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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時候就說了分手?”
“是。”
“都這麼些年了啊?哎呀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丁老闆,你這麼數落我可就沒意思了啊,還讓不讓人說了。”
“您說您說。”
“她說分手我自然沒有答應,問她理由她也不說。他媽的真是氣死老子。交往四年多沒和我上床就算了,到頭來落到一個分手都問不出理由的地步,換你你願意啊?”
丁幼蕾搖頭:“不願意。”現在是要全心全意安撫好施東辰,一切都是為了那真相!
“所以我就拖著,她也沒再理過我。我思前想後總結經驗,發現這女人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她心裡一直都有人,只是那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不在國內,反正就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丁幼蕾一下就亢奮了:“哎喲趕緊的!怎麼著?你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物是誰嘛?”
“我知道早就去撬他祖墳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哦
☆、行程一個接一個要爆肝
47、行程一個接一個要爆肝 …
丁幼蕾沒心沒肺的笑:“說得是,施少爺威武七八。”
“滾你的。”施東辰真是從來都沒把丁幼蕾當女人看。
“然後呢?你怎麼知道顧亦哲心裡有人的?”
“她這些年來都很不開心,很多時候都會自己一個人哭。問她為什麼她也從來不回答,只是說累或者身體不舒服。後來我發現她經常用的旅行包里有一疊的明信片,都是旅行時在各個城市買來的。明信片上寫滿了思念的話,但是沒有地址也沒有寄出去,就自己留著。”
丁幼蕾“嘶”地倒吸一口氣:“聽起來怎麼這麼嚇人。”
“所以我說她心裡有不能在一起的人,八成是死了,不然也不會弄得這麼玄乎。”
“不對啊,如果是死了的話為什麼要跟你分手,死了的人又沒辦法回來娶她了,還不如嫁給你是不是?”
“老子就這麼有備胎相麼!”
“……不,您怎麼會是備胎呢?我這不是在分析情況嘛……”丁幼蕾還在嬉皮笑臉,突然想到不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是哪裡聽到的一句話——你為什麼沒跟靜靜在一起。
丁幼蕾頓住,眼睛發直。
這句話,有完整版吧?
丁幼蕾努力回憶回憶再回憶——後來你為什麼沒跟靜靜在一起?
我操這話是誰說的!
顧亦哲幽怨的聲音慢慢從丁幼蕾記憶的最深處爬了出來,沿著她的大腦不停地重播:“那你告訴我,後來你為什麼沒跟靜靜在一起?”
丁幼蕾簡直是傻在原地。
原來竟然有這麼一出麼?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麼那個人不就是……
施東辰看她突然就不動,一副被鬼附身的模樣,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喂,你幹嘛,中邪啊?”
丁幼蕾這才回到這個世界來,拍拍施東辰的臉說:“不該你的就忘了吧。”
“什麼?!”
想起顧亦哲跟她說的和朋友去重慶旅行這件事,估計也沒有說真話。畢竟楊又靜帶著吳悠回曲陵,她大概是不想回來又不願讓朋友擔心,於是說了一個不會寂寞的謊言。
“居然能藏得這麼深,隱藏得這麼好。”丁幼蕾心裡總結道,看來當初顧亦哲來北京也是為了楊又靜,只是她沒有想到楊又靜已經有了女友。
顧亦哲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直在楊又靜身邊看著她和別的女人恩愛的呢?丁幼蕾簡直是要佩服這個深藏不露的軟包子了啊。
十月份的重慶熱度不會遜於曲陵。
顧亦哲背著包穿梭在陌生的城市,一個人走,一個人吃,一個人安靜地入睡。
旅途中也有人搭訕,但她連敷衍的心情都沒有。
單獨的旅行只是要沉澱內心,面對自己,更多和自己交流,問問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可是幾天下來,顧亦哲只是越來越寂寞而已。
但寂寞的心情早就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也不至於太難過。曬著陽光,呼吸著乾燥的空氣,周圍陌生的景象越發的陌生。
