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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一屬李商隱,一屬許渾,上下連綴,又是佳對。
王憐花的左手下垂,五指連續點出,身形突轉,右手已自頰邊翻起,身形流動自如,口中吟道:“垂手亂翻雕玉佩,背人多整綠上鬟……”
有手一斜,雙臂曲收,招式一變,攻中帶守。
“纖腰怕束金蟬斷,寒鬢斜簪玉燕光……”
念到這裡,他身形已迴旋三次,手掌突又斜揮而起,道:“黃鵬久住渾相識,青鳥西飛意未回。”
“好!一共是三百兩銀子!”
羅湖的聲音一出,王憐花的身影晃了晃,竟是再也顯擺不下去了!
卡盧比眨眨眼,大概是看出了王憐花臉上無人應和的悲憤之情,好心好意的說了一句,“你剛才的舞跳的很好。”
這句話一說出來,王憐花真的是無可奈何了!╮( ̄▽ ̄")╭我真是喝醉了?我和一個外族人叫什麼勁兒啊?
王憐花扶額,覺得自己丟人丟的有點大。
“公子,你打壞了本客棧的牆,一共是三百兩銀子。”
羅湖笑眯眯的說道,那眼神看著王憐花就像是看到了財神一樣。
王憐花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快活王手底下的那個混蛋金不換!
第38章 大概是新歡舊愛的碰撞!
“我為什麼會答應住下來?嘖!”王憐花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小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迷迷糊糊的給了羅湖三百兩銀子就算了,而且還答應在這個客棧住下來?要是按照王憐花以前的個性,是絕對不會住在這麼一間小客棧里的。
卡盧比欣然接受住下來的事情。
羅湖說他不能光吃飯不幹活,卡盧比也痛快的答應在客棧幹活了。
比起每天暗殺,為那麼一點點水源爭搶,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如同生活在夢裡了。
卡盧比換下了極具民族服飾色彩的衣服,換上一件緋衣。
_(:3∠)_。
因為吳痕和羅湖的衣服都不合適啊!只能穿王憐花的了。
雖然比起王憐花來說,卡盧比的身型要大一些,但是好在王憐花的衣服都是寬鬆型,所以穿起來還是挺合適的。
至於王憐花的潔癖和不滿,已經被卡盧比無視了。
他是外族人,其實聽不太懂中原話來著╮( ̄▽ ̄\")╭好吧,不管怎麼樣,自己不但完成了尊主交給自己的任務,還成功的捕獲了一隻大肥羊。羅湖的算盤打的很精,看著王憐花的眼睛經常在發光!
吳痕百無聊賴的翹著二郎腿,十分的沒有形象。
唉,最近對面開了一間很不錯的jì院,聽說裡面的姑娘一個個美若天仙。有了這麼個溫柔鄉,誰還願意到這個貴的死的客棧投宿啊?
“對面的客棧好像是我家開的。”王憐花笑道。
王憐花成功的得到了羅湖和吳痕在內的兩個人的仇視!
“羅掌柜,吳痕哥哥。”
一個軟軟糯糯略帶清亮的聲音響起。
一個穿著儒士服裝,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笑盈盈的看著羅湖和吳痕。
李尋歡從小在這裡長大,家裡的長輩和羅湖也算得上是老交情了。
“父親和大哥出去了,讓我先住在這裡。”李尋歡恭敬的鞠個躬,“表妹帶姨母那裡去了。所以這些天就麻煩掌柜的了。”
李尋歡漂亮可愛略帶嬰兒肥的笑臉直直映入卡盧比的眼裡。
真,真可愛!
卡盧比心裡默默的萌了。
“是小歡啊。”羅湖胖乎乎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笑意。
羅湖和李尋歡的父親是靠交情了,李家也不因為羅湖是商人而看輕他。
現在,李家人因為有事而讓李尋歡住在客棧里托羅湖照顧是很正常的事。
“倒是骨骼驚奇。”王憐花驚訝的看了李尋歡一眼,“你練過武?”
