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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聽了,身體巨震。
七八年?六兒,你究竟在擔心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作者有話要說:唉,誰都不能告訴啊,更不能告訴你啦,唉!
咳咳,對了,快到元旦了,聽聽親們的意思,看大家怎麼想呢?是要雙更呢還是照舊一更?【酷愛讓我看到嫩們的留言!】
第55章
“這次的風寒本不厲害,只是果親王心裡積火已久,猛地一激之下,這可不就給引出來了麼。不過這會兒發散下倒好,不然總是憋著,不定哪天就要出大亂子。”
老太醫又是嘆幾聲氣,吩咐小徒弟整理了藥箱提著,對著弘晝做個揖,“王爺,微臣告辭了。”
“啊,”弘晝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待他走出去幾步又忙喊住,“且慢,”
“王爺還有何吩咐,”老太醫又停住,轉身問道。
“那,”弘晝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一手握拳在另一手掌心一下下的捶著,“你可有法子?”
“哈哈,”太醫一笑,“王爺玩笑了,微臣只看病,不算命。心病還須心藥醫,要治根本,還需果親王自己想通了,王爺與果親王一向親厚,何不幫著解了心結?”
弘晝點頭,又不大放心的追問:“對了,最近本王見弘曕一直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不用開些補藥之類的麼?”
太醫忙搖頭,又不忘叮囑,“斷斷不可,果親王年紀尚輕,體格一向強健,最是不必用補藥的,王爺豈不聞,過猶不及?只日常飲食即可。”
弘晝這才打消了讓廚房燉參湯熬雪蓮的主意,親自將太醫送到院門口,又吩咐人備了厚厚的謝禮,著管家好生送出去。
太醫走了之後,弘晝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進屋,也不出院門,就這麼老半天不動,半垂著頭,思緒都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小順子在他耳邊喊道:“王爺,王爺!哎呦喂,爺!”
“啊,啊?”弘晝猛然回神,就見小順子一張大臉赫然在前,冷不丁的還真是有幾分駭人,不由得微惱,“做什麼呢,青天白日的嚎什麼,爺沒聾!”
小順子嘴角抽了抽,心道,您是沒聾呢,左不過小的才喊了您一十三聲,離千八百遍還遠著呢。
等著弘晝嚷嚷完了,小順子這才朝一邊一瞥眼珠子,開口道,“爺,福晉過來了。”
弘晝一扭頭,見吳扎庫氏正站在遠處看著他,便道:“你怎麼站在這裡?風大呢。”
吳扎庫氏笑笑,微微理一下鬢邊的流蘇,向後面一伸手,接過嬤嬤拿著的斗篷,過來給弘晝親自披上,“我倒不礙事,反倒是爺,走的那樣急,斗篷也不披一件,要是也跟著著了涼可怎麼好?”
論來,吳扎庫氏像這樣給弘晝穿衣、披斗篷、整理著裝什麼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最是自然不過的。然而今天,弘晝卻是莫名的不自在,在吳扎庫氏的手剛一伸過來的時候就飛快的接過來,自己系起來,“不必勞煩福晉,爺自己來就行。”
吳扎庫氏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眼底一沉,不過隨即便像是沒事人一樣問道,“對了,倒是六弟,太醫怎麼說?”
弘晝微微一怔,正打著最後一個結的手也頓了下。剛要回答,話到嘴邊卻臨時變了內容,連自己也不知為什麼的,只知道心裡隱隱的有個念頭:小六兒的事兒,他不想要別人知道。
“嗯,沒大礙,只小六兒前些日子累得狠了,加上又下了冷水,還穿著濕衣裳吹冷風,連日來的火氣可不就一下子發出來了麼。”
“哦。”吳扎庫氏聞言,點了點頭,眼睛眨了幾下,半晌,又道,“我去吩咐人燉幾個湯粥吧,受了寒發熱的人吃最好了。”
“先不急,”弘晝叫住她,想了想又道,“剛太醫說了,怕藥性有衝突,先只讓喝熱熱的白粥,我剛已經讓人煮上了。”
吳扎庫氏的腳步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了下,片刻之後才神色如常的笑笑,“是了,比起我,還是爺更上心。”
昏睡中的弘曕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氣,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烤,火燒火燎。
似乎有什麼人來了,又走了,雜亂的腳步聲,說話聲,持續了好長時間。
再來就是有人往自己嘴巴里灌些不知名的苦汁子。
真是苦啊,意識有些游離的弘曕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不想下咽。
又是誰?那樣溫暖的手在自己額頭上輕撫,一遍又一遍的無聲安慰,也許是有聲音的吧,只不過自己什麼都聽不見。
那手仿佛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此苦澀的藥汁也變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王爺,餵下去了,餵下去了!”小李子驚喜交加的看著弘曕口中那緩緩下咽的黑褐色藥汁,激動地眼淚都出來了,一邊用袖子抹眼淚,一邊拿感激的眼神看向床頭的弘晝。
弘晝終於也鬆口氣,只覺得給這人餵藥簡直比聽皇阿瑪在世的時候訓話都艱難,只一會兒的工夫,一身衣裳就都被冷汗打濕了。
趁熱打鐵餵完了藥,弘晝又吩咐人拿熱水和干手巾進來,自己親自給弘曕擦洗,又不斷地換濕手巾給他擱在額頭上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