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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誰敢說您錯了啊,這不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麼。
弘曕也不繼續追問,只是俯視著幾個傢伙,無聲冷笑著走開。
打量他不知道麼?
原先後宮那令妃、皇后與其他妃嬪分庭抗禮,三分天下的局面眼瞅著就要因為令妃的徹底失寵而崩塌,在這個勢力重新洗牌的當兒,外面的諸大臣都是擠破了頭的循著各種理由往後宮塞人,而其中,這索綽羅家的姑娘便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支新生力量。
據說這姑娘剛進宮不過月余,便已經從答應升到了貴人的分位,其速度、勢頭比之當年的令妃也是不遑多讓,更是還有無限晉升的可能性,端的是榮寵無限。
後宮與前朝唇齒相依,牽一髮而動全身,索綽羅氏得寵,她阿瑪便也瞬間炙手可熱,,連帶著那個多少年來屁股底下快要坐穿的職位也給升了一次,短時間竟也籠絡起不少溜須拍馬的傢伙來。
東邊的天漸漸明亮起來,三聲淨鞭過後,上朝了。
最近天氣越發的冷了,又因為下了雪,空氣潮濕,莊親王老寒腿發作,這幾日也告了假,而和親王弘晝卻也是前些日子上報的要照顧果親王,沒頭沒腦的請了一個月的假,所以,今兒的朝堂之上,除了乾隆之外,弘曕便是身份最為貴重的了,當仁不讓的立在了最前頭。
想到這兒,眾大臣都不由得悄悄往弘曕那邊掃視,心中大大的疑惑起來。
這是怎麼說的?幫忙照顧的人沒來,這生病的反倒是來了?
而且聽說早上來的時候,貌似果親王竟是坐著索綽羅大人的轎子來的?難不成,那老匹夫竟搭上了果親王這一條線?
嘶,這可了不得,不過,他索綽羅海正憑的什麼啊 ?
這一樁樁一件件反常至極的事兒頓時就讓所有的人心癢難耐,真是想立刻就扒著他果親王的脖子問個清楚。
然而這樣的事情也終究只能在腦子裡面逗自己樂一下,天底下怕還是沒幾個人膽敢做出那樣明晃晃找死的舉動吧。
何況,此刻的果親王顯然是渾身陰氣森然,通身的生人勿近,饒是乾隆的幾個阿哥也都是有些抵擋不住,細聲細語小心翼翼的問了好之後立即就退到了一邊,不敢多說話,剩下的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大臣們自然更不敢冒死上前,即便是再怎麼的心癢難耐也只得忍住。
不過,眾人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咱們不敢,可還有皇上呢,這麼反常的事兒,他們就不信皇上會耐住性子視而不見?
果然,上朝的乾隆往御座上面一坐,再拿眼睛往下面一掃,也暈乎了,“六兒?”
“皇上。”弘曕面無表情的朝他拱了拱手,示意他並未看錯。
乾隆茫然的眨巴眨巴眼,巡視一番,“老五呢?怎的你都來了他還沒影兒?”說著卻又打量弘曕幾眼,皺眉,“瞧瞧你的臉色,根本就沒好!”當下就對著吳書來道,“賜座。”
從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折騰到現在,弘曕也的確是有些腿腳發軟,也就不推辭,謝了恩坐下。
吳書來也對著他行了禮,剛要退下的,卻不曾想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左臂。
全然沒有防備的弘曕立刻就輕哼一聲,皺了眉。
“奴才該死。”雖然詫異於果親王為何會反應這麼大,吳書來卻仍是在第一時間就跪下了,也就因為這個動作而看清了對方沾了血跡的袖口,不由得驚道,“王爺!”
“怎麼回事?”乾隆在上面等急了,從御座上欠起身來,“吳書來?”
“回皇上的話,”吳書來哪兒敢隱瞞啊,立刻對著乾隆匯報,“奴才瞧著,果親王像是受傷了。”
“受傷?!”某種意義上的弟控頓時坐不住了,大手一揮,“太醫!”
再然後,因為果親王殿下死活不去後面,索性就在大殿之上接受了太醫的診治。
也虧得最近沒什麼急奏,乾隆也有工夫先詢問,“好好的,怎麼弄的這又是?”瞧著樣子,一準兒是剛弄的錯不了。
“哼,”弘曕活動下包紮好的手臂,冷笑起來,“剛臣弟來的路上,不巧與索綽羅大人撞上了,呦呵,索綽羅大人當真是威風凜凜,當場就要參臣弟一本。”
大殿之上登時就是一片嗡嗡聲,眾人不由得在心中為這位至今不知身在何處的索綽羅大人據一把同情淚。
被果親王盯上了,瞧好兒吧您哎!
“索綽羅?索綽羅海正?”因為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有大能耐的,素日的上朝也就是充個數的景兒,故此乾隆也沒怎麼在意過。不過這會兒涉及到自己的寶貝弟弟,乾隆一皺眉,往堂下一掃,開始找人,不過隨即就大怒,“人呢?!”
竟然無故不來上朝!大膽!
想到這裡,乾隆也生氣了,朕看在你女兒伺候的好的份兒上勉強提拔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這是要當眾打自己的臉啊!
要說起來這紀曉嵐也是個蔫兒壞的,素來看不慣自家萬歲爺後宮亂糟糟的這傢伙,當下就眼珠子一轉,大大咧咧的出列,“皇上,索綽羅大人無故缺席,實在是大大的不敬!”
幾個言官諫臣一看有人出頭,更何況果親王擺明了就要對付索綽羅海正,也都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