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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低聲道:“累你擔心了。對不起。”
東方不敗聞言一震,才想起昨日那駭人的一幕,若非有平一指,他此刻對著的恐怕就是花滿樓的屍體了。東方不敗又記起花滿樓去毒的那一幕,心中更疼,不禁伸手緊緊回抱住了花滿樓,啞聲道:“你也知道……那老匹夫…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花滿樓輕嘆一聲,道:“人死如燈滅。莫要再說這些了。”
東方不敗伏在花滿樓胸前,臉的一側緊貼花滿樓的胸膛,體溫的微熱和規律的心跳傳來,讓東方不敗猶如置身夢境,心中浮起一股喜悅之情,卻是久別之後的欣喜。東方不敗低低道:“你沒事便好……”
花滿樓聽著東方不敗柔柔的語氣,綿綿的情意,自是心情大好,想到此刻才算是他們自小樓一別後,真正再遇的一刻,心裡不由一盪,禁不住伸手托起懷中人的下顎,在東方不敗的額頭印下一吻,才柔聲道:“這些日子,你可好?”
東方不敗為花滿樓的柔情心動不已,輕“嗯”了一聲,有些著迷的看著花滿樓俊逸不凡的臉龐,猶有些痴痴的說:“你…可還怪我?”
花滿樓先是一愣,隨即輕聲笑了起來,也不說話,一手順著東方不敗的即纖細又緊實柔軟的腰線下探,到了他的翹臀處停了下來,旋即就是輕輕一拍。
東方不敗臉紅的幾乎就是嬌艷欲滴,眼眶都有些濕潤,聲音雖啞卻格外磁性動聽,他嗔道:“七童…你……”
花滿樓此刻卻真是有失君子風範,欺人於明室,低頭便擒住了東方不敗的雙唇,細細研磨輕吻,邊吻還邊說:“你不信任我,自然是要罰。托你的福,我花滿樓也算江湖名人了。”
東方不敗此刻被吻的心神蕩漾,迷迷糊糊中哪裡還記得給花滿樓解釋,只是本能的應著:“沒有……”兩字。這次花滿樓真還是冤了東方不敗,因為做懸賞的人本就是童百熊他們,東方根本就不知情。
不過這種情況下,想必也沒人會去追究這種“罰”究竟是好是壞了。
吻了好一會後,花滿樓才放開了東方不敗,兩人如此親密的情況似乎並不多,不過花滿樓倒是有信心說今後日子還長。
東方不敗輕輕喘著,在花滿樓的示意下,他也和衣靠在了花滿樓身邊。
花滿樓極輕的梳理著東方不敗的頭髮,悠悠開口道:“東方,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
東方不敗少有聽到花滿樓如此正色的開口,不禁就直起了身,訝道:“你想說何事?我總應你就是……”
花滿樓苦笑道:“這也確為難你了。”
東方不敗有些驚訝於花滿樓的神色,追問道:“究竟是何事?”
正當東方不敗想要追問的時候,卻偏偏有某些人總是會撞到槍口上。只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楊蓮亭的聲音瞬時出現在門外。
第100章
花滿樓聞言眉頭微皺,他沒想到竟會是此人。
東方不敗知道花滿樓對這人沒什麼好感,若非這楊蓮亭這些年跟在他身邊也算盡心,而且東方不敗也正缺一個多少算是知道點的人伺候,否則以楊蓮亭的作為,東方不敗早就一掌斃了他。
只是,楊蓮亭之所以還活著,也不排除東方不敗僅僅將他當成了一個下人。試想東方不敗身份尊貴,又何須在乎一個下人?
不過現在東方不敗也不再忌諱他人對他的看法,又知道花滿樓不喜此人,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臉色給楊蓮亭了。
當即,東方不敗就冷冷問道:“何事?”
楊蓮亭在屋外滿是恭敬的答道:“稟教主,平一指先生給花先生熬的藥送來了。”
東方不敗聽是送藥,便也未多言,起身就將門打開,也未讓楊蓮亭進屋,就接過藥碗,隨即說了句:“下去吧。”
楊蓮亭低眉順目不敢多說話,也不敢朝著房裡看,應了聲是後,就悄然退下。
經過楊蓮亭這一打岔,花滿樓也未及說什麼,就被東方不敗催著喝藥。那藥黑色粘稠,苦的緊。花滿樓雖然不是怕苦的人,可這藥味決計不是什麼容易接受的。俊臉也變的有點苦了。東方不敗心疼,就取了桌上的蜜餞想餵給花滿樓。
花滿樓喝光藥後,搖頭苦笑著拒絕了東方不敗的好意,咋著嘴說:“我這毒不是解了?為何還要喝這勞什子的藥?”
東方不敗頓了一下,沒料到花滿樓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抱怨時候,不禁輕笑,接過花滿樓手中的藥碗後,輕柔的說道:“這藥也非全是為了你身上的毒呢。”
花滿樓愣了一下,道:“那還為什麼?”
東方不敗放下藥碗,人又靠坐在了花滿樓身旁,也不急著說話,伸手輕輕撫摸著花滿樓俊逸的臉龐,眼中閃出疼惜,悠悠抵上額頭後,才低聲道:“記得你當初應我說願意醫治眼睛麼?”
花滿樓僵了一瞬,一手按住了東方不敗的肩,力道頗重道:“你是說這藥……”
東方不敗撫著花滿樓的手,輕“嗯”一聲,才道:“昨日替你解毒之後,我便讓平一指看過了你的眼睛。那時你昏睡,所以並不知曉。”
“他…他說什麼?”花滿樓遲疑的問道。
東方不敗語帶欣喜道:“平一指說能治!”
