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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站了起來,斜跨了一步靠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有點疑惑的看著花滿樓不知他想做什麼。而花滿樓卻一伸手把東方不敗拉了起來。
第48章
“你…幹什麼?”東方不敗大驚,剛想掙扎,卻不想花滿樓手上已經是注滿了勁力。東方不敗雖然武功比花滿樓要高明,但兩人差距並沒有太大,花滿樓更因為眼睛看不見在修煉功夫時更專心,靈犀指更是習自陸小鳳的高深武學。此刻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之下,一時間東方不敗竟也是動彈不得。
花滿樓這時候收起了笑容神情肅穆,雙手用力抓著東方不敗的雙臂,一字一句道:“你究竟在怕什麼?別忘了,你是東方不敗!”花滿樓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強硬。
東方不敗全身一震,竟忘記了掙扎。他是在怕麼?他究竟在怕什麼?這麼多年,他不願再見其他人……就是因為怕麼?他是東方不敗…可這樣的他還是東方不敗麼?
東方不敗淒笑,他死死盯著花滿樓,每個字都似泣血:“花滿樓,你知道什麼?”說著猛的想要掙開花滿樓的手。
花滿樓聽著東方不敗的話語,心疼不已,幾近全力的抓緊東方不敗,喝道:“知道什麼?就為了你這一身衣服麼?”花滿樓一把抓住了東方不敗的衣襟,那卻是女式的袍服……
話音未落,東方不敗整個人卻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花滿樓,心臟劇烈的跳著仿佛就要躍出胸口……一個讓他幾近絕望的念頭在東方不敗腦海里不斷閃現:他知道了…花滿樓知道了……就在這一刻,東方不敗幾乎就想逃離……
花滿樓會怎麼想,東方不敗根本不敢想。可也就是在這個剎那間,東方不敗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會屢屢對花滿樓百般破例,也終於弄清楚為何這些年來,不論他如何封閉自己,但始終有個人的影子在他腦海,只要有一絲關於這個人的消息,他堅持的冷漠就會動搖到連他自己都沒法相信。原來…原來他早就將花滿樓這個人放在了心上!一個瞎子,一個溫柔卻又極固執的瞎子……
“放開…放開…花滿樓…放開我……”東方不敗全身的力氣就似被抽光,當支撐他的傲氣不在,當他無法再掩飾自己的改變,尤其是在這個人面前…那他還剩下什麼?東方不敗幾乎站不穩,體內的真氣因為心神受到極大的衝擊,開始變的不受控制,喉間隱隱的泛出血腥味道。
花滿樓用力撐著東方不敗,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會……自心底湧起的心疼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東方!東方!你振作點!別這樣……”說話間,花滿樓聞到了血腥味,心裡更是一抽緊,急道:“東方?你怎麼了?”這時候,花滿樓別提有多後悔自己的決定。他就不該這麼早的去點穿……這種後悔,對花滿樓而言恐怕也是第一次。
東方不敗體內真氣亂竄,再也站不穩,人就軟軟的倒在了花滿樓懷裡,偏偏他自己還想要掙開花滿樓的手,真氣催動之下,一口血忍不住溢出嘴角。多少年了,東方不敗坐實江湖第一高手的身份,甚至沒有受過傷,可今日竟……
花滿樓急急抱住東方不敗,這才真切的感受到懷中人的纖瘦,他究竟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花滿樓一手按上東方不敗的脈門,發現他體內真氣躁動,那股血腥味,怕是東方受不住吐血了吧?花滿樓心疼至極,忙扶著東方不敗盤膝坐下,又如同過去一樣,自背心處輸入一股強勁的真氣,替東方不敗梳理浮亂的真氣。
可東方不敗又哪裡再肯讓花滿樓如此做?不自覺的就想掙脫,口中沙啞的說著:“花滿樓,你放開我…我…我不要你管……”
花滿樓氣極,這人怎就傲成這樣?一手重重按住掙扎不休的東方不敗,一手抵著他的背心,花滿樓皺著眉低喝一聲:“東方!你給我消停點。”
第49章
東方不敗被花滿樓不容反抗的攬在懷裡徹底僵住。花滿樓也不管東方不敗在想什麼,內勁就透體而入,由於數年前他也替東方不敗療過傷,這回倒是顯得輕車熟路。
不過,東方不敗雄勁的內功也讓花滿樓咋舌不已。這才短短几年時間而已,東方不敗的內功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種精進未免太駭人了。這時候花滿樓才意識到之前動手的時候,東方不敗有多克制,心裡不禁又有些心疼,這人啊,太會口不對心了。
全力施為了好一會後,花滿樓才算壓住了東方不敗紊亂的真氣,若非此刻他體內的真氣沒有融匯,花滿樓再厲害也幫不上東方不敗。
而這時候的東方不敗總算有了力氣,人也恢復了冷靜,他再度推開了花滿樓,而這回花滿樓放開了手。
花滿樓略喘了口氣,道:“你再調息一下。”
東方不敗沉默不語,沒聽花滿樓的話,卻一下站起身,深深看了眼花滿樓後,眼底閃過一絲痛意,才冷言道:“花滿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我本該殺你,但念你於我有恩,故饒你性命。但今後我也不再見你。”說罷,東方不敗轉身欲走。
“站住!”花滿樓沉聲低喝。
東方不敗顫了一下,咬牙沒有回頭,道:“你還想說什麼?非要逼我殺了你麼?”