李尋歡看了王憐花一眼,面上帶著謙和的笑容,“我從小身體不好,所以父親請人教我習武,身體才好起來。”
“想必你學了不過一年,你的師傅就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吧。”
“哪裡,三人是必有我師,師傅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學。”
王憐花聽見李尋歡的回答,只覺得好笑。
他就是將師傅的本事不到一年都學會了的,李尋歡肯定也是如此。
現在李尋歡也算是練武的上好年紀,這麼個好苗子要是被江湖中人發現,不知道會引來多少門派的爭鬥?好在李家一直是書香世家,王憐花也聽過李園的名聲,知道李園和朝廷的關係匪淺,一般人也不會特意去看李園的動靜。
“來來,小歡,這是卡盧比,以後也會在客棧里,你過來見一見。”羅湖笑眯眯的說道,“正好卡盧比是外族人,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你來教他識字吧。”
卡盧比看見李尋歡眼前一亮,這種軟軟(?)的,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在他們族裡是基本沒有的。卡盧比突然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不會嚇到人家小孩子。
“不用了!”
王憐花冷哼了一聲,“李尋歡還小,怎麼教別人?我的功課學的還算是不錯,乾脆我來教你們吧。”王憐花又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這人當初也是教過我的。”
“原來是王大師的弟子。”李尋歡笑道。
王憐花無比淡定的點頭,那些什麼名士都有股風流氣。王雲夢只是稍稍皺眉,就有一堆士子上來教他功課。那個姓王的也是當世有名的大家,名氣很高。王憐花的才學也算的是深得真傳了。
他就是看見卡盧比盯著李尋歡的眼神很不慡!
一個外族人,居然敢對人家小孩子起這種齷齪心思?
他可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呢?
雖然知道卡盧比完全不是這種人,但是閒得無聊的王憐花還是這麼認定了。
王憐花教李尋歡和卡盧比還是綽綽有餘的,很快,李尋歡看著王憐花的眼神就變了,那種骨子裡的崇敬讓王憐花的虛榮心狠狠的膨脹了一把。
卡盧比也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到幾百年後的世界。
好在他沒有什麼親友,也不會覺得可惜。
夜晚,悅來客棧終於迎來了客人。
一輛雙馬大車急馳而來,驟然停在客棧門前,馬是良駒,大車亦是油漆嶄新,銅環晶亮。
那趕車的右手揚鞭,左手勒馬,更是裝模作樣,神氣活現。
吳痕不禁暗暗皺眉,忖道:“這車裡坐的八成是個暴發戶。”
只見趕車的一掠而下,恭恭敬敬的開了車門。
車門裡干“咳”了幾聲,方自緩緩走出個人來,果然不折不扣,是個道地的暴發戶模樣。
他臃腫的身子,卻偏要穿著件太過“合身”的墨綠衣衫一一那本該是比他再瘦三十斤人穿的。
他本已將知命之年,卻偏要打扮成弱冠公子的模樣,左手提著金絲雀籠,右手拿著翡翠鼻煙壺,腰間金光閃閃,繫著七、八隻繡花荷包,他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竟將那裝著錠錠金果子的繡花荷包,俱都打開一半,好教別人能看見那閃閃的金光。
這種人,真是不好好宰一把都對不起老天!
但這滿身銅臭氣的市儈身後,卻跟著個白衣如仙的嬌美少女,宛如小鳥依人般跟隨著他這廝。
雖是滿身庸俗,這少女卻有如出水蓮花,美得脫俗,尤其那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更令人見了銷魂動魄。
“喲?這是什麼狀況?”吳痕打量了他們一眼,這不是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麼?
這兩個人,一個是有名的賈剝皮,一個則是白飛飛。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的。
吳痕拍拍自己的臉,擠出一個笑容來,“客官,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這個客棧我包了。”賈剝皮扔出一錠金子,財大氣粗。
吳痕笑眯眯的掂量了一下,“不好意思,客官,您給的錢包不下本客棧!”
賈剝皮的臉一下子就青了,“這麼多金子還包不下?”
“要是客官您不可以 ,可以去隔壁。方圓十里,就本客棧和隔壁了。”吳痕好言好語的說道。
賈剝皮,也就是金不換惡狠狠的看了吳痕,對面是那個妖婦王雲夢的地盤,他怎麼能去?
白飛飛哀怨的看了吳痕一眼。
看樣子是希望引起吳痕的憐香惜玉之心,好方便自己行事的。一個弱女子,還是一個被壓迫的美貌女子,總是能夠引起男人的憐惜。
白飛飛也是一直如此,從來沒有不中招的。
然後,
吳痕直接瞥過了頭。
白飛飛一僵,居然還有不識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