花滿樓瞬間愣住,有點不可置信,好半晌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想想也是,過去花家耗盡多少人力財力物力,卻仍是治不好他的雙眼,這多年來,他每每存有希望,卻又每每絕望,直至最後花滿樓根本就不願再提醫治眼睛的事。他雖是對自己這樣瞎著並不介意,但誰又不渴望光明?
難不成換了一個境地,就能夠將眼睛醫好麼?花滿樓根本不敢奢望有這種事。但是這話又是東方不敗說的……他自是不會和自己開如此玩笑。莫非是真的能治?
東方不敗見著花滿樓的神情,忍不住親了親眼前人的唇角,興奮的說道:“是真的呢。不過要醫治你的眼睛也不簡單,好幾味藥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幸我神教里仍備有一些。”
其實這也托福於日月神教,它建教那麼多年,平日裡的口碑當然不算好,所以做起那種作jian犯科的事很是順手,不少藥糙就是如此得來。東方不敗倒是沒敢告訴花滿樓藥材的來源,否則都不知道花滿樓會說什麼。
花滿樓此刻倒沒有東方不敗的那種欣喜,畢竟之前他經歷的太多,眼睛沒恢復之前,他並不準備多說什麼。倒是感覺到東方不敗的喜悅,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若萬一沒治好,東方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當下花滿樓就拉過了東方不敗,低聲道:“東方,若能治好固然是好事,但若治不好,也是天數。”花滿樓摟著東方不敗輕輕用指尖摩挲著他秀美的臉頰,又道:“其實,眼睛是好是壞,對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干係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也不礙平日的生活。唯獨可惜的就是不能看你一眼。”
東方不敗心中感動,柔柔道:“你定能看到我。平一指的醫術我信呢。”
花滿樓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你也累了,陪我一起睡吧。”
“哎?!”東方不敗聞言愣住。
花滿樓失笑的輕颳了一下東方不敗的俏鼻,低聲道:“看你想哪去了?一起睡罷了。”說著便拉著東方不敗一起躺下,他毒傷初愈,也需要休息,更念及昨日東方不敗為救他又辛苦了一天一夜……兩人相擁而眠暫且不提,倒是不管花滿樓還是東方不敗都忘記了,他們似乎都還有話要對對方說……
一夜好眠卻是被一陣凌亂的敲門聲吵醒。屋外再度傳來楊蓮亭慌亂的聲音:“教主!教主!不好了,五嶽劍派的人連同幾十名弓箭手攻入總壇了!”
東方不敗瞬時翻身而起,臉色極是難看,糙糙穿上外衣後,打開門,對著楊蓮亭冷喝道:“你在胡說什麼?五嶽劍派的人怎可能攻入總壇?童長老他們呢?”
楊蓮亭哪經得起東方不敗這麼冰冷充滿殺氣的一瞪?當即就跪了下來,說道:“教主,屬下不敢胡言。”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準備出去看看,卻不想童百熊急急掠進了庭院,見到東方不敗當即單膝跪地,道:“教主!五嶽劍派聯同其他門派的人來襲!”
東方不敗愣了一下,皺眉道:“他們怎會上得黑木崖來?”
童百熊臉色很難看,答道:“稟教主,上黑木崖的密道被破,他們正是從那處來的。教中弟子基本都在崖底候命……”
東方不敗正想說什麼,卻被隨之起身的花滿樓打斷,他站在東方不敗身後,說道:“東方,去看看吧。莫要徒生傷亡。”
童百熊點頭,黑木崖上的守備已經和那些人打了起來,一時雖不至於潰敗,但是童百熊卻是忌憚對方手中的勁箭。箭矢無眼,黑木崖上守備又不多,萬一……
幾人便不多言,迅速走出了院外,楊蓮亭本是東方不敗院中的侍者,論身份絕不該跟著。但這時候,也沒人有精力在意他。於是就見楊蓮亭鬼鬼祟祟的跟在東方不敗等人身後。
一路到了黑木崖的絕頂邊,東方不敗就看見五嶽劍派的弓箭手正堪堪和神教的守備們對峙著。東方不敗皺眉,這上黑木崖的密道知道的人絕對只在少數,可這些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而讓東方不敗眼神閃了一下的是,他在五嶽劍派的人群中見到了令狐沖?!東方不敗冷著臉,沒想到他竟也來了。
“看來我是小看你們五嶽劍派了。”東方不敗清冷的聲音響起。
神教中人精神不由一振,齊聲道:“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五嶽劍派中為首的仍是左冷禪,只聽他道:“不想尊駕就是東方教主,倒是頗教人意外。教主多年來女扮男裝,倒是辛苦。”說話間充滿著諷刺。
東方不敗恍若不覺,只是冷冷的看著左冷禪,眼神中的殺意盈然,看的五嶽劍派中人都是心生膽寒。首當其衝的便是左冷禪。左冷禪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微退了半步,這一幕被不少人看見,讓他頗覺臉上無光。下一刻,他便又站了回來,對著東方不敗厲聲道:“東方不敗!還不快些交出《辟邪劍譜》,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等箭矢無情!”
東方不敗仍是未答,倒是注意力被正從東方緩緩升起的日出吸引,當第一縷陽光出現,照耀在他極美的臉上時,東方不敗露出微微的笑意,眼中殺氣不再,反是充滿著溫柔之意的對著身旁的花滿樓道:“太陽出來了。真想讓你一見黑木崖日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