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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七童!你中毒了!”東方不敗失聲驚呼,手指瞬間急點花滿樓周身要穴。
第97章
花滿樓勉強往嘴裡塞了一顆他自己煉製百花玉露丸,便不支的昏倒在東方不敗懷裡。東方不敗大駭之下,至陰的渾厚內力透過花滿樓的背心大穴注入。東方不敗對花滿樓的內功運息模式並不陌生,之前花滿樓曾數次助他行功,這次卻到了東方不敗幫花滿樓逼毒。
但是任我行匕首上的毒素甚是驚人,絲絲入扣。憑著東方不敗和花滿樓兩人的功力竟也只能險險穩住毒素不再擴散。花滿樓昏了片刻,那百花玉露丸總算是起了些功效,花滿樓終是恢復了知覺,他下意識的一把按住東方不敗的手,啞著聲音急道:“東方,別殺任我行!”
東方不敗頓時氣極,看著花滿樓臉上的黑青不散,嘶聲道:“七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東方不敗說不下去,抱著花滿樓的手都有些發顫,這究竟是何毒?竟是如此霸道!可氣的是花滿樓竟還關心那該死的任我行的死活!
花滿樓忍著毒素在身體中產生的劇痛,對東方不敗說道:“我…我非是可憐他…外面那些人,與他有關!要讓那些人散去,否則日月神教危矣。江湖又再生殺戮事端!”
東方不敗聞言楞了一下,雙眼中閃過凌厲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任我行。而剛巧這時候被東方不敗踢昏的任我行也回過一口氣,悠悠醒了過來,見東方不敗望來,頓時啞聲嘶笑,連聲道:“好!好!東方不敗,你怎還不殺老夫?不過你若殺了老夫,那你的‘夫君’恐怕也性命不保。哈哈哈!”
“任我行!”東方不敗氣的臉色發白,一手握緊繡花針,另一手卻絲毫不敢離開花滿樓的背心處。
這時,呆然看著一切發生的任盈盈,眼見著花滿樓嘴唇青黑呼吸急促,雙目中竟是淚如泉湧,任盈盈跌跌撞撞的走向任我行,跪在他身邊,泣求道:“阿爹!你把解藥給花先生……”
任我行狠狠瞪了眼任盈盈,嘶聲道:“給他解藥?你得了失心瘋了?”說著任我行推開了任盈盈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東方不敗一字一句道:“東方不敗,昔日你囚我西湖之底十年,今日又廢我武功,此仇若是不報,我任我行死不瞑目!”
東方不敗的眼神若是也能殺人,此刻的任我行恐怕早就被凌遲。可現在東方不敗完全不知花滿樓中的是什麼毒,竟是投鼠忌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時候,花滿樓斷斷續續開口道:“任我行…外面是何人?…你究竟是何目的?”
任我行冷笑一聲道:“花滿樓,你都已經中毒,還不少說兩句?免得毒發身亡!”
花滿樓按住了氣的發顫的東方不敗,扶著他慢慢站起了身,低聲道:“任我行,你這些卑鄙的手段,難登大雅之堂!花某本以為你怎都是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也該有些身份。可你竟連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都用上,難怪你當不成教主!”
話音未落,任我行臉就被氣的煞白,惡狠狠的盯著花滿樓半句話說不出來。需知花滿樓從來都是給人謙謙君子的印象,又豈知他竟也能說出如此的話來。這可比一般人說同樣的話,更來得氣人。
花滿樓當然不會管任我行是否氣的吐血,逕自道:“任我行,你也莫以為讓花某中毒,便穩操了勝券,花某雖瞎但自認醫術尚過得去。這毒不過需費些時日便了。”說到這裡,花滿樓語氣一變,無限溫柔的對著東方不敗說道:“東方,莫要急,這毒不算什麼。”
東方不敗一聽這話自然高興,眼神緊緊守著花滿樓,顫聲道:“七童,你真的無事?”
花滿樓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任我行在旁看著有些驚疑不定,此毒他費盡心機得來,以防萬一,中者必死無疑。老謀深算又狠毒的任我行,必然不會用那些見血封侯的毒藥,他會用毒無非為的就是讓人投鼠忌器。只是此刻花滿樓的表現又頗出他意外,中此毒的人本就該全身無力,全身疼痛異常。可眼前這瞎子除去臉色青黑之外,竟是穩穩的站著?!難不成真的像他所說,這毒他能解?
就在任我行沉嚀不定的時候,客棧的二樓發出劇烈的“咔嚓”聲,竟是被燒的要倒了。一樓這時也開始瀰漫濃煙,顯然是燒了下來。在場的都驚疑不定,咳嗽連連。
花滿樓心知時間不多,而且此刻他說的這些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內功和東方不敗始終沒有離開背心的手硬撐著,他全身早就疼的眼前發昏,可花滿樓也知道他這刻絕不能倒下,否則在場所有人的性命恐怕都會不保。更不知道東方不敗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
東方不敗站在花滿樓身後,表情被花滿樓的身影遮去不少,看似面無表情,但他又何嘗察覺不出花滿樓的狀況,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可他又不好打斷花滿樓的做法,他心知花滿樓想做什麼,此刻只得強壓心中的怒火。
“任我行,今日你若還想再活下去,那就即刻讓那些人停止放箭,儘快散去!你若是衝著東方而來,那就放這些人離去,在下和東方必然奉陪到底。”花滿樓咬著牙說道。
任我行看著花滿樓,好一會後,才狂笑出聲,道:“花滿樓,你如意算盤打的真不錯!若放了這些人出去,那老夫還靠什麼約束你和東方不敗?你以為老夫是傻子麼?告訴你,只要東方不敗在老夫面前自廢武功,老夫便放了這些人,也給你解藥!如何?”
