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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痕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實際年齡沒有人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父親當時就是這家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如今十年過去,店小二已經換成了他。若不是他爹一直勤勤懇懇,少東家又需要一個人監視掌柜的,這份差事也輪不到自己。反正掌柜的一直易容,別人也不知道這家店的掌柜的其實根本沒有換人,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青春不老的老妖怪。
“這樣啊,我倒是忘記了。”吳痕低聲笑道,“十年前,有兩男一女到這裡吃飯。他們都是已經隱退了的。不過風採過人。其中一個客人的面貌和這個阿飛很是相似。”
“掌柜的記得這麼清楚?”小二有些疑惑,掌柜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記住的。
“恩,王憐花的敵人兼知己好友,我能夠記不清楚麼?”吳痕燦爛一笑,當時沈浪,朱七七,熊貓兒打著到自己這裡吃飯的主意,想要打探王憐花的消息來著。
“嘶~!是王憐花前輩的好朋友啊!”小二倒吸了一口涼氣,王憐花現在也是總店那裡的員工,據說他一手易容功夫出神入化,當年掌柜的和他比了好幾次都沒有分出高下。
“恩。你說要是王憐花看見阿飛會是什麼感覺?”吳痕陰險的笑了笑。
“別別別。掌柜的,王前輩已經過有相好的了,你就別摻和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不過當年沈浪的名聲可是不小。同樣優秀的王憐花也突然就失蹤了。他知道好像是被總店那裡的某個前輩給騙了去。掌柜的打打別人的主意就算了,自家人就別動手了。總店那裡的哪一個是好惹的?
“恩,那你還不去好好招呼客人去?”吳痕斜睨了小二一眼。
小二悻悻的低下頭,掌柜的一直都是這樣,得瑟完了就把自己給拋到一邊去了。掌柜的意思就是這個阿飛可能就是那個有名的沈浪的孩子了?那麼他的母親是朱七七呢還是傳說中的那個白飛飛?
不管是哪一個,反正阿飛以後的成就肯定不會低了。所謂虎父無犬子,加上掌柜的既然覺得阿飛有用,以後說不定就幫著阿飛認祖歸宗什麼的?恩,可以把阿飛列入自己兵器譜的候選人之中了。
於是,阿飛就順順噹噹的在吳痕的默許下在悅來客棧倖存(恩,我沒有用錯詞語)了下來,並且窺見了客棧的冰山一角。阿飛越發的沉默,在練劍的時候也更加的用心。有時候,李尋歡和一些往來的客人都好生指點了耗費一番。
“病秧子!”顧惜朝偷偷拉了李尋歡,頗有些磨牙切齒,“你這個喜新厭舊的。”
李尋歡被顧惜朝怨婦般的話語給嚇住了,“惜朝,你這是……?”
“怎麼?你還會關心我麼?不去好好的陪你的阿飛弟弟?”顧惜朝自從長大了,很少受氣。本來很容易忍耐下的事情,此刻他也忍耐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惜朝,你說到哪裡去了?”李尋歡眼神明亮,笑容柔和,“我只是看見阿飛是個可造之材,而且性格討喜,忍不住提點一下他而已。”此時此刻,不管顧惜朝是存了什麼心思,順毛摸才是正理。
“我知道我是性格不討喜。”顧惜朝鼻子歪了,撇過頭氣道。
“這這這,從何說起?”李尋歡作勢去拉顧惜朝,反而被顧惜朝躲了過去。
顧惜朝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再看見李尋歡受傷似的表情,也心軟了,“最近我脾氣不怎麼好。我先去靜一靜吧。還有,最近龍嘯雲動靜有點大,你可別傻乎乎的湊上去。”
李尋歡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他還是比較關心顧惜朝。
顧惜朝心裡一暖,也放輕了聲音,“我也不是討厭阿飛,只是你最近對他,比對我還好。”
第16章 開源節流賺錢!
