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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斜了眼任盈盈,淡聲道:“七童與我同生共死,我若真解不了他的毒,那我們便是一起死了,我又有何憾?可你們卻千不該萬不該用生死這等小事來威脅七童與我!”
話音才落,東方不敗手中用力,任我行的頸脖處發出駭人的一聲骨頭碎裂之聲,任我行一聲未來得及發出便斷了氣息。任盈盈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最終卻連悲呼都無法發出,生生昏了過去。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丟開手中的屍體,旋即迅速的上下摸了一遍任我行的隨身之物,找到一個信號煙花,卻沒找到解藥。東方不敗咬牙回到花滿樓身邊,再度扶起花滿樓,說道:“七童,我找到了煙花,卻…沒解藥……”
花滿樓此刻疼的全身虛汗淋漓,但為了讓東方不敗不要太擔憂,生生擠出一抹微笑,啞聲道:“我…沒事…你…做…做的好…你我寧死也不必…不必受那等……”
東方不敗感覺的出懷中人的顫抖,心裡急的咬牙,要儘快送花滿樓回黑木崖找平一指醫治!遲恐不及!東方不敗打斷了花滿樓的話,道:“你別多說話了,好好歇著。我必解了你的毒。任老匹夫留了個煙花。我想該是與那群人聯絡用的。我去將這煙花放了,他們若還敢來攻,我就去殺光他們。然後我們回黑木崖!”東方不敗的語氣斬釘截鐵!
第98章
果然,煙花放出之後,便再沒有了箭矢攻擊。客棧內的江湖中人,頓時四散逃了,只留下日月神教的眾人。
東方不敗扶著花滿樓走出客棧時,遙遙就見有不少人影飛掠而至。東方不敗眯眼冷笑,指著教眾把任我行的屍體帶出來往面前一丟,也有教眾雙雙扶著猶自昏迷的任盈盈。
東方不敗冷聲道:“將任盈盈押入大牢,通知童長老他們戒備。讓平一指即刻到本座的院中待命。”
話音才落,就有教眾應聲而去。
然後,東方不敗才在花滿樓耳旁輕聲道:“七童,你撐著。待我應付完這群自找死路的人。”東方不敗並沒有立刻就上黑木崖,他心知花滿樓必不會放心離開。否則依著東方不敗的性子,早就架了花滿樓上黑木崖。不過,現在東方不敗倒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的來找日月神教麻煩。
來人……竟也都是些熟人?!
東方不敗眼見著面前一溜露出驚疑神情的各派掌門,俊臉上就露出了冷笑。果不其然,就是這群人。五嶽劍派可謂人物盡出,左冷禪首當其衝,隨其身後的則是老朋友華山掌門岳不群,泰山派天門道長,恆山派定逸師太,衡山派莫大先生,再加上少林寺空智大師,武當靈虛子道長……等等。
這些人的出現,幾乎就代表了整個武林。不過任我行又是如何與這群人搭上干係,倒是頗出了東方不敗的意料。
“你們膽子不小,竟敢到日月神教撒野。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東方不敗的語氣淡然而冷漠,雖然強敵環伺,東方不敗卻顯得更平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花滿樓在東方不敗身邊,明顯感覺面前方似來了不少高手。他雖是中毒,但感覺未見遲鈍,也通過這些人的氣息分辨出來人是誰,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中毒已然是動不得手,而東方也只得一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恐怕對東方不利,握住東方不敗的手不禁收緊。
東方不敗察覺什麼似的,依著花滿樓的耳旁柔聲道:“七童,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且看看他們想做什麼。要惹日月神教,憑這些人還不夠力道。”語氣中的傲然之意儼然。
花滿樓心中微定,想之前在劉府似也遇到過這群人。當時他們雖然驚險,但也全身而退。至於現在,更在日月神教的家門口,又何須擔心什麼?而且東方不敗此刻的冷靜自信表現又讓花滿樓心動不已,若非他正中毒,全身疼的狠,否則定是要好好贊一番自己的“娘子”。
至於各派掌門除了左冷禪之外,基本都認得眼前這紅衣女子,也知道她的厲害,看到眼前橫躺著的任我行的屍體,皆默默無聲。這些人本就知道任我行的身份,若非是為了那東西,也斷不可能與他合作。倒是都想好了一旦東西到手,就殺了此人。
但現在,任我行的屍體完全超出他們預料的橫在他們眼前,各派的掌門臉色都不太自然。不過再看那紅衣女子正扶著的人,不就是她的夫婿麼?那年輕人此刻臉色黑青,似是全身無力。莫非是中了毒?各派掌門人尤是記得這年輕人詭異高深莫測的武功。此人若是傷了,他們的危險也小了不少,只那魔教聖姑一人,他們的勝算便大了很多。
這時,左冷禪開口道:“這位莫不是傳言中日月神教的聖姑冬芳姑娘?”
“是‘花夫人’!”東方不敗淡聲應道。
那語氣聽著極是自然,這讓身後站著的教眾們不禁眼角抽搐,一句話都不敢說,只在心中嚷嚷,神教何時又多一位聖姑?竟然還是花夫人……難道他們的教主真的準備嫁人了?這都算什麼事……算了,給天大的膽子,也沒人敢管教主的“終身大事”。管他是娶是嫁,東方不敗就是東方不敗,教主仍是教主,屬下還是屬下,想要命的,就該聽聽,該說說,該閉嘴就閉嘴……
左冷禪乾咳一聲,道:“花夫人,失敬。”
東方不敗挑了眉,看著左冷禪道:“廢話少說,你們到此來做什麼?”
