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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
倆弟弟老早就等著的行為讓乾隆更為開懷,笑笑,一手一個,“你我兄弟之情,又是在外,偏今天弄這些虛禮做什麼。”
弘曕也笑,一側身:“四哥,請。”
乾隆笑著點頭,順著指引走進去。
弘曕的莊子修的委實好,首先選的地界兒就棒,依山靠水,此刻抬眼望去,周圍都是火紅的楓葉,美極了。
他自己選的法子也好,最大程度的保持了自然的原汁原味,只在不經意間做幾處點睛之筆,倒是比直接徹頭徹尾的大改造更見功夫,更費精力。
進去之後更有從山上引下來的活水,潺潺流動,繞著莊子裡面亦真亦假的山石小橋,穿過亭台樓閣,串聯了綿延不絕的各色樹林花林,美不勝收。
乾隆邊看邊點頭,不住的拿手指點著弘曕,“你小子,忒也麼會享受。”
弘晝也笑,“六兒這一藏四年多,把周圍的老少爺們兒們都急壞了,紛紛編排,猜裡面什麼樣兒呢。聽說賭局都給開出來了,就賭誰猜的最准,哈哈。”
弘曕一抿嘴兒,挑挑眉峰,“那五哥你回頭就化個名兒,給咱們哥仨都壓上幾注,保你賺個盆滿缽滿的。”
弘晝一聽,猛一拍大腿,嘿嘿笑起來,“還真是小六兒你心思靈活,我竟沒想到這齣,得,就這麼辦了。”
乾隆撐不住也笑,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竟也說些打趣的歪理,“老五啊老五,你都多大人了,還跟他一塊兒瞎鬧騰,官不與民爭利,放這兒也好使,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就愛幹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兒!”又看看沒事兒人似的弘曕,“你也是,整日家竄搓著老五瞎胡鬧,到哪天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弘曕一笑,老神在在:“這不有四哥看這麼,能出什麼大簍子。”
乾隆不住的搖頭,眼神中卻滿是寵溺:“你啊你,也就是你有這個膽子,整日的沒個分寸,弄到最後還得是朕去給你擦屁股。”
完了之後,三個人對視幾眼,又都哈哈大笑起來。
弘曕領著倆人轉了幾轉,繞過一座假山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弘晝先拍掌稱妙,打量了幾遍之後沒口子的夸:“六兒啊六兒,你讓哥哥我說什麼好,得了,以後也不去別的地兒了,把後面的屋子給哥哥我騰出幾間來,以後沒事兒就過來這邊兒了。”
就見幾道活水正從幾個不同方向緩緩流過來,在中間的位置交匯,然後繞過中心的低矮亭子之後又不緊不慢的分開,沿著逐階下降的碎石河道晃悠悠往外面流去。水流清澈,一眼到底,喜的是裡面偶爾還會有幾尾小魚,也不大怕人,就這麼歡歡喜喜的游啊游。
此時正值楓葉如火的時節,水面上便稀稀疏疏的落了好些殷紅如血的葉子,隨著水波,一起一伏的晃往遠處,合著低低的潺潺水聲,說不出的,美!
乾隆看了好一會兒,滿意極了,也順著弘晝的話道:“老五的這話有理,六兒?”
弘曕精緻的臉上滿是得色,笑道:“不是我吹,這莊子我也是花了大心思的,但凡人進來了,爺就能美死他。”說的幾個人又都笑,“說到房子,缺誰的也不能缺了咱們兄弟的不是,放心,景中有房,就那麼幾個院子,咱們哥兒仨一人一個,美得很啊美得很。”
說話間幾人又進了亭子,弘曕又指著四周的幾根粗大的銅柱道:“瞧見沒,這爺也沒落下,這倒是拾人牙慧了,內里中空,底下通火龍,到了冬日,三面放了帘子,賞雪、飲酒、作詩、談政,做什麼不行?”
這亭子還有一個妙處,地勢低矮,外面的河道卻是高的,因此,只要在內里坐下,往圍欄外面一探手便能摸到清涼的河水,怎一個好字了得。而且周圍環繞的都是梅花,到了冬日,紅梅映雪,怕是更好看了。
弘晝只不住的點頭,聽弘曕說完又忙不迭擺手道:“嗯嗯,前幾項都使得,只把最後一項去了就成。”
還談政啊,這麼美的地界哪能這麼俗呢。
乾隆拍他一巴掌,沒好氣的笑罵:“看你這沒出息的勁兒!”說著又極為滿意的坐下來,當即拍板:“六兒,等到冬日,咱們兄弟定要在這裡多聚聚。”
弘曕點頭:“這是自然,”又看看他們,“今日就在這裡又吃又玩,好吧?”
弘晝正趴在欄杆上拿著草杆逗弄外面水中游魚,聞言笑著扭頭,“成,今兒你做東,我們都聽你的,對吧四哥?”
乾隆也笑著點頭,“正是了,今兒你的東道,自然是聽你的。”
弘曕笑笑,“有你們這話就好,”完了便對著小李子招手,又狡黠一笑,“哈哈,其實,今兒就算你們不想在這兒也不成了,哈哈,爺一早就安排好了。”
乾隆和弘晝都被他這無賴相給逗樂了,紛紛指著他笑個不停。
不多時,小李子領著一大堆人,搬著無數的傢伙事兒往這邊來了,引得乾隆和弘晝伸長了脖子看。
弘曕得意的一挑眉,“往日總是一大堆人在邊上服侍,吃喝都不得自在,今兒咱們便來個自己動手,可好?”
說話間亭中已是架好了烤架,分了細密的網子和淺盤,擺滿了各色的牛羊鹿肉,許多的當季不當季的蔬菜瓜果也是滿滿當當的擺了一大圈,看得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