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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又是兩個人突然跪倒在地,痛的哇哇大叫。剩下的四個人,看的目瞪口呆,其中為首的那個更是大喊:“妖法!你真的會妖法!妖女大人!饒命啊!妖女大人!饒命啊!”說著幾個人都跪下了。
東方不敗第一次被人喊成了“妖女大人”,真是完全的哭笑不得。花滿樓在旁也是摸著鼻子無語,心裡想著東方不敗能答應他不殺這些人,還真是難得了。
想歸想,花滿樓也不想再聽那些人管東方不敗喊“妖女”,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於是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和東方不敗齊肩而立,低喝一聲道:“住口!什麼‘妖女’?胡說什麼!那個向問天究竟為什麼要你們來黑木崖?快說!”
潞東七虎這時候總算是結結巴巴的開口,倒豆子似的一股子全說了。
原來竟是向問天說若要出名就要上黑木崖。而且又說東方教主閉關,以他們的本事上黑木崖不會有事。再加上他們若能成功的找到聖姑,向問天還能給他們銀子。所以這七個人就老遠的跑來了。
不過要說這幾個人是混,但也有小心思。黑木崖什麼地方,他們當然也清楚。所以竟然還在黑木崖下住了幾天探聽情況。然後又有向問天之前給他們的上崖捷徑,所以這回才大著膽子來。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就還真巧被他們遇上了東方不敗,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聽了這話之後,東方不敗就皺起了眉,向問天派這樣的人前來打探黑木崖的虛實究竟是為什麼。再加上還要牽扯到盈盈……難不成……他是想打探虛實?
“看來這個向問天是想打探你黑木崖的虛實。他恐怕是想試探你究竟在不在黑木崖。東方,這個向問天到底是什麼人?過去也聽你說起過,這幾年都他的消息麼?”花滿樓低聲在東方不敗的耳旁說著,動作尤為自然親切。
這他們兩人的想法倒是出奇的接近。可東方不敗卻被花滿樓的接近弄的有點心跳加速,不自覺的略略避開頭,同樣低聲道:“看來是這樣…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東方不敗這時候刻意隱去了一些什麼,不知為什麼他似乎並不想讓花滿樓知道那些事。
花滿樓聽著軟綿的語調,不禁伸手輕摟了下東方不敗的肩,說道:“莫要太擔心了。”說完這句後,他才轉頭對著那幾個混人忠告道:“行了。你們快點離開,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以後也不要輕易聽信別人,小心丟了性命。”
聽到這話,那幾個人如蒙大釋,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的就衝著樹林去了。
花滿樓聽著那些人遠去的聲音,略鬆了口氣,可他剛想和東方不敗說什麼的時候,遠遠卻傳來了一陣的喧鬧和慘呼聲。花滿樓聽著,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東方不敗也同樣皺起了眉頭。
第53章
“是那幾個混人呢。”東方不敗輕聲道。雖然潞東七虎離開已經有一會,但這麼慘的呼叫聲又特別是在夜晚的山裡,傳的自然更遠,再加上東方不敗和花滿樓都是級數的高手,當然聽的一清二楚。
花滿樓皺眉,微微點頭,突然伸手一拉東方不敗,道:“我們去看看。”剛想走,卻沒想到自己被東方不敗反拉住,不由頓下身型,轉頭面向東方不敗,低問道:“怎麼了?”
東方不敗神色有些不自然,抓著花滿樓的手指分外用勁,輕聲道:“怕是教里巡山的人。我…我這樣子……”東方不敗再說不下去。
花滿樓頓時明白東方不敗想說什麼,感覺到他心裡的忐忑,有點心疼,不禁伸手撫上了東方不敗緊抓著自己的手,用力握住,柔聲道:“莫要擔心。我去便是。你先在一旁,不要出來。”
東方不敗聞言鬆了口氣,輕“嗯”一聲。
花滿樓朝著東方不敗微微一笑,才道:“那我們走。”
東方不敗應了聲,卻走到了花滿樓前面,這才道:“我帶你去。”
花滿樓心頭一暖,道:“好。”
兩人幾近並肩的騰躍,東方不敗在花滿樓身前的半小步位子,手拉著手,引著花滿樓向出聲的地方去。行進間,花滿樓心裡忍不住有些訝異,東方不敗似是變了個人似的,說話也不像過去那樣對著他時也是冰冷傲氣,時不時還諷刺幾句。
這時候,花滿樓真覺得東方不敗是不同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和溫度似乎在兩人之間流動。花滿樓也有些弄不清究竟是怎麼了。若非有點擔心那幾個混人莫要出事,他還真想拉著東方不敗好好說說話。
他們似乎很久都沒喝過酒了,自兩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後……當花滿樓遇到如今的東方不敗時,他似乎有些明白當初東方不敗為何會如此了……
有人帶引自然是輕鬆很多,花滿樓就自顧自的想了些事,很快就接近出聲的地方。東方不敗突然放開花滿樓,道:“快到了,我…我就不過去了。”
花滿樓回過神,凝神聽了一下,點頭,道:“那我先去。你在這裡等我。”
“嗯!”東方不敗應了一聲後,又是一個騰身,隱到了樹林裡。
花滿樓則是匆匆趕到現場,可現場的慘狀讓人震驚。潞東七虎死的死傷的傷,一旁除了日月神教的教眾外,竟然還圍著好幾條獵犬。花滿樓看不見這些,但濃重的血腥味和已然低至無聲的呻吟已經很清楚的表明發生了什麼。
花滿樓是又驚又怒,立刻現了身。
而那些神教的人認識花滿樓的極少,這時候見忽然出現一個人,都紛紛怒聲道:“什麼人!敢私闖黑木崖?”
