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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恨恨地將手中毛筆往硯台里一擱,“去去去,沒聽果親王說麼,別在這兒杵著了!”
得償所願的果親王跟偷了腥的貓兒似的,美滋滋的過去,狗腿兮兮的開始給四哥大人捏肩膀,“嘿嘿,就知道四哥最疼弟弟了,來來來,弟弟給捏捏,看把四哥給累的。”完了還裝模作樣的衝著案子上厚厚一摞的摺子只齜牙,“底下人都幹什麼吃的,一個兩個的,滿篇摺子裡面密密麻麻寫了一大通,近半都是阿諛奉承,沒得看了眼暈,四哥可不吃這一套,是吧四哥?”
乾隆給他一下子逗樂了,撲哧一聲,沒好氣的指著他,“你小子瞎說什麼呢,還不老老實實幹你的活兒。”
“哎!”弘曕點點頭,繼續賣力的捏肩膀。
乾隆舒服的出口氣,挺享受的閉上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膝蓋,看樣子心裏面在唱小曲兒呢,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摺子。
弘晝在一邊看得挺眼熱,慢悠悠晃過來,哼哼唧唧的,“四哥,看小六兒對你多好,還沒給我捏過呢。”
乾隆聽著挺受用,懶洋洋的睜開眼,一臉的理所應當,“那是,你小子也不想想,六兒可是朕打小就帶著的,朕對永琪估計都沒對他上心。”
弘曕也不說話,就一個勁兒的在後面傻笑。
弘晝很是鄙夷的看著他,裝,你小子就使勁兒裝吧!誰不知道你果親王打小就是一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禍害,蒙誰呢。
“四哥,”弘晝重啟一話題,“你準備啥時候派人去濟南?”
“嗯?”乾隆閉著眼,“你小子著什麼急?”
“不是我急啊,”弘晝一粒一粒的往嘴巴里放鬆子兒,吊兒郎當的,“您可別忘了,這五台山離這兒說近不近,說遠可也不遠。”
乾隆睜開眼,滿面愁容的嘆口氣,擺擺手:“罷罷罷,這些日子忙得有些亂了,等過了幾天後的儀式,朕便命人去辦。”其實他倒是覺得弘晝和莊親王的擔心有點多餘了,天家威嚴,還有誰吞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冒充皇室血脈不成?況且那扇子也不是假的。
弘曕朝著吃的正歡的弘晝努努嘴,示意,嘿,給弟弟我也來一個啊。
弘晝好笑,細細的剝好了,又一粒粒吹了皮子,一把塞進弘曕張開的嘴巴里,手掌心蹭到軟乎乎師潤潤的唇瓣,一時間有些晃神。
“嗯,香!”弘曕滿意的點點頭,小樣兒笑的臉頰右邊的小酒窩都出來了,然後又繼續任勞任怨。
乾隆就覺得聽鬱悶,這倆死小子就沒看見自己這大活人是吧?敲敲椅子背,四大爺哼哼一聲,“老五,沒大沒小的,不知道先孝敬哥哥麼?”
弘晝一仰脖,把最後的幾顆松子放嘴巴里,扭頭,認真的看著他:“四哥,沒了。”
第二日下朝之後,乾隆派人傳話把莊親王弘晝弘曕還有紀曉嵐等幾個留下了。滿臣這邊主要是愛新覺羅家的,畢竟也屬家務不是。漢人這邊就是幾個比較有地位和民間號召力的大臣代表。
紀曉嵐幾個漢臣的確是挺高興的,皇上聲勢浩大的認漢人格格,確是挺給漢人們長臉,想必百姓們又能安心不少。
“諸位,”乾隆兩手往下虛虛一按,發話了,“朕已經決定認下一位漢人義女,今日就有勞諸位幫忙想個名號。”
莊親王在一邊閉目養神,一言不發。本來這麼點小事根本就不必如此興師動眾,然而此次事情特殊,當然是面上功夫越足越好,他和宗人府幾位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也入不得皇家玉牒不是,緊著他們折騰去吧。
在場眾人中,就數紀曉嵐最激動,不過他也知道,這凡事都得有個度,皇上已然如此鄭重,他們也得見好就收,實在不能再多些要求。不能進玉牒雖然很是可惜,不過能讓皇上大張旗鼓相認也實屬難得了。
“不如,就叫還珠格格,如何?”
後來幾天弘曕手底下負責的衙門和各處地方事兒都挺多,也顧不上進宮看熱鬧,忙得腳不沾地,連幾天後漢人格格過街的熱鬧都沒顧得上湊。
弘晝吧,也許是跟弘曕湊一塊兒習慣了,那小子一不在就覺得做什麼都提不大起興致,便也懶懶的不愛出門,只把手頭上有的乾隆交代的事兒給忙活起來,倒也把乾隆給樂壞了。
左右不過是個漢人格格,自己憑什麼湊上去給她長臉呢,是不是?
第14章
不過,即便是不進宮,這消息可是停不了的。
什麼那格格很得皇上喜愛,特許上書房讀書。
什麼格格讀書第一天便鬧了好大的熱鬧,愣是把本來對她期望頗高的大才子紀曉嵐的半邊臉給打青了,還順口念了幾句打油詩,把個紀曉嵐氣的一連幾天都稱病不去上朝。
什麼格格連路都不會走,卻還是態度囂張,硬是把皇后娘娘派去教規矩的老嬤嬤給打傷了,一時間轟動整個四九城權利圈兒。
後來幾天閒下來,弘晝和弘曕倆人趟院兒里軟榻上對著喝酒,聽著旁邊小李子連比帶劃,一樁樁一件件說的繪聲繪色,樂不可支,笑的蔫兒壞。
“賞!”弘晝大手一揮,“你小子嘴倒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時就在一邊兒看著呢,說的跟真的一樣。”
小李子不驕不躁,笑嘻嘻的謝了賞,“謝和親王,瞧王爺您說的,奴才這不是為了給爺圖一樂麼。”