她習慣性地走進設計精緻的小店,買來印有這個城市獨特氣質和風景的明信片,在暖暖的午後用純黑的墨水在上面寫下一段話。
“願你一切都好。”想了想,還是在下面加上幾個字“親愛的靜靜。”
寫完後依舊沒有寄出,小心翼翼地放入顯舊的旅行包小口袋裡,於是那些寂寞的明信片們又有了新同伴。
思念層層疊疊越來越厚,壓在她的心頭,回饋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還是要繼續微笑吧?就算有時候會失控,有時候會難過,可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又能去怪誰?她身邊的人那麼優秀光彩照人,一定會給她幸福的。只是偶爾還會貪戀,所以依然留在她身邊,就算漫長的歲月里只能像現在一樣安靜地遠望她,乾渴的內心也會淅淅瀝瀝下起滋潤的小雨。
她已經不想再去爭取什麼了。旅行也快要到終點了。
吳悠不會道歉,同樣她也不會生多久的氣——不過楊又靜覺得,她只是把不開心壓在心底,不願再去表現什麼。
那晚回到酒店之後吳悠就像是她熟悉的吳悠,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楊又靜真不明白咖啡有什麼好喝,為什麼要喝那麼多讓自己不睡覺。
身上的酒氣還是有,可她想要親近吳悠。
吳悠也沒有抗拒她的親吻,閉著眼並不算熱情地和她接吻之後,不帶太多感情地說:“其實我無所謂。”
這句話讓楊又靜心裡不太舒服,卻又無法去開口問個明白。吳悠對什麼無所謂?為什麼無所謂?如果無所謂先前為什麼頭也不回地走?
如果真是愛一個人難道不會想要霸占她的全部嗎?
楊又靜緊緊環住吳悠的脖子說:“我有所謂。”
吳悠拍拍她的後背說:“起來,沉死了。”
“不要聽我的解釋?”楊又靜委屈地看著她。
她笑如既往:“我說了我無所謂。”
那就真的沒什麼好說了。
這是大度還是任性,無從去分辨的話,乾脆就讓它過去。一直追問只是讓人覺得幼稚可笑。
楊又靜:“如果我們之間真有誤會,也不需要解釋嗎?”
吳悠:“如果有信任在,根本就不用解釋。如果沒有信任在,解釋了也沒用。”
楊又靜糾結,那到底是有沒有信任呢?
十一假期以驚嘆號開場,省略號結束,大家各懷心事回到北京。
北京依舊是北京,和破舊又節奏緩慢的曲陵相比,被車輛行駛的聲音所填滿的北京,被高樓大廈圍困的北京,真像是另一個世界。
回到北京是十月六號,離工作日還有一天多的時間。大學時代同一所學校的楊又靜和王若溪收到了同學聚會的邀請,不同系的兩個人非常巧合都被預約在同一家KTV唱歌。
“這就是髮小的緣分。”楊又靜笑說。
其實她對同學聚會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大學時代對她的意義除了讓自己進步一些,為進入社會做過渡外,基本也就沒什麼了。雖然她也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與寢室人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逃離學校去撒野……但這些人只是同學,無法成為所謂的“朋友”。
可能是中學時代“四人幫”的友情經歷過太多的刻骨銘心,也因為花季的歲月里發生的點點滴滴使得和發小們共同成長的事情讓她永生難忘。於是後來的那些無聊大學同學一起消磨時間的日子似乎很容易就被遺忘了。
沒有兩肋插刀甚至有暗地裡爭奪算計,楊又靜不覺得這樣的關係能夠一輩子。在她看來,此生有那三個人做朋友,就已經沒有任何其他人再介入的餘地了。
但大學聚會礙於面子還是得露個臉,楊又靜想讓吳悠和她一起露臉。
吳悠對於出席她的同學聚會表現出的是沒有一丁點興趣:“我以什麼身份去?”
“朋友。”楊又靜說。
“同學聚會帶朋友?這種事情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多的是人帶自己的另一半去蹭吃蹭喝,你就跟著我一起去吃飽飽就好。”
楊又靜的語氣很輕鬆,可惜偽裝得技巧實在粗糙。吳悠心裡轉了轉便明白了大概,想著也可以去見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便說:“好我答應。”
掛了電話楊又靜習慣性地去給丁幼蕾報備她的日常生活,丁幼蕾指出:“吳悠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你都不覺得奇怪嗎?以她的個性根本就不愛和你的朋友打成一片。她是怎麼對我和若溪的你不是忘記了吧,現在要去見的還不是好朋友而是連你都不在乎的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