李尋歡聽見顧惜朝半是撒嬌半是埋怨的話有些驚訝,不過心裡倒是覺得好氣又好笑。
李尋歡從小就是家裡的么子,一直都是父親和大哥對他多有包容,後來龍嘯雲和林詩音雖然時不時也有求於他,不過像是顧惜朝這樣對自己充滿了信賴倒是沒有 。林詩音雖然是自己的表妹,不過因為林詩音家道中落,在自己的庇護之下,平時的行為舉止也向著大家閨秀看齊,發乎情止乎禮,撒嬌什麼的也就是在林詩音很小的時候偶爾為之而已。
不過林詩音帶給李尋歡的感覺和顧惜朝是完全不一樣的。
青春少艾,李尋歡也說不上怎麼喜歡林詩音,比起愛情,更多的是憐愛,林詩音是他的表妹,青梅竹馬,家裡又出了那樣的事情,李尋歡後來的父親兄長也接連去世,林詩音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也是存了娶林詩音為妻,好好愛護她的想法的。
後來龍嘯雲愛上了林詩音,並且病的奄奄一息,林詩音也對龍嘯雲照顧有加,不像是沒有情誼的樣子,而且自己生性不定,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才慡快的將林詩音託付給龍嘯雲。後來林詩音對他多有怨懟,時人又一直在李尋歡身邊說林詩音怎麼怎麼的,反而讓李尋歡有了錯誤的認知,就是林詩音對他情深意重,是自己辜負了林詩音。
還記得自己剛剛認識顧惜朝不久,自己還是一個愛喝酒的酒鬼,每天雕著林詩音的肖象,被顧惜朝逮著罵了一頓。
“你是他表哥,豈不聞長兄為父?她的婚事本來就是應該由你做主,你還將李園陪嫁給她了,龍嘯雲只有她一個人,也從不沾花惹糙,又有你的名聲在那裡,誰也不敢欺負她,一輩子平安喜樂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了她還敢埋怨你?你居然還會覺得愧疚?你是把她養的太好了,讓她以為你對她好的都是理所當然了。你去看看別人家裡家道中落寄居人下的女子,哪一個不比她更加悲慘?”顧惜朝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起來的,他沒有錢上學,就一個人躲在私塾後面聽,因為容貌昳麗,從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他不知道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讓自己靠一靠,林詩音有個這麼好的表哥還敢說三道四的?
而現在,當初那個罵的自己條理分明的少年也會撒嬌的看著自己了?
李尋歡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是仔細看看顧惜朝,他們朝夕相處,他又可以清清楚楚的說出顧惜朝身上的每一個變化。
此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哪裡?”如今顧惜朝已經和李尋歡差不多高了。李尋歡本來想要摸摸顧惜朝的頭,不過還是改成了拍肩,“我看你每一次和我喝酒都不情不願的,所以不想再招你嫌棄罷了。”
“我哪裡敢嫌棄你?”顧惜朝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口氣更加哀怨了,“難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還分不清楚麼?”
李尋歡無奈,這讓他怎麼回答?
惜朝什麼都好,就是每一次說話都繞來繞去的,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算了算了。不過你記得,下次我陪你喝酒就好了。你這些天喝了這麼多酒,小心下一次西門大哥說你。”顧惜朝覺得自己不應該太小心眼,李尋歡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麼?就是心太軟了,難怪被林詩音那件事纏了這麼多年?
“好好好,你別和他說。”李尋歡哪裡敢多說什麼。西門吹雪是花滿樓牽的線好不容易替他看看的,雖然一個使劍,一個使飛刀,不過西門吹雪對李尋歡的武功還是很好奇的。李尋歡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頗合西門吹雪的眼緣,也樂意為他看一看。只是每一次李尋歡都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藥,要不是每一次李尋歡和顧惜朝好言好語的賠不是,西門吹雪是不會再給他看病的。
顧惜朝裝作冷淡的點點頭,果然對付李尋歡這種軟性子還是需要西門吹雪一樣說一不二的人才管用。
說起來,西門大哥最近好像又去了白雲城啊?
顧惜朝疑問很久了,為什麼西門吹雪每隔兩三個月就去一趟白雲城啊?還一去就是一個多月!為了答謝他給李尋歡看病,他特意和掌柜的簽了很多不平等條約才把那匹千里馬中千里馬給拿到手送給西門吹雪的。本來西門吹雪是不喜歡收東西的,不過那匹馬的馬力實在是太好,原本需要十天才能到達白雲城,現在只需要三天了。西門吹雪想了很久,還是收下了。
掌柜的說是因為白雲城那裡有西門吹雪的寶物在,不過有寶物在的話,將那個寶物帶在身邊不就好了。還要每次都這麼麻煩?
不過既然西門吹雪不想說,掌柜的又是一臉“你想要弄清楚就來和我籤條約”的樣子,顧惜朝將自己心裡的疑問狠狠的壓了下去。
李尋歡後來果然沒有那麼粘著阿飛了,阿飛也樂得多花點時間練劍。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在百曉生有意無意的提起江湖兵器譜之後,阿飛就決定去挑戰兵器譜上的人了。李尋歡這個熟人就先留著,張無忌西門吹雪之陸小鳳之類的江湖新秀還是等到新一輪兵器譜出來再一較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