“聽完我的話,你再走不遲。還是你就想這樣永遠逃避下去?”花滿樓面無表情,沉聲說著,雖然心疼於東方的反應,但花滿樓知道這時候若是讓這人走了,恐怕一切都會朝著他無法想像的地方發展。而花滿樓不論東方因何變成這樣,他卻絕不想東方不敗出什麼事。
況且,既然都已經下了猛藥,若是中途放棄,豈非功虧一簣?反倒是更害了東方!有了這一層考慮的花滿樓,強壓下心中並不熟悉的心疼擔憂感覺,讓自己平靜以對。不論如何他都要說服東方不敗。
花滿樓一旦決定的事情,果然是不會改變的。
“誰想逃避?花滿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否則……”東方不敗忿然回頭看向花滿樓。他當然不會知道花滿樓在想什麼,可那種一切被揭穿的惶恐宛如蝕骨一般,特別又是在這個人面前,無可言述的自卑和就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奪去的感覺,讓東方不敗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花滿樓不為所動,仍是穩穩的站在那裡,宛如堅毅的山巒。只聽他淡淡的出聲打斷了東方不敗話:“否則如何?殺了我麼?”
東方不敗咬著牙,雙手死死握拳,面紗下的俊彥透出隱約的粉色,丹鳳眼一瞬不眨的盯著花滿樓。
花滿樓則繼續道:“好啊!你即如此想動手殺我,我便讓你殺就是。可是,東方,難不成你就準備這樣永遠躲在黑木崖?不見任何人?還是你想殺光每一個見到你穿女服的人?甚至哪天殺盡天下人?”
“住口!花滿樓!我讓你住口!”面對花滿樓再度挑起的創傷,東方不敗全身發顫的極力嘶吼。可這時候,他的聲音與平日裡一直刻意壓低的嗓音完全不同,竟是偏於中性的磁啞。
此刻的花滿樓卻顧不上其他,逕自說道:“東方,我知道你不是那等兇殘之人!所以你才會選擇躲起來,不見任何人。是不是?可是,這又算什麼?紙永遠包不住火。而且,我認識的那個傲絕天下的東方不敗又在哪裡?”
東方不敗聽著花滿樓的話,呼吸一陣的急促,淒語脫口而出:“傲絕天下?就憑我現在這樣子?花滿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花滿樓幾乎是一字一句清晰至極的道:“是不懂!我確是弄不懂你究竟怎麼了。你穿了女服,你避而不見,我更不清楚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雖然是瞎子,可心不瞎!在我心裡,你就是你!那個無可替代的東方不敗。是我…當成朋友的東方不敗!你明白麼?”
第50章
東方不敗聽著花滿樓的話,呼吸一陣的急促,淒語脫口而出:“傲絕天下?就憑我現在這樣子?花滿樓,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花滿樓幾乎是一字一句清晰至極的道:“是不懂!我確是弄不懂你究竟怎麼了。你穿了女服,你避而不見,我更不清楚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雖然是瞎子,可我心不瞎!在我的心裡,你就是你!那個無可替代的東方不敗。是我…是我當成朋友的東方不敗!”
再一次聽到“朋友”兩字,東方不敗嘴唇輕顫,低低的叫了一聲“花滿樓”……他…他還把如此的自己當成朋友麼?難道他就沒有絲毫的不屑和蔑視麼?
東方不敗死死盯著花滿樓的臉,卻完全沒有看到他心裡猜想的花滿樓應該會有的神情,反倒是在花滿樓臉上看見了真誠和疼惜。東方不敗心裡竟是升起了這幾年來唯一的一股希望,或許…或許這個人真的不會……
東方不敗話聲里的脆弱深深刺痛了花滿樓,花滿樓輕嘆一聲,走上前,伸手毫無偏差的攬過東方不敗的雙肩,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抖和掙扎,花滿樓將他摟的更緊,低聲道:“東方…我不會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若不想和我說,我便絕不追問。但你真的不要再這樣逃避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況且,你還有你的責任。你若真有什麼事……唉!這樣…這樣我會擔心。”
東方不敗聞言頓時緊緊抓住了花滿樓的手臂,丹鳳眼一下挑起抬頭看向花滿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花滿樓竟會擔心他麼?
花滿樓帶著些無奈的苦笑,繼續道:“你啊,還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朋友。”
東方不敗聽了這話,垂下眼,咬著牙,手裡不由自主的收緊了力道。
花滿樓察覺出東方不敗的小動作,心裡總算是微定,看來他的話還是有些成效。於是,禁不住又重重收緊了一下手臂,擁了擁懷中人,這才放開,扶著東方不敗的雙肩,露出微微的笑意,柔聲道:“隨我去小樓住幾日,散散心,何必去在意他人?別再多想什麼,把盈盈接回教,你也該替日月神教盡點教主的義務了。好不好?”
東方不敗看著花滿樓的微笑,心裡升起難以言述的平靜,這份輕鬆卻是他許久以來都未曾有過的。但是他對花滿樓的提議卻還是心存了猶豫。畢竟,他現在這樣…花滿樓也就罷了,可其他人呢?
花滿樓感覺到東方不敗的猶豫,他當然可以想像他在擔心什麼。可說句實話,就連花滿樓這時候心裡也沒什麼底。畢竟東方不敗的改變太大了,他是看不見,也不在乎,可其他人又會怎麼想怎麼說呢?平心而論,東方不敗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而且從他的一舉一動可以看出,這種改變並非他自己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