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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退路一開始就沒有。
王憐花不是個會被世俗拘泥於住的人,但是他不知道沈浪會不會也是如此?更何況,王憐花怕自己走上和王雲夢一樣的道路!他既恨自己的母親,又瞧不起她。
可是如果哪一天自己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王憐花默默的看著沈浪,心想要是誰看上了沈浪,自己就把人給搶過來,沈浪一直就是沈浪,不是任何人的夫君就可以了。
沈浪就像是一顆原石,雖然沒有雕琢過,但是總有識貨的人。
這個人可以是白飛飛,也可以是朱七七。
可以是千千萬萬個人,唯獨不會是王憐花。
“那你比我還膽小?”吳痕笑著看著王憐花,“我喜歡的人可厲害多了,我照樣跑到他面前告白了,他也答應我了。”
“那還不好?”王憐花停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吳痕,“那你在煩惱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好事麼?”
“是好事,但是我們還是分開了,我先退縮的。”吳痕覺得喝下的酒就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肚子疼的厲害。
“我們的差距太大了。”吳痕搖搖頭,“就算是快活王或者沈天君在世看到他,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他站在那個地方,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罷了。我算什麼呢?我能夠獨占他多久呢?每個人都說我要珍惜,別不識抬舉,能夠得到和他在一起的機會是多麼難得啊!可是,我還是受不了。”
“那你是該退。”王憐花在腦海里轉了一下,不知道吳痕說的人究竟會是誰?
連快活王都俯首稱臣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王憐花心思一動,總不是會是那個自己怎麼也夠不到的領域裡的人吧?
王憐花想起自己建立的勢力受到的不明勢力的阻礙,心思動了動。
罷罷罷!
現在還是先喝酒的好。
唔,沈浪看著朱七七的眼神是不一樣的。他看的出來。
就算朱七七敗在他的調情手段之下,還是一心一意的看著沈浪。
真是……礙眼!
然後等到羅湖帶著被忽悠回來的卡盧比到客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醉鬼!
“嗷嗷!我珍藏的好酒?┭┮﹏┭┮?”羅湖看到底下散落的酒瓶子差點沒有叉過氣去!
他們究竟是喝了多少啊?
難怪一個客人都沒有?!
“吳痕!”
羅湖的聲音尖刻的不行,直接把吳痕和王憐花給震了起來。
卡盧比下意識的皺眉,然後運氣內力抵擋,原來這就是中原的“獅子吼麼?”
“掌柜的?”吳痕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然後看到胖乎乎的羅湖還有身邊的男人。
深灰色的發色,慘白的肌膚,還有那雙偏紅色的眼睛。
吳痕想到了古代中世紀的一種奇怪的生物。
“這是卡盧比,是特別的貴客。”羅湖只能按耐住心裡的煩悶,介紹到。
特別的?
也是穿越的?或者不屬於武俠的?唔,他應該是人類沒有錯。
吳痕當然明白羅湖的意思,肆意說過,這個世界因為重疊了很多個世界,所以其實並不穩定。穿越重生什麼的經常會出現。對於接引這些穿越者也是悅來客棧的掌柜的工作的一部分!
吳痕之所以會被肆意收養,也是因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可笑當時自己還以為這會是面對肆意唯一的優勢,當這種優勢沒有了的時候,自信心總是會崩潰的快。你以為你是獨一無二的,也一直這麼活著。知道某一天,別人告訴你,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說罷了。
當時的吳痕就知道,自己離開肆意的時候很快就要到了。因為他唯一值得驕傲的東西也沒有了。
“倒是個美人。”王憐花這次是真的有些醉了,和吳痕一起喝了兩天兩夜,誰都扛不住。
吳痕完全是用了外掛,就像段譽一樣,用內力將酒水從手指里逼出去了。不然他絕對喝不過王憐花。
吳痕仔細打量了卡盧比一下,發現他手上帶著的是短刀,全身上下的打扮也不同於他們,看起來才十幾歲,臉還沒有怎麼張開,看著他的時候眼裡是濃濃的防備。
喲,還是一個少年人?怎麼這麼倒霉就穿越了呢?
沒等吳痕哀嘆完,王憐花就跑上前去了。
大概是在朱七七那裡吃了虧,王憐花這會兒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在臉上塗塗抹抹,很快這個平凡的臉就變了,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若不細看,加上這身緋衣,怎麼看 都是一個俏生生的絕代佳人!