花滿樓聞言並不理睬,卻冷聲道:“日月神教就如此濫殺無辜麼?”
“我日月神教想殺就殺,哪有諸多廢話?你和這些人是一夥的麼?”一個教眾極囂張的衝著花滿樓喝道。或許是花滿樓不論從氣度還是衣飾都不凡,那些教眾一時間還摸不清他的底細,因此不敢動手。
未及花滿樓說什麼,潞東七虎里一息尚存的老大,口吐鮮血的衝著花滿樓求救:“救命…大俠…救命……”
花滿樓一個閃身人就出現在了他身旁,一旁猶自拿著刀的教眾愣了一下,隨即怒喝一聲,一刀劈下。花滿樓連身都沒回,只是伸手一夾,靈犀一指!教眾的刀就像被插在石fèng里紋絲不動。花滿樓微一用勁,刀便一下斷成了兩截。
教眾們大驚,花滿樓這一手功夫顯然震懾到了他們。
然而,就當花滿樓想扶那潞東七虎里唯一的倖存者時,一旁卻又傳出腳步聲。花滿樓眉頭微皺,他已經聽出來人是誰了。
果然,楊蓮亭輕輕擊掌,緩步朝著花滿樓走來,口中道:“花先生好俊的武功。我之前在客棧沒看見花先生,還道花先生已經走了,覺得未能相送很可惜。不想竟在這裡遇到花先生。難道花先生見教主不成,還想硬闖麼?那可就不能怪我楊某人不顧情面了。”
花滿樓聞言淡聲一句道:“花某曾有誓言在先,今生不再上黑木崖。所以楊大總管儘管放心。”
“呵呵,如此就好。卻不知花先生為何會在此地?”楊蓮亭問道。
“天下人走天下路,莫非此處花某走不得?”花滿樓猶自淡聲。
楊蓮亭冷笑一聲,道:“此處乃日月神教的地方,楊某尊花先生為客,但還請花先生自重身份,莫要多管日月神教的事。”
“日月神教若是做出這等事,那花某說不得也要管了。”花滿樓說著扶起了一旁潞東七虎的老大,伸手如飛的點了他身上的止血穴道,同時低問道:“你怎樣了?傷哪裡?”
那人身上被砍了數刀,鮮血不止,所幸都沒砍在要穴上,就是身側的一刀看似傷的極重。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疼的說不出話,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低啞呻吟。若非花滿樓及時趕到,估計他已經命喪日月神教教眾之手了。
楊蓮亭看著花滿樓的舉動,眼神里露出極凶的光芒,他說道:“花滿樓,我告訴你不要插手日月神教的事!”
花滿樓根本沒理楊蓮亭,從懷中拿出一顆傷藥餵進了那人的口中,然後說:“你運氣調息一下,儘量止住血。”
“花滿樓!你聾了嗎?”楊蓮亭怒喝一聲,上前一步,他身後的教眾也是怒氣沖沖的朝著花滿樓叫囂。
花滿樓淡淡道:“我是瞎子,但不是聾子,楊大總管無須說的如此大聲。”
“花滿樓!你……!”楊蓮亭怒極反笑,盯著花滿樓看了好半晌,教眾們各個摩拳擦掌,似乎只等楊蓮亭一聲令下,就衝上去砍花滿樓。
只是楊蓮亭這時候卻偏偏沒了聲音。楊蓮亭眼中的花滿樓一舉一動都在生生刺激著他。他之所以對花滿樓有所顧忌,是因為他一直覺得東方不敗對花滿樓似乎很不同。這是他做為一個下人,應有的眼界。這和實際也確實相差不遠。
但是楊蓮亭原本是一個地位低微的人,可他卻偏偏絞盡腦汁想要成為人上人。而這幾年,他的目的似乎也達到了。在整個日月神教里,他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讓他的自傲心理暴漲。況且,日月神教本就是江湖人的組織,不論說哪個,都沒什麼顯赫家世,各個糙莽氣息十足。
可偏偏現在出現在楊蓮亭眼前的花滿樓,卻完全一副世家公子的氣派。楊蓮亭百般不明白,為什麼花滿樓不過是一個瞎子,在洛陽也只是開了個茶鋪,又賣點花糙什麼的,卻偏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世家的風範。
說起來楊蓮亭也算是頗具眼光聰明的人,否則也不可能爬的這麼高,這些年在教里的歷練,又籠絡人心,讓他自然能分辨什麼是真的有料,什麼只不過是表面文章。在他眼裡,花滿樓的言行舉止幾乎就是無可挑剔,從裡到外的貴氣。
卻也正是花滿樓這樣的人,讓楊蓮亭從心底里厭惡。不說他們之間曾有的幾次小摩擦,楊蓮亭自打從東方不敗口中聽到花滿樓這三個字開始,就極不喜花滿樓。至於原因,楊蓮亭自己也說不上來。東方不敗在意花滿樓,這點楊蓮亭心裡明鏡似的。
這回花滿樓竟用那種方式約見東方不敗,楊蓮亭心裡就窩著火。所以他才派了人監視花滿樓,他倒是真的不信,東方不敗會去見花滿樓。但是他心裡總有些彆扭,像是放不下心似的。剛才從客棧處傳來消息,說他的幾個探子都昏倒在庭院裡,他就急了。以為是東方不敗真的去見了花滿樓(當然,楊蓮亭這並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