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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里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任盈盈說說自己在黑木崖做點什麼,又有多悶的一些心情罷了。任盈盈也甚少提到東方不敗。只因為就連她現在都鮮少見到東方不敗。每次都是聽說“教主閉關,修煉神功”。

    隨著年齡漸長,任盈盈知道的事自然也越多。因此她不禁就有些疑惑,過去不論如何東方不敗對教中事務還是相當關心的。可現在是怎麼了?教中事務的會議,他幾乎都不參加。各種決定基本總是由一個新上任也就半年的楊總管代傳。

    說起這個楊總管,任盈盈自己也不知對他是何種的看法。那人雖然長的頗為英俊,平日裡也顯得很謙恭,很隨和,對她也極恭敬。可偏偏任盈盈總覺得那人很假!始終讓人有種覺得陰陰的感覺。

    任盈盈是不太喜歡楊總管,但畢竟楊總管是負責黑木崖上一切的內務,平日裡總是有所接觸。雖然楊總管在對她的態度上極是恭敬,但是要真的辦點什麼事,可就是很麻煩了。按理說作為神教的聖姑,預支些月錢都不是太大的事,有次任盈盈得了張好琴,就想給花滿樓送去。結果卻因為月錢不夠就只好暫緩。任盈盈本想找楊總管處理一下這事,結果卻被說了一通大道理回來。楞是延了一個多月,才送走。

    再加上任盈盈非常不喜歡這楊總管總是三句不離教主如何如何。任盈盈想著東方叔叔不是閉關練功麼?怎麼就有時間見楊總管,還說了那麼多小事了?教中眾人似乎對楊總管的存在也頗有微詞,但是總算這人還算謙恭,眾人又礙著東方不敗的威儀,所以也就都沒說什麼。當然也不會有人傻到去問東方不敗有些事是不是他做的決定。  

    不過,不論這楊總管怎樣,今天,任盈盈是一定要去見東方不敗了。因為再過一個月,就是她的十六歲生辰。任盈盈也算是成年了。之前在見東方不敗的時候,就說過一次,要替任盈盈慶祝一下生辰。

    但是在黑木崖呆了這麼久,任盈盈這次卻想著生辰的時候想請花滿樓一起。任盈盈的想法也很簡單,好讓花滿樓知道,她成年了,不再是小女孩了。不過這事勢必要通過東方不敗的同意才行。黑木崖上是不會允許外人進入的。

    任盈盈只要想到可以再見花滿樓,就有點心如鹿撞,臉上都有些隱隱泛熱的感覺。想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就早早等在了專用來處理教務的大廳內。很早她就打聽過,說是今日教主會出席教務會。

    黑木崖上建築大大小小不下百棟,最宏偉的就屬這教務大廳了。此刻,大廳內人頭涌涌。看上去都是想等著見東方不敗的教中。幾位長老也是紛紛落座左右,任盈盈地位尊崇,所以就坐在了東方不敗左首處的下幾級台階上,正有一句每一句的和長老桑三娘說話。

    大廳里其他人也是竊竊私語不斷,任盈盈越等越有些心焦。若再見不到東方叔叔,那就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就在任盈盈有點忐忑不安的時候,大廳外傳來了楊總管的唱諾聲:“教主駕到!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大廳里的人聽這聲音,立刻都站了起來,全場鴉雀無聲。隨即大門處,飄入一個身影,全身自然而然的散發著讓人伏倒膜拜的氣勢,舉手投足間更充滿著無人能模仿的自信。正是東方不敗!只要他在的地方,他勢必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而忽略其他任何東西。不過今日的東方不敗,雖然猶自一身白衣,可出奇的是,他臉上竟是帶了面紗?!

    大廳里的教眾似乎都有那麼一瞬楞,但緊接著就全部拜倒在地,口中高呼:“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東方不敗一個完美的旋身,人就已經坐到了至高的教主寶座上。所用的輕功讓人嘆為觀止,他就像是一朵白蓮似的整個騰空而起,又宛若飄忽的雲彩即無聲又極緩慢的落到了寶座上。在場的長老們,都驚異的看著這一幕,好半晌後,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充滿恭敬的說:“祝賀教主閉關成功,武功更為精進!”

    “起來吧!”東方不敗語氣平淡至極,分不清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而這時,始終跟在東方不敗身後的一個身影總算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那個人正是日月神教的新任總管——楊蓮亭。不過,他的出現卻讓幾位長老,還有任盈盈都皺起了眉頭。這位楊總管此刻竟是站在了和聖姑任盈盈同樣的一層階梯上。  

    第11章 蓮亭不甘,滿樓將至

    楊蓮亭站在距東方不敗僅僅幾個階梯之遙的地方,心裡有些忐忑。教眾們凌厲的眼光,他不是沒看到,但楊蓮亭卻在賭,賭東方不敗對他的寵信,也在賭這半年來他苦苦隱忍,事無巨細的照顧東方不敗究竟是不是有成效。而顯然,東方不敗似乎並沒有在意楊蓮亭所站的位置。楊蓮亭不禁心中微定,竊竊欣喜。

    大半年前,東方不敗接到信報,向問天出現在杭州。東方不敗連夜趕去杭州,一直追到郊外時,卻已經失了向問天的下落。東方不敗大怒,整個杭州分舵的人個個嚇的魂飛魄散,以為自己死定。豈知偏偏在這個時候,風雨大作,分舵的人皆不敢動彈的匍匐於地,任風雨澆注。

    東方不敗則是有神功護體,雨自然而然到了他身邊三寸處就避了開去。但是也就在這時,一個聽上去帶著強自鎮定的男聲開口說:“請教主容小人為您打傘!春雨偏寒,教主還請注意身體,不要著涼。”