左冷禪聞言看了眼身側的岳不群,就沒再說話。
岳不群暗罵一聲,只得道:“聽聞《辟邪劍譜》落在貴教主東方不敗手上,《辟邪劍譜》是本派弟子林平之的家傳之物。當年福威鏢局滿門被害,《辟邪劍譜》也流落江湖。我等此來,便是為了要回《辟邪劍譜》。”
東方不敗聽了這話,倒是怔住,旋即帶著不可思議又嘲諷的意味,道:“《辟邪劍譜》?這可真是笑話了!你們又從何處得知《辟邪劍譜》是在本…教主手上?”
名門各派的掌門眼神不免就落到已經屍體僵硬的任我行身上。
東方不敗見此情景總算明白,恐怕是任我行怕自己勢單力孤,所以才用《辟邪劍譜》作為緣由,找到了這些人做幫手,卻不想還是死在了他東方不敗手裡。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些名門正派,悠然說道:“難不成你們就因為此人的一句話,就懷疑《辟邪劍譜》在教主手中?你們莫非都是初出江湖的雛兒?這等無憑無據的事,你們都信個十成,難道不覺可笑麼?”
毫無疑問,東方不敗的語氣徹底讓這些名門正派的大人物們猶如臉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其實他們也並非沒有懷疑過任我行所說。但是這些人對《辟邪劍譜》覬覦已久,唯一的繼承人林平之又拜入了華山門下,雖然他師傅岳不群人稱君子劍未必看的上那劍譜,但是其他人呢?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因素,就未可知。
這件事一傳入江湖,五嶽劍派當先就決定聯跚到黑木崖。美其名曰:聯手對付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拿到《辟邪劍譜》不讓他再為禍武林。
只是任誰都沒想到,這還未上黑木崖,任我行便被日月神教的聖姑殺了。任我行是何武功這些人倒也清楚,卻沒料到僅僅是一介女流便能致其於死地。這聖姑的武功又高到了何種境地?他們倒是沒想到真正傷了任我行的人卻是花滿樓。東方不敗只是下了殺手罷了。
再看他們派了近百弟子先以箭矢攻擊,卻似連根汗毛都沒傷到眼前這些人。五嶽劍派和江湖中的其他門派心裡多少有些打鼓。不知今日能否留下這幾人,再加上那個有江湖第一高手之稱的東方不敗尚未出現……這一戰可就難了。
五嶽劍派雖然貌合神離,但是此刻為首的還是左冷禪,只聽他對東方不敗說道:“花夫人不過是魔教的聖姑而已,又如何得知貴教主未得劍譜呢?我等此番前來,也是得了確實的消息。”
“哦?願聞其詳。”東方不敗倒是來了興趣,什麼是所謂的確實消息?難不成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什麼劍譜麼?
但是左冷禪此刻卻似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對著東方不敗繼續道:“我們五嶽劍派並不想惹太多紛爭。但請花夫人將我等的話傳於貴教主,《辟邪劍譜》乃是華山門下弟子林師侄的家傳之物,還請儘速歸還。如若不然……”左冷禪語氣漸硬。
“如若不然怎樣?”東方不敗似是沒聽出左冷禪話中的意思,只是淡淡問了句。
左冷禪冷聲道:“如若不然,我等必將集結江湖中的正義人士,剿滅魔教!”
話音才落,東方不敗卻仰天長笑起來。他的笑聲並不似一般女聲的那般嬌,卻也不似男子的低嘶沙啞,反倒是充滿著磁性的沉聲悅耳。只是這笑聲里充斥著駭人的勁氣,笑聲不大,卻讓人有著震耳欲聾的感覺,震動著的空氣甚至帶起了氣旋。武功稍差的人幾乎就已經站不穩。
名門正派的眾人臉色大變,紛紛提醒手下的弟子們運功抵禦。神教教眾們則似已經習慣似的,紛紛席地盤膝。
東方不敗的笑聲並沒有因為這些人的動作而有所停頓,只是他一手微撐在花滿樓的背後,內勁悠悠渡了過去。
幾位掌門臉色鐵青,眼見著自己帶來的弟子們不少已經口吐白沫,受不得東方不敗的笑聲。他們哪裡料到眼前這紅衣女子的功力竟有如此深厚。少林寺的空智大師再忍不下去,不禁就是一聲大吼,卻是佛門的獅子吼。
但這聲獅子吼在東方不敗突然將笑聲轉為龍吟似的一聲長嘯後,徹底震散。空智大師臉色瞬間煞白,腳下不穩生生後退了一步。不少正派的弟子們也因這兩人的氣勁交疊一下被震昏在地。
東方不敗至此才收了聲,冷冷的看著眼前露出驚駭神情的正派人士們,好一會後才道:“只要諸位有膽,本座便在黑木崖上恭候。”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古怪,正派人士們都面面相覷的看著彼此,一時也想不明白。而放出豪言壯語的左冷禪臉上更是難看,他想的卻是對方僅僅一聲長嘯就讓弟子們受了內傷,若此刻真的打起來,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左冷禪略掃了眼身邊的人,突然想乘著對方只有這女子在的時候,乾脆集眾人之力將其……畢竟此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也經不起眾多高手聯手吧?這女子將來必然是剿滅魔教的一大阻礙。雖然不知道日月神教中何時又出了這樣一名武功高手。
只是,左冷禪才想到此,遠遠就看到自黑木崖上有不少人影騰躍著接近,看那身手,皆非庸手。而更讓眾人驚疑莫名的卻是這群人中便聽到有人喊:“教主!恕屬下等援救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