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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曕那死纏爛打的勁兒上來了,沒臉沒皮的蹭過去,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把把老王爺按下,狗腿兮兮的上去幫忙捶肩膀,“說到底,都是令妃那娘們兒惹的事兒!”
剛要眯起眼睛享受捶肩膀服務的莊親王一聽他這話,登時又不樂意了,倆眼一瞪,“你小子滿口裡面胡謅些什麼呢!”
弘曕一頓,趕緊沒什麼誠意的改口:“是是是,令妃,令妃成了吧。”見莊親王終於勉為其難的不再說話,他這才繼續道,“您想啊,四哥平時多穩重一人啊,遇上這事兒能急了麼?他就想著等著姑娘醒了之後好好盤查盤查,若是真有這麼回事兒,咳,若是真人的話就找個合適的辦法把事情揭過去。”
莊親王閉著眼睛就是大大的鼻響,意思是,你吹,你小子再吹!弘曆這小子什麼德行本王還能不知道麼?
第11章
弘曕一齜牙,對著乾隆苦著臉皺皺鼻子,意思是,哎呦我的好四哥哎,弟弟我可是盡了力了!
乾隆和弘晝都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果親王您繼續。
弘曕又朝著他們熱情的咧咧嘴,一口大白牙在陽光下發著白慘慘的光。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唄。定定神,弘曕當下就把事情的經過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給講了遍,期間還不忘反覆聲明,他和弘晝就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小蓮花,要多清白有多清白!他們四哥雖然當年糊塗,這次的事兒也屬於無辜受害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令妃那不省心的娘們幹的。眼下這關鍵時刻,咱們老艾家的大老爺們兒們實在不宜內訌,應該團結一致對外方是上上之策。
莊親王已經懶得跟這倆慣犯計較了,略一沉思便把自己昨晚就想好的對策說出來:“皇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這民間的丫頭,哼,格格就格格吧。”然後還沒等乾隆喜上眉梢的,老爺子又甩出句話來,“不過,這格格也只能是格格,是皇上您為了滿漢一家認得義女,永不得上玉碟!”
這話一出,乾隆登時就急了,這不上玉牒,那不跟不認沒什麼區別麼,光有這麼一稱呼算得了什麼啊!
莊親王那是老成精的人物,也不等他嘰歪就繼續道:“皇上也不必覺得委屈,您可知,那日圍獵一事外面現在已是傳的沸沸揚揚,若此時皇上再大張旗鼓的宣揚找回滄海遺珠,哼,剩下的,不必老臣多說了吧?”
乾隆被他話里話外的冷意震得一抖,發熱的腦子也慢慢冷卻下來。他不傻,自然知道莊親王所說的法子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無論他心中多麼思念夏雨荷,無論他是多麼的緬懷這一段早已消失在塵土歲月中的感情,終究,還是敵不過江山。
見此機會,弘晝哥倆也不繼續刺激乾隆了,拐著彎兒道:“四哥,別費神了,就照十六叔說的吧。”
“可不是麼,雖然不能放在明面兒上,咱們可以暗地裡彌補麼,”弘曕隨口胡謅,心道 反正就算是彌補也是你自個兒的銀錢,爺就費個嘴功夫,“給起個好聽的名號啊,平日裡多給幾兩銀子的份例啥的不全都有了麼。”
弘晝眼珠子一轉,乾咳一聲,又很加一把火,“四哥,那夏雨荷確是位奇女子,這樣善解人意的女人,才不會在這些小細節上計較,要知道您這麼費心,肯定感激不已。”
弘曕對著他就是一齜牙,吹,你就吹吧!十八年前的事兒了,你還記得個屁奇女子啊。
弘晝一翻白眼,攤攤手,哥哥這不也是沒辦法麼。
那邊莊親王已經聽得嘴角直抽抽,眼瞅著就快堅持不住了,哪知乾隆很吃這一套,一聽眼就是一亮,臉上也露出些笑模樣來,酸不拉幾道:“是啊,竟是朕糊塗了,雨荷那樣溫婉的女子,必定知道朕的苦處。”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皆大歡喜。
鑑於那新格格又昏睡過去了,弘晝哥倆還是沒能知道這已然引發各方驚濤駭浪的妞兒長啥樣。
告別了雨過天晴的乾隆,倆人也就要回去了。
“見過和親王,見過果親王,給兩位王爺請安。”一個身穿粉藍色旗裝的小姑娘從斜道兒上過來,遠遠地對著兩人行禮請安,身後跟著一大串兒的宮女太監。
“得了,一家人,甭王來王去的,起吧。”弘晝對著小姑娘笑笑,一抬手讓她起來。
“那就謝謝五叔,”小姑娘也不推辭,道了謝便站起身來,又瞅瞅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弘曕,失笑,“也謝謝六叔。”
“哎~”就比對方大不到兩歲的弘曕被這一聲六叔喊得通體舒泰,美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弘晝就拿指頭點他,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弘曕也不理他,看看小姑娘身後宮女手中提的籃子,好些個開的燦爛的花,“蘭馨,又給你皇額娘送花呢。”
蘭馨是皇后名下的養女,說是養女,也是打小就在身邊的,早早的入了皇家玉牒,改姓了愛新覺羅,跟親生的也沒什麼分別了。小姑娘模樣俊秀,人也乖巧,挺得宮裡人喜歡。
蘭馨略微羞澀的一抿嘴兒,點頭,又問:“五叔六叔進來做什麼呢?”
弘曕朝著延禧宮的方向努努嘴,陰陽怪氣道,“這不是麼,天上掉下來的格格。”
蘭馨臉上的喜色頓時去了大半,憂心忡忡:“說起來,皇額娘打接到消息就沒睡過好覺,這真要鬧起來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