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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鄭靜的目光,夏情甚至還笑著說:“鄭警官,我越來越覺得按照你說的來醫院,是多么正確了。”
明明是夏情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可鄭靜總有種嘔血的感覺,這個人被揭穿了行騙的事難道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可憐的鄭警官哪裡知道夏情跑到阮家當“夏大師”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要不是阮月的事情看上去有些意思,她恐怕連現在這樣的態度都不會有。
這時候,電梯外總算有了點動靜,看來這家醫院的處理速度不錯,很快就有人過來搶修了。
不過一會兒,電梯終於重新開動,緩緩降落了一小段距離後又停止,然後電梯門終於被打開,外面是負責搶修救援的工作人員。
直到帶著阮月出來,鄭靜側身掃到最後出來的夏情,才突然意識到剛才在電梯裡,是她一直保持著手機的照明,連一下都沒有熄滅過。
想到這,鄭靜上前一步:“剛才……”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夏情幾乎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朝著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一瞬間,想要道謝的心情被打碎成了渣渣,鄭靜瞪著夏情半天說不出話來。
“鄭警官,剛才什麼?”夏情問話傳進耳中。
鄭靜看了看夏情,轉頭說,“沒什麼,該帶阮小姐去了。”說完,她先一步帶著阮月朝著已經預約好的那位精神科專家的辦公室過去。
夏情的笑容放了下來,空著的那隻手始終呈現出握拳的狀態,偏偏腦袋:“好,那就走吧。”
見到那位專家,阮月很快被帶入了一個房間,專家囑咐她可以在這裡休息會兒,放鬆一下,然後又出來和鄭靜交流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對於鄭靜的判斷,專家表示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並且很快簡單說明了他接下來將會對阮月做些什麼樣的測試。
這些他也通過電話和阮爸爸交流過,阮爸爸已經首肯,所以在過程中鄭靜也沒有再說什麼,只確定了自己是不是可以通過什麼旁觀過程。
專家對此予以肯定,雖然為了讓測試保持在一個安靜無干擾的狀態,鄭靜不被允許進入房間,但是她可以通過單向玻璃看到裡面的場景,而且整個診斷測試過程,也會有專門的儀器錄像保證全程記錄。
在他們交流這些細節的時候,夏情始終默不作聲地待在一旁,站在專家所說的那面單向玻璃那兒看著。
很快,診斷就開始了,鄭靜走到夏情身邊看著裡面阮月的情況。
阮月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對專家的提問非常配合,裡面的情形非常的平靜,似乎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看了會兒,鄭靜忍不住看了眼夏情:“你既然是一名學生,怎麼又要跑來行騙?”
夏情勾了勾嘴角:“鄭警官,給人定罪不都是講究證據的嗎?若要說我行騙,那應該也有受害者、以及我能獲得的利益才對吧。”
“阮先生一開始就說了,要請人來驅除鬼怪,接著就請來了你這位夏大師,這還不能證明你是行騙?”鄭靜有些氣惱,她只是想和夏情好好說話,勸勸她收心回去認真學習,別做這些歪門邪道的事,可夏情明擺著就是不打算跟她好好說話,竟揪著這些不放。
夏情偏了腦袋,漂亮的眼睛落在鄭靜身上:“那,還得請鄭警官邀請阮先生來做證人才行,我可不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得,話不投機,鄭靜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阮月身上,免得自己被夏情的胡攪蠻纏弄得暴躁做些什麼。
鄭靜算是明白了,對夏情這種人,她這個警察還真沒半點辦法,她不可能隨便把人抓回去丟審訊室里關個48小時,而作為講道理的警察,她在嘴皮子上顯然也說不過不講理的夏情。
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句對話中,診斷室里又有了新的進展。
那裡面,阮月已經站起來了,透過玻璃,鄭靜可以看到阮月的神態有了很大的變化,阮月的雙眼裡帶上了明顯的攻擊性,如果她現在拿著那把美工刀……鄭靜想到了之前在電梯中轉瞬即逝的危機感。
“看,第二個人格,阮星。”鄭靜朝著裡面抬了一下下巴,“你現在沒辦法再從阮先生那兒騙取什麼東西了。”
夏情勾了勾嘴角:“那還真是遺憾啊,鄭警官。”語氣里半點遺憾都沒有,一副“好吧我配合你”的無奈感。
鄭靜轉頭看著夏情,突然生出用自己的身份強行查出夏情資料去找她的校方和家長好好談一談的念頭。
不過,專家恰好在這個時候出來了,鄭靜需要去了具體的結果。
“反正聽你們說這些也沒意思,我進去陪陪她。”夏情難得地主動提出要去做什麼,鄭靜想想她也做不了什麼,就點頭同意了。
“阮小姐確實有輕微的雙重人格,不過結合你給出的信息,患病時間不長,雖然第二人格有自我憎惡和自殘傾向,但還不需要藥物治療,多和她聊天開解,如果能解開她對於妹妹之死的自責情緒,那麼第二人格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專家說得很簡潔,同時拿出病例單子記錄著,“再配合一些飲食和作息上面的調養,日常作息上要多注意她的情況,定期來這裡複診,這段期間家人會比較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