以前只有和室友聚餐的時候才喝酒。」他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兒,才回過頭答到。
雖然我以前酒量也不好,但是還是得告訴他:「那可不行,我們這行要是不能喝,就辦不成事兒。喝啤酒還不行,現在有點兒錢的,有點兒身份的都喝白酒,紅酒,有時候還混著喝。」
剛創業那會游本安比我酒量好,他性格又開朗健談,酒局一般都是他控場,也都是他喝得最多。
那時候他知道我不能喝,有人給我敬酒都是他來擋。
他酒量好,即使喝多了臉都不帶紅的,越喝越白。他說反正他能喝,我沒必要勉強自己。
就連朋友聚會也不讓我多喝,他發小還取笑他說跟護著自己媳婦似的,那時候他就開玩笑,說不是媳婦也是賢內助了,家裡家外,洗衣服做飯都靠著他呢。
現在想想,我能堅持八年也不光是一個人的問題,不娶何撩啊,想想那幾年,我倆除了沒有床上運動,和別人兩口子也不差啥。
他那時候窮的房租都交不起,知道我愛吃小龍蝦,賺了錢第一件事兒就是帶我去吃夜市,喜歡吃的點一桌子,半點兒不心疼。
就這樣的誰不喜歡啊,只可惜東西是好東西,就是不給我,有什麼用啊。
可能是我一想起游本安就心情不好,於是晚上沒控制住,有點兒喝多了。
衛泊遠幫我擋了幾杯,我覺得兩個人灌一個有點兒欺負人,也就不許他再喝了。
最後那個部門經理被我給喝趴下了,其實本來沒打算給他喝倒,完全是意外,沒成想他還挺爭強好勝,非要和我拼出個高下。
人都趴下了,酒局自然就散了。
叫了代駕給他送回家後,我決定在附近河邊兒散散步,醒醒酒。
衛泊遠在後面結帳,等他找到我的時候,我靠在長椅上差點兒睡著。
「特助酒量真好啊」他一屁股坐到我的身邊。
我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最開始酒量也不行,都是後來練出來的,現在不經常喝了,頭幾年幾乎天天喝。」
那時候游本安喝出了酒精肝,醫生讓他戒酒。
我們自己跑銷售,幹這行的有句話:單子都是酒桌上談成的。
不喝酒哪行啊,為了讓他少碰酒,我不得不頂上。
那時候天天喝的抱著馬桶吐,吐了幾天,吐的游本安眼眶都紅了,後來我就學會了扣嗓子催吐,每次喝大了都在飯店吐完再回家,再後來酒量就練出來了,也不吐了。
「看來我以後也得好好練練,說實話,我以前覺得談生意就是談生意,在酒桌上吃吃喝喝挺沒意思的。」衛泊遠摸了摸鼻子,似乎也覺得從前的自己挺幼稚的。
我頭暈的厲害,胃也有些疼,把一直帶著的金絲眼鏡摘下來放在一邊,捏了捏鼻樑,「挺正常的,你這麼大年紀難免都有這種想法,我以前也不能理解喝酒談生意的,但是酒桌文化盛行,只要在生意上場有用的,就只是一種成功的手段。只要是手段,沒有不能用的,你不用,就比別人差一節。比別人差一點兒,就得被生吞了。」
「嗯,我明白啦,話說陌哥剛才光喝酒沒吃飽吧,我看飯店門口有賣燒烤的,給你買了一穗烤玉米,吃嗎?」
我睜開眼看向他遞給我的紙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油兮兮的包裝袋,裡面包著烤的金黃的玉米,
原本還沒有吃東西的想法,一看到卻瞬間感覺到了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