    當時的東方不敗倒真是楞了一下,沒想到他發這麼大火,居然還敢有人說話,而且誰不知道他東方不敗武功蓋世,這點雨怎麼可能對他有影響?他不由就朝著出聲的人看了一眼,長的倒是五官端正挺英氣的樣子,看上去也練過些把式,只是一看便知武功底子太差,而且自稱“小人”那恐怕是連分舵都還沒正式認可的教眾吧?這時候更是因為春雨淋在身上,凍的有些臉色發白,然後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什麼,拿著傘的手還在發抖。  

    東方不敗就眯起了眼睛,不著一詞,轉身就走。那個人像是在原地猶豫了一下,然後急急就追在了東方不敗身邊,撐起了傘。杭州分舵的人看這情景,先是一驚,然後又都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東方不敗接著又在杭州的分舵住了兩天,想等看有沒有向問天的消息。而這些天,杭州分舵的人就把那男人派了出來前前後後跟隨伺候東方不敗,倒是比東方不敗帶著的兩個小廝更麻利些,更細心些,也頗懂得看東方不敗的臉色。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就這麼直到東方不敗準備離開杭州分舵的時候,分舵中的人恭恭敬敬的準備恭送教主時,東方不敗才突然開口:“你叫什麼?”

    那個男人楞了一下,才意識到東方不敗是在朝他說話。心神不免一陣激動,帶著些結結巴巴的說:“小…小人楊…楊蓮亭。”

    東方不敗就念了一句:“楊蓮亭?名字倒還有點意思。跟本座回黑木崖!隨行伺候。”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蓮亭足足在原地傻了好一會,才在東方不敗幾個手下的催促下,激動回神,他竟真的能上黑木崖,而且還當上了教主的隨行?蒼天!這可是他等了多年的出頭之日啊!於是,楊蓮亭就因此在杭州分舵中人又羨慕又嘲諷的眼神中,跟著東方不敗走了。  

    之後上了黑木崖,楊蓮亭也算是處處謹言慎行,堪稱小心翼翼的精心伺候著東方不敗。而東方不敗見這人長的頗俊,人也伶俐,說話得體,做事更殷勤,伺候的也很心細,頗為討喜,就乾脆讓他做了黑木崖專管內務的總管。而原本的總管也不知怎麼的竟不小心進了東方不敗的房間,整個人就被扔下了黑木崖餵野狗。要知道,教中的禁地之一,就是東方不敗的房間。簡直是禁中之禁!若沒有東方不敗的允許,又或者東方不敗本人在場,任何人都不准進。否則就是個死字!絕無二法。

    經過了這半年,楊蓮亭在總管的位置上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他本該有不少事要做,完全可以不用再親自侍奉教主,要知道,伺候東方不敗,完全就是過把頭提在腰帶上的日子。但他卻偏偏不肯讓任何人接了照顧教主起居的這份差使。不過所幸東方不敗閉關修煉的時候,還是比較多,平日又鮮少出門,倒是讓楊蓮亭輕鬆不少。

    可能正因為楊蓮亭的處處用心經營,東方不敗對他也算很不同,至於有沒有其他原因,那還未可知。不久後,黑木崖中就傳出了東方不敗寵信楊蓮亭這樣的話。後來,東方不敗的很多話都是通過楊蓮亭傳達,這句話似乎又變的更真實了。

    就連楊蓮亭自己都覺得,他確實頗為得寵。身為黑木崖內務的總管,職位雖然不高,但權力卻也不小。好幾次楊蓮亭遇到事,需要東方不敗來決定,豈知東方不敗卻說讓他看著辦。然後就根本不理不睬。楊蓮亭只得自己決定。可也因為這樣,開始有些教眾來討好楊蓮亭。逐漸的,楊蓮亭一開始的謹言慎行也有些變味。唯獨在面對東方不敗的時候,楊蓮亭仍是大氣不敢出一聲。雖然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教主總是喜歡一個人在房間裡,也不管教務,只讓他傳話。但這樣也好,教眾都認為他得寵,那他的好處自然越多。比起過去在杭州分舵的那些日子,這裡簡直就是仙境了。  

    以至於此刻,楊蓮亭裝著膽子站在了和神教聖姑同一個位置上,東方不敗竟也沒有出聲說什麼。楊蓮亭只覺得自己信心爆膨。雖然他也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區區總管身份,而任盈盈卻是聖姑!身份天壤之別。可是,什麼聖姑呢?不過是前教主的遺孤罷了!東方教主是否真的待見她還不可知。就這么半年來看,東方不敗根本不太理這聖姑。況且在黑木崖上,要做些什麼事,還不是要聽他楊總管的麼?

    當下,楊蓮亭朝著東方不敗躬身一禮,道:“請教主示下!”

    第12章

    教眾們都是一驚,哪裡有教主未說話,總管卻開口的事情了?不過眾人都沒發現東方不敗有什麼不悅的意思,反倒是就聽著他說:“讓他們有事就說吧。”

    不知為什麼,東方不敗那聲音里竟有著點說不出的懶散意味,似是沙啞,又似軟綿入骨,能直沁入人的心底似的。若非那無人能模仿的氣勢、高絕的武功,還有那雙露在外面根本無人敢直視的丹鳳眼,都在告訴眾人,這個人的身份。否則又是面紗,又是聲音的明顯轉變,教主很有可能被幾個長老認作是有人冒名。但現在,眾人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卻什麼都不敢說。

    東方不敗等了一瞬,不見有人說話,頗有些不耐煩,直接道:“都沒事?”那意思就是他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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