花滿樓頓時皺眉,喝道:“任我行,你胡說什麼?”
任我行冷笑道:“老夫有必要胡說麼?”
花滿樓深吸一口氣壓下全身的劇痛,額角已然出現了冷汗的痕跡,但他仍是說道:“任我行,雖然花某不知外面那些人究竟是何人,你又從何處尋來這些人,可花某提醒你,萬事莫要做絕!否則物極必反!”
任我行冷冷的看著花滿樓道:“老夫卻偏不信邪了。東方不敗,只要你自廢武功,老夫自會放過他人,如若不然……”
未等任我行說完,客棧再度發出燒灼坍塌的聲音,火勢越來越近,已然有人受不住火勢向外衝去,然而才到門口,勁箭再至,當場被she穿數人。一時間,不論是神教教眾還是其他江湖人都駭然的頓住腳步。
花滿樓聽的有人慘呼,心中越急,眼前一陣的發昏,不禁搖了搖。東方不敗立刻再度抱扶著他,神色極是擔憂。
任我行見這情況,頓時脫口而出道:“花滿樓,你卻是在匡老夫上當麼?哈哈哈!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你果然中毒!如何?中毒的滋味不好吧?可是痛的很呢?”
花滿樓用盡全力壓住身上那股痛意,卻已經沒有餘力說話。
任我行看在眼裡不由得意的大笑,連聲催促東方不敗:“東方不敗,你就眼看著你的‘夫君’活活疼死麼?你就捨得?還不快些自廢武功,老夫留你性命。”說道最後一句時,任我行話語中滿是諷刺和殺機。他這話,說了又有誰會信?
東方不敗面無表情的看著任我行,然後突然非常溫柔的看著懷中的花滿樓,低語道:“七童,我且離開片刻,你可撐的住麼?”
東方不敗的話,讓花滿樓整個一驚,東方不敗可不要真去……瞬間,花滿樓忘記了身上的痛苦,緊緊抓著東方不敗的手,努力迸出幾個字:“東方…不可…你萬不可……”
東方不敗自然知道花滿樓想說什麼,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極輕柔的在花滿樓的耳旁道:“七童,你放心呢。東方已是你的人,又怎能不顧你的意願,做出自損的事。若真是這樣,你必生我氣呢。”
花滿樓愣了一下,旋即啞聲道:“你知便可!否則…我必不饒你……”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道:“是,夫君大人。”說著,東方不敗神情又突然一變,對著花滿樓耳語道:“不過夫君大人必不要阻我殺了此人!”
任我行皺眉的看著眼前突然又若無旁人竊竊私語的兩人,僵著聲音道:“東方不敗!你究竟如何決定?”
被任我行打斷話語的東方不敗冷哼了一聲,轉眼看向任我行,臉上露出令人心驚膽顫的森寒笑意,說道:“任我行,關了你這麼多年,你卻怎還是如此沒出息?莫非你是真忘了我東方不敗是什麼人?”
就在東方不敗的話音未落時,東方不敗突然就放開了花滿樓,然後整個幾乎瞬間就已經到了任我行的身旁。被廢了武功的任我行,又怎會是東方不敗的對手,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已經被東方不敗抓在了手心。
任我行大驚,看著東方不敗道:“你…你想幹什麼?”一旁的任盈盈也整個傻在當場。
東方不敗冷笑的看著任我行道:“想來,你真是忘了我是誰!”說著,東方不敗一手牢牢扣住任我行的脖子,竟單手將人提了起來。
任盈盈在旁驚呼,衝過來便想救她老父,卻不想被東方不敗一腳踢開一旁再站不起來。東方不敗冰冷的目光看著臉色已經因為不能呼吸而變的通紅任我行一字一句道:“我東方不敗平生最恨有人威脅我。這點卻也是任老教主教過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任我行,這句話,你卻切莫忘記。”
任我行眼中透出恐懼神情,掙扎著迸出幾個不連貫的字:“你…毒…殺……”
東方不敗冷笑道:“你是說怕本座解不開花滿樓的毒,還有外面那些不知從何來的螻蟻麼?任我行,你切莫忘記,日月神教中有江湖第一神醫。至於外面那些跳樑小丑,本座卻是江湖第一高手,你以為我東方不敗會怕麼?”
說到這裡,東方不敗的嘴角略勾,整個人神情顯得無比邪意,俊美的臉上竟是生生透著股嗜血的妖魅神情,他掃了眼客棧中的人,繼續說道:“再者,死幾個人又算得什麼?死在本座手上的人還少麼?就算這些人都死了,又能如何?”
任我行全然沒想到東方不敗竟會這麼想,事情早就完完全全的出乎他的意料,這一刻,他才感覺到死是離他這麼近,不禁“嗚嗚”開始掙扎。
東方不敗眯起雙目,看著任我行道:“現在知錯卻已經晚了!你即敢傷花滿樓,就該知你必死無疑。”
“住…住手…你…你若殺了我爹,就…就沒有解藥!花…花先生必死!”出聲的正是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