王憐花看著卡盧比的樣子,笑的燦爛無比:“美人,你的眼睛真是漂亮!在下雖不才,但文的詩詞歌賦樣樣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藝件件精通,文武兩途之外,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絲竹彈唱,琴棋朽廁,飛鷹走狗,蹴鞠she覆,亦是無一不精,無一不妙,你若嫁我這樣的大夫,包你一生一世永遠不會寂寞,你若不信,且瞧著看。”
咳咳咳,這是把卡盧比當做女人了?
吳痕看了看王憐花,再看看卡盧比,其實卡盧比身量高大,灰發赤眼,皮膚白皙,面目細膩,加上當過幾年首領,身上有種迷人的氣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女孩子,相反王憐花,倒是更像是一個美人。
“你比較像是女人。”卡盧比盯著王憐花說道。他記得自己在歌朵蘭已經渾身無力,差不多要迎接死亡了。誰知道一轉眼就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然後一個胖乎乎的自稱是悅來客棧掌柜的就過來找他了。
沒想到,他居然會被認作女子?
其實在卡盧比看來,王憐花才是比他們族裡最漂亮的人還要美麗的“女子?”
和羅湖一起趕路的這兩天,他充分見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同,這裡不缺水,空氣溫暖,這裡的人都是黑髮黑眼。
這裡的男人女人很少有習武的,一個個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簡直像是天堂一樣。
王憐花臉色僵了一下。
“我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於刺殺一道也算是精通,天生過目不忘,而且我們對於妻子一直都很忠誠,你若是嫁了我,包你一生一世不會吃虧。”卡盧比對漢語還不是怎麼精通,說話有點慢,而且帶著點奇怪的韻調。
不過這慢吞吞的語調,在王憐花看來就是這個人在反調戲自己?
王憐花氣的笑了,“那你還是先看看我的本事吧。”
只見他說話之間,已連變九種身法,競全是都是少林、武當等各大門派之不傳之秘,然後反身一掌,拍在牆壁上,那堅如精鋼的牆壁,立時多了一個掌印,五指宛然,有如石刻。
羅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算盤,開始算毀壞牆壁的費用。
吳痕看著掌柜的財迷的樣子,心裡暗暗記了下來。
這才是無fèng不鑽的商人風範啊!
王憐花反正不缺錢,掌柜的肯定不會放過這麼一隻大肥羊!
由此可見,吳痕後來的本事真是得到了羅湖的真傳。
吳痕一眼便瞧出這掌法赫然竟是密宗大手印的功夫,不過王憐花年紀輕輕,身兼各家之長,擁有江湖中的不傳之秘的事吳痕是早就知道的。因此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地方。
王憐花挑眉看著卡盧比,希望看見他驚訝的樣子。他使的可都是江湖上的門派最為精妙的功夫,哪怕他見過其中一種,也該明白他的實力?
但是卡盧比從小在族裡長大,基本不踏足中原,而且還隔了一個世界,所以他完全不明白王憐花使出這些招式的含義來。
看見卡盧比茫然的樣子,王憐花真心有點悲憤了!
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武功你看不出來,你說你過目不忘,那你就接著看看吧。”總不會這個人還不識字吧?
王憐花的長袖突然翻起,如流雲,如瀉水,招式自然巧妙,渾如天成,口中卻朗聲吟道:“自傳芳酒翻紅袖,似有微詞動絳唇……”
這兩句上一句乃是楊巨源所作,下一句卻是唐彥謙絕句,他妙手施來,不但對聯渾成,而且用以形容方才那一招亦是絕妙之句。
王憐花“絳唇”兩字出口,衣衫突然鼓動而起,宛如有千百條青蛇,在衣衫中竄動,顯然體內真氣滿蓄,縱不動手,也可傷敵。
卡盧比記住了王憐花的真氣運行方式,覺得果然這個地方的武功運行方式和自己的差的有點大。不知道究竟誰優誰劣?至於王憐花口裡說的詩詞?
哎呀,這難道不是中原人跳舞的時候唱的歌麼?聽起來一頓一頓的,很有韻律。
“霧氣暗通青桂苑,日華搖動黃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