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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了。”鄭靜得到了答案,與兩個孩子道別,繼續往第二命案現場走去的步伐慢了下來。
“鄭警官,死者旁邊掉落的鐵鎬上只有死者的指紋。”有人見鄭靜來了,立刻匯報最新的結果。
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看著地上的血跡和人形框體,鄭靜確定昨晚她從村長家出來的時候並未遇到死者。
“可是,這大半夜的拿著鐵鎬出來要做什麼呢。”不遠處有個小警員嘀咕了一句。
鄭靜思索片刻,立刻說:“把那鐵鎬拿去村里問問,這到底是誰的。”
邊上的小警員驚訝地看了眼鄭靜,很快便按著她說的去問了。
案發現場周圍凌亂,因為是土地,留存的腳印有很多,比對判定需要時間。
鄭靜找不到其他的線索,除了等待也只能思考兩個案件的關聯以及死者之間的關係。
兩起案件的兇手手段都非常殘忍,現場血肉模糊,按照鄭靜的判斷更大可能是同一人所謂。那麼就要看兩名死者的關係了……記得文件中有說到……
鄭靜怔了一下,突然轉頭往回走:“去找村長!”
兩名死者和村長以及另一名幾年前已經去世的人,四人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鄭靜想起來,之前離開村長家時,說的是“老四”墳頭出了異狀。
至於這鐵鎬……橋墩的屍骨!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鄭靜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跑去。
推開門,正在收拾餐桌的村長兒媳轉過頭,疑惑地看向鄭靜。
鄭靜大步走過去:“村長已經去墳上了?”
村長兒媳點點頭,似乎被鄭靜的神情嚇住,沒敢出聲。
“帶我去看看!”鄭靜立刻說。
“……我不知道在哪兒。”村長兒媳退後一步,說的話卻讓鄭靜無言以對。
鄭靜一愣,沒有辦法,看這屋子裡除了她也只有兩個孩子了,她有些著急:“那你知道誰能帶路嗎?”
“隔壁家二狗應該認得。”村長兒媳想了想,說了一個名字。那是鄰居家的兒子,十七八歲的年紀,放假正在家。
鄭靜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屋子,卻突然又停住腳步。
村長兒媳不解地看著鄭靜轉過頭,被她滿臉的怒氣嚇了一跳。
“……夏情她也出去了?”鄭靜說這句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那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嗯……”村長兒媳應了一聲,還補充一句,“公公他們走沒一會兒,她就出去了。”
“!!”鄭靜心底的擔心變成現實,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她橫衝直撞到了隔壁找到二狗帶路,黑著臉看上去格外兇悍的警察讓二狗不敢拖延,一溜小跑帶著鄭靜往墳地去。
跟在二狗身後,鄭靜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擔心還是憤怒更多一些,一邊不希望夏情遇到危險,一邊又吶喊著就該讓夏情真正遇到點事讓她吃點教訓。
可是,怎麼樣的事情能讓夏情收斂呢?當初在宿舍樓險些墜樓,也沒見夏情有多害怕。
帶著紛亂的情緒趕到墳地,夏情二人倒是讓原本在這的幾人嚇了一跳。
小張原本正拿著手機在墳地周圍拍照搜集線索,疑惑不解地看向夏情:“鄭警官,你怎麼過來了?是出什麼事了?”鑑於鄭靜的神情糟糕,小張也跟著緊張起來。
“暫時沒事。”鄭靜四下打量一番,這裡遠近可以看到好幾個墳頭,看來是村子裡歷來土葬的地方,面前這墓地的周圍一圈草木皆枯,還有不少一動不動的蟲子和老鼠屍體,應該都已經死了。
除了村長和小張幾個,並沒有其他人在。
“夏情沒有跟來?”鄭靜沉默了一會兒,走到小張身邊低聲問。
小張搖搖頭:“沒有,我有留意來路,什麼人都沒有。”他想要問夏情是不見了嗎,可是鄭靜很快打斷他的話。
“那是去哪兒了?”鄭靜低聲嘀咕了一句,看著眼前一片異常景象,她知道自己必須將個人事情放在一邊,眼角餘光觀察著村長的一舉一動,同時問小張,“這邊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我搜集了一點樣本打算送回去化驗,研究這些草蟲的死因。”小張如實報告,“這兩天天氣都還不錯,可以看到附近的腳印,在那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機相冊翻出來,指著兩道看上去有二三十公分像是什麼物品划過的痕跡,痕跡有大約十公分寬,前後不連接的部分並不在一條直線上。
手機上圖片小,也不夠清晰,鄭靜看了眼村長,見他正默不作聲地蹲在墓碑前一點點整理著,她交代了小張一句:“看好村長的情況,注意言行。”
之後,她便走到奇怪痕跡旁仔細觀察。
痕跡有好幾道,前後間隔的長度不一,有一米的,也有好幾米的。
鄭靜蹲著將每一道痕跡都仔細看了一遍,突然發現了點小東西,立刻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回到墓碑前,鄭靜看著才剛站起來的村長,想了想上前詢問:“村長,根據調查,你與兩名死者、以及這位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村長一頓,點了點頭嘆口氣:“當時村子裡就我們四個差不多大的男孩,自然是玩在一塊,還學著戲文里那樣結拜兄弟。”這些都有資料,村子裡知道的人也不少